第822章 蔥游兵的故事

  兩年前。

  伽勒爾地區。

  藍天飄浮白雲，一隻鋼鎧鴉展翅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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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遼闊平原上綠草如茵，毛辮羊優哉游哉。

  貪心栗鼠攀上果樹，把橘果塞入口中，又逃竄不見。

  這個世上棲息著無數寶可夢，河流、山脈、城市、還有森林。

  我們的故事，就要從一隻伽勒爾大蔥鴨講起。

  微寐森林樹木高大，陽光穿破霧靄，灑下斑駁的光線。一隻肩抗大蔥、羽色深灰的大蔥鴨，眼神犀利，行走在窸窣草叢之中。

  「嘎！(▼皿▼メ)」

  從它那杆巨大無比的蔥莖，還有不善的眼神中，就能判斷出這個傢伙不好惹。

  樹梢的咕咕悄然停止鳴叫，索偵蟲縮入草叢，貪心栗鼠趕忙鑽回樹洞。

  伽勒爾地區的寶可夢，大多都認識大蔥鴨，這種能爭善斗的寶可夢。

  與城都地區的一般系大蔥鴨不同。

  伽勒爾大蔥鴨具有格鬥屬性，好戰好強，常常會揮起拿著的莖與對手一決勝負。

  因為伽勒爾大蔥非常稀缺，不光是大蔥鴨的武器，更是它們的食物來源。所以伽勒爾大蔥鴨必須與同伴爭鬥，搶奪地盤與大蔥，否則就有性命之虞。

  不戰鬥，就無法生存。

  正如圖鑑里描述的那樣，大蔥鴨的數量正逐漸減少，伽勒爾大蔥鴨更是如此。

  伽勒爾大蔥鴨很少群居，往往離群索居，一人獨占一塊地盤。

  有的伽勒爾大蔥鴨還會霸占交通要道，逼迫訓練家與其戰鬥，藉此磨礪戰鬥技藝。

  對於膽敢入侵的敵人，伽勒爾大蔥鴨會施以沉重打擊。

  但另一方面，對於領地內弱小的寶可夢，伽勒爾大蔥鴨會肩負起保衛它們的職責，甚至會「指導」它們。

  伽勒爾大蔥鴨，象徵著伽勒爾這塊貧瘠的土地。

  迎戰強敵、保護弱小、英勇無畏、衷於戰鬥。

  而眼前這隻伽勒爾大蔥鴨的地盤。

  正是微寐森林。

  微寐森林是一座非常神秘的森林，常年大霧，傳聞其中棲息著危險的寶可夢，被伽勒爾人民視為禁地。

