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陳清棠，我想永遠陪著你。

  福利院內。

  牧清清和陳清棠正在玩樂高拼圖。

  「陳清棠，拿下你旁邊那個人偶，謝謝。」

  牧清清接過他手裡的玩偶，低下頭認真組裝。

  陳清棠時不時地偷瞄，慢慢的他停下手中動作。

  兩人坐在窗戶邊，天氣不是很熱。

  

  外面的鳥叫聲，讓一切都歲月安好。

  他的嘴角勾起一絲微笑。

  原來，離開陳家還有這麼美好的日子。

  自己以前真是蠢，沒抬眼看看其它。

  將大好時光浪費在想方設法討好陳家人身上，換來的確是死亡。

  老天都在替自己埋怨世間不公，讓自己又重新活過。

  這次，自己看得很清楚！

  「陳清柔，你怎麼了？」

  「是不是覺得這個沒什麼意思，那我們換個你喜歡的。」

  牧清清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回過神，拿起旁邊的水杯遞給牧清清。

  「拼這麼久也累了吧，喝口水。」

  牧清清微微一笑，接過杯子，「不累。」

  陳清棠看著她，心中想到。

  牧清清，這一世我一定可以守護好你。

  我希望你平安健康！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陳清棠有些尷尬，趕緊埋下頭研究圖紙。

  她沒想到自己的隨口一問，竟然讓陳清棠如此