  不少前來碰運氣的盜獵者，要麼因大霧迷失方向重回原地，要麼被大蔥鴨強行趕走。

  微寐森林因此保留了得天獨厚的自然景觀，內部遺蹟人跡罕至，很少遭到破壞。

  「嘎！」羽色深灰的大蔥鴨，眼神犀利，肩抗一柄沉重大蔥，好似巡視領地的騎士，繼續往森林深入。

  越往森林內部走，寶可夢的實力就越強勁。

  譬如散發化學氣體的雙彈瓦斯，眼瞳暗紅的鋼鎧鴉。

  儘管比大蔥鴨更加強大，但它們從來沒有挑釁大蔥鴨的打算。

  不用懷疑，哪怕傳說中的勇者出現在它面前，這隻大蔥鴨也會揮舞著大蔥發起衝鋒。

  因為這傢伙……頗具『膽量』。

  所謂『膽量』，即是膽識與器量，即使阿爾宙斯在上，依舊敢於拔刀。

  這，就是這樣一隻伽勒爾大蔥鴨。

  微寐森林的最深處。

  一座祭壇散發淺淺光輝，外觀像是一口長滿綠藤的古井，旁邊擺放著兩件腐朽的長劍與盾牌。

  還不如俺的大蔥好使……

  伽勒爾大蔥鴨肩抗長蔥，斜睨一眼，滿不在意，大聲呼喊：「嘎！」

  喂，出來，陪我打架！

  祭壇處的霧氣愈加濃重，四面被薄霧籠罩。

  遠方響起悠長的吼叫，溫和又神秘。

  逐漸的。

  濃霧之中，亮起兩對明亮的眼睛，像是幾盞油燈。

  兩頭神秘的生物隔著濃霧與大蔥鴨對視，見不到身體全貌，像是隔著一條霧氣匯成的河流。

  「嘎！」大蔥鴨皺起眉頭，肩抗大蔥，狠厲一笑。

  今天本大爺一定要讓你們現出真身！

  邁著鴨掌，大蔥鴨拖動金屬般的大蔥，從地面劃開火星，突然躍起，兩掌合握大蔥，重重劈下。

  鏘！

  金屬音響起，沒有泛起一絲火星，像是沒入河流。

  「嘎！！」大蔥鴨瘋狂揮舞大蔥，狀如狂舞揮打，雙目凌厲，揮開殘影。

  但濃霧依舊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幾個回合後，兩對明亮的眼睛再次消失，濃霧也逐漸散去。

  大蔥鴨癱坐在地，呼呼喘氣，眉宇緊皺。

  「嘎……」（今天還是輸了……）

  實際上，大蔥鴨閱歷尚淺，它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甚至還比不上森林裡年邁的鋼鎧鴉、雙彈瓦斯，更別提和『兩位霸主』對戰。

  但這並非逃避的理由。

  一點點進步，一點點變強，一點點揭開這兩隻傢伙的真相。

  「嘎！」羽色深灰的大蔥鴨，眼底掠過一道鋒芒。

  懦弱之舉，我絕不姑息！

  年隨日去，時光流轉，大蔥鴨在微寐森林逐漸安頓下來。

  每天去祭壇與兩頭『霸主』切磋，指導弱小的寶可夢，時不時向雙彈瓦斯、鋼鎧鴉發起挑戰，遍體鱗傷然後閉目休整，準備來日再戰。

  據說，每一隻伽勒爾大蔥鴨都身經百戰。

  而只有其中品性堅毅、忠誠勇敢、得天獨厚的大蔥鴨——方能進化為蔥游兵。

  這一天。

  森林內鳥鳴婉轉，薄霧籠罩。

  大蔥鴨伸出大蔥，把樹上的橘果捅下來，伸手遞給索偵蟲。然後，它把另一隻翅膀受傷的稚山雀抱到大蔥末端，高高舉起，把它送回樹梢。

  索偵蟲與稚山雀發出『沙沙』『稚稚』的叫聲，大蔥鴨濃眉大眼，微微頷首。

  嘭！！

  森林深處突然響起巨大爆炸。

  大量鳥類驚飛而起，大蔥鴨眼神一變，提起大蔥匆忙趕去。等趕到事發地附近，大蔥鴨低頭辨認。

  有人類，不，有兩個人類的腳印！

  剛剛那個響聲是——

  大蔥鴨眼神震顫，看向散發白煙的雙彈瓦斯，它雙目灰黯，儼然陷入瀕死狀態。

  另一邊，鋼鎧鴉羽毛折斷，滴著鮮血，暗紅雙目失去光澤，沙啞地向大蔥鴨鳴叫：「唦……」

  別去激怒那兩個人類。

  他們的目標，只是祭壇而已。

  「嘎！」

  大蔥鴨渾身戰慄，雙目赤紅，扛起大蔥，無視前輩的勸阻，匆匆向祭壇深處跑去。

  我怎能容許……我怎能不戰而逃！

  祭壇。

  兩個髮型另類、衣著紅色與藍色西裝的男人，聽見腳步聲，驚訝的回頭。

  「我記得，你應該把這裡的寶可夢都搞定了吧，西爾迪。」

  藍色西裝的男人，頭髮好似一柄長劍，發話道。

  西爾迪穿著紅色西裝，金色髮型好似一面盾牌，恭謙道：

  「是的，哥哥，但不排除意外的可能。」

  「嘎！」叫聲傳來。

  兩人齊齊看向出現在身前的寶可夢。

  那是一頭羽色深灰、肩抗大蔥，眼神煞氣的伽勒爾大蔥鴨。

  一場戰鬥，無法避免。

  索德無奈道：「我們身為伽勒爾王室，拿回本該屬於我們的祖輩遺物，卻要受到阻攔，真是令人困擾……」

  「無非是一群野蠻的寶可夢罷了。」西爾迪回望一眼古井，腐朽的劍盾倚靠在這裡，只要擊敗眼前的寶可夢，就能取得它們，「我會讓它付出代價的，哥哥。」

  「一起出手吧，西爾迪，在那兩頭麻煩的寶可夢到來之前。」索德拿出精靈球。

  索德與西爾迪合稱『西索二人組』，是伽勒爾王族的後代，但為人偽善，愛慕虛榮，試圖用取得信物的方法來博取地位。

  匪夷所思的是，兩人作為訓練家，擁有天王級的實力，對於大蔥鴨乃至整座微寐森林，都是難以戰勝的強敵。

  「去吧！」兩人同時丟出精靈球，「劈斬司令/青銅鐘！」

  劈斬司令狀如出鞘的利刃，高舉手刀，鋒芒畢露，目光猩紅。

  青銅鐘沉穩的落至地面，如同一面無法逾越的盾牆。

  「嘎……」大蔥鴨睚眥欲裂，緊緊握住大蔥。

  可以感受到一股令人難受的威脅。

  鋼鎧鴉、雙彈瓦斯再加上我，也不一定能贏。

  可是、可是！

  難道戰鬥一定是為了贏嗎！

  「嘎！！」大蔥鴨爆發驚人的戰意，拖動大蔥，劃開蒼藍火星。

  不戰鬥，毋寧死！

  這一瞬強烈的波導，震懾住西索二人組，兩人臉色都有些難看。

  明明是一隻連初學者都不會挑選的大蔥鴨。

  他憑什麼向我們兩人發起挑戰！

  「劈斬司令，劈開！」

  「青銅鐘，螺旋球！」

  劈斬司令的手刀亮起鋒利白光，神色冷峻，倏地揮出一輪刀芒。大蔥鴨正面迎上，腹部『颯』地劃開一條血痕，大滴血珠溢出，怒吼著躍起，高舉大蔥，泛起格鬥系的兇猛光澤，當頭劈落！

  格鬥系，碎岩，會心一擊！

  劈斬司令瞳孔一縮，即便等級差距懸殊，但它四倍弱格鬥，一時間竟難以招架。

  嘭！！

  「什麼鬼！」

  索德震驚地瞪大眼睛，劈斬司令竟被這隻大蔥鴨擊退半步，踉蹌捂住肩膀，肩膀鎧甲碎開猙獰裂縫！

  與此同時，青銅鐘好似高速旋轉的鐵球，勢大力沉的砸飛大蔥鴨。

  「嘎……」

  大蔥鴨『砰』地落地，眼神灰黯，幾近瀕死的伸手，夠向脫手的那杆大蔥。

  我不能……沒有武器……

  西索二人組對視一眼。

  「呼……嚇我一跳，結果是只連館主級都沒到的野生精靈，靠會心一擊在招搖撞騙。」索德擦擦冷汗。

  西爾迪凝聲道：「哥哥，不能再拖下去了。」

  忽然間，兩人後退半步，臉色泛青。

  大蔥鴨拄著大蔥，傷口狼藉不堪，顫顫巍巍地站起，眼底像燃燒黑色火焰：「嘎！」

  所謂氣勢，是種極為縹緲的事物，但又肉眼可見。

  氣勢披帶可以抵擋住致命一擊、氣勢頭帶可以保留一絲體力、拿出氣勢來可以絕地反攻……

  即便迎戰無法戰勝的強敵，依舊不可丟掉氣勢。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

  再次衝鋒，揮舞大蔥，會心一擊，碎岩落下！

  劈斬司令竟半跪下來，痛苦喘息，目露猙獰，揮刀劈開大蔥鴨！

  大蔥鴨提起大蔥抵禦，『颯』地一聲，大蔥一分為二。青銅鐘再次勢大力沉的撞來，大蔥鴨緊咬牙關，拿起僅有的武器長喙，狠狠啄去。

  嘭！！

  一時間血肉模糊，大蔥鴨痛苦倒地，斷了的大蔥掉落在身體兩側。

  索德臉色難看。

  「這，這傢伙……究竟是什麼鬼！」

  「為什麼還沒有倒下，它是帶了氣勢頭帶麼！訓練家又在哪裡！」西爾迪嚷嚷道。

  突然間，劈斬司令、青銅鐘、索德、西爾迪恐懼的瞪大眼睛。

  大蔥鴨流淌鮮血，傷痕累累，再一次站起，渾身氣勢不斷攀升，手持斷裂的蔥杆與蔥葉，怒聲道：「嘎！！」

  哪怕碎裂，騎士，不會丟掉自己的武器！

  一時間，奪目的進化之光沐浴大蔥鴨，整座森林被白光照耀！

  西索二人組完全呆住。

  「進化了……」

  在這種情況下，大蔥鴨竟然完成了進化？！

  大蔥鴨只有在同一場戰鬥中達成三次會心一擊，才能進化為蔥游兵，因此蔥游兵極為罕見。

  西索二人組匪夷所思。

  也就是說，剛才短短的三輪交鋒，大蔥鴨的三次進攻，全部打出了會心一擊！？

  耀眼的白芒散去。

  一隻毛色雪白，狀如白色騎士般的寶可夢，屹立在西索二人組身前。

  它有著犀利的V字眉，目光淡然，站立如松，手持蔥杆形成的劍，與蔥葉形成的盾。

  難以想像，竟能用『劍眉星目』來形容一隻寶可夢，而這正是伽勒爾的白色騎士。

  普特不屈之心，夢特膽量，蔥游兵。

  「嘎！」蔥游兵目光犀利，倏地伸出長蔥，對準劈斬司令。

  傷勢尚未痊癒，幾近瀕死，但它的戰意卻猶如出鞘的劍刃。

  這片森林，由我來守護！

  「嘖……哥哥，要不然下次再來吧？」西爾迪沙啞道。

  「不行！」索德咆哮道，「我們可是伽勒爾王室，註定成為勇者的兄弟二人！」

  突然間，森林裡響起嘹亮神秘的吼聲。

  一陣大霧籠罩祭壇。

  真正的劍之勇者、盾之勇者，傳說中解決『闇夜』現象的勇者。

  蒼響與藏瑪然特，從大霧裡緩步走出。

  蔥游兵呆呆的望去。

  原來……原來這才是他們兩個，真正的樣子……

  西索二人組一怔，繼而目露驚恐。

  訓練家的本能告訴他們，這兩隻寶可夢，完全不是他倆能解決的！

  颯！

  一道刀芒閃爍，寶可夢倒地，西索二人組的西裝悉數破碎，渾身裸露，臉色蒼白。

  「滾出去。」藏瑪然特低沉的心靈感應響起。

  「伽勒爾王室對吾等有恩……但這將是最後一次。」蒼響冷冷道。

  西索二人組連連點頭，慌不擇路，跌跌撞撞地拋跑向出口。

  「大哥，等等我啊！」

  「你留著，我先去給你開路！」

  驚恐的呼聲逐漸遠去，寧靜與大霧再一次籠罩微寐森林。

  蒼響與藏瑪然特靜靜地凝視蔥游兵。

  蔥游兵也望著它們，意識渙散，腳步蹣跚。

  同時與兩隻天王級寶可夢戰鬥，它做到了所能做到的極限。

  但是。

  蔥游兵突然站穩腳步，再次睜開高光明亮的眼睛，帶著傷痕的黃嘴勾起一絲笑容。

  旋即，蔥游兵舉起長蔥與盾牌，面向蒼響與藏馬蘭特，做出對戰的姿勢！！

  咚！

  蔥游兵仰面倒地，陷入昏迷。

  蒼響與藏瑪然特對視一眼，由藏馬蘭特輕輕叼起蔥游兵，把它放在蒼響的背上。

  然後，兩者慢慢行走，走至祭壇外部的森林深處。

  除了鋼鎧鴉、雙彈瓦斯，微寐森林深處還棲息著一隻神秘的寶可夢，名為『食夢夢』。

  食夢夢能夠吃掉夢來操作夢境，並潛入夢境通過「治癒之願」來治療寶可夢。

  蔥游兵壓榨自身極限的『氣勢』，以避免自身陷入瀕死狀態，卻對精神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傷。

  幸好食夢夢能夠吃掉蔥游兵的噩夢，並緩解蔥游兵的痛苦。

  等到一覺睡醒，蔥游兵會把剛才的戰鬥剛做一場朦朧的夢境——並非失憶，而是一場似真似假的夢，藏在潛意識深處。

  此外，食夢夢也把蔥游兵那過於強烈的戰意，藏入了潛意識，避免它瀕臨極限的精神再次受損，以至展現出怯弱的性格。

  而這一切，都藏在夢境深處，等待諸如達克萊伊之類，能夠潛入夢境的寶可夢探索。

  亦或者，危機來臨之時，蔥游兵會拿出本就屬於自身的勇氣。

  蒼響與藏瑪然特，將蔥游兵託付給食夢夢，微微頷首，轉身消失於濃霧之中。

  所謂勇者，並非強大之人，才能稱為勇者。

  明知不可戰勝，卻依舊拔刀相向——那即是勇氣的讚歌。

  祭壇深處，腐朽之劍、腐朽之盾，冥冥間閃爍微光，不再蒙塵。

  翌日清晨。

  蔥游兵緩緩甦醒。

  鳥語花香，陽光溫暖，它懶洋洋的躺在大石頭上，陷入回憶。

  「嘎……_(:зゝ∠)_」

  昨天好像做了一場很長的夢。

  咦，我怎麼進化了，好像是在夢中進化的……

  真不愧是我鴨！

  一周後，木蘭博士率領調查隊深入微寐森林，並將傷勢嚴重的雙彈瓦斯、鋼鎧鴉、蔥游兵帶往精靈中心。

  其後，前兩者被送往培育屋，各自擁有了訓練家。

  因魔大培育屋研究所提出的『地區形態研究』申請，蔥游兵被運載至魔大培育屋。

  每天懶洋洋的曬太陽，偶爾指導寶可夢，生活優哉游哉。不必為食物發愁，生魚憂患，鹹魚安樂。

  一次的別離總是伴隨著另一次的邂逅。（旁白聲）

  陽光燦爛的一天。

  蔥游兵的目光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平淡注視一位黑色碎發的青年。

  黑髮青年忽然揚起微笑，向蔥游兵伸手，蔥游兵沉默半晌，莊重點頭。

  兩人的冒險，就此拉開序幕！（旁白聲）

  4月21日。

  密阿雷市，咖啡店。

  「鴨鴨，準備出發了！」

  陸野向庭院裡曬太陽的蔥游兵喊道：

  「索妮亞邀請我們去伽勒爾，竹蘭已經答應了！」

  「嘎~」（知道啦~）

  蔥游兵慵懶地回應一聲，靜靜站在屋檐下，手持大蔥與盾牌，抬頭望天。

  「嘎……_(:3 ⌒ﾞ)_」

  又是美好平靜的一天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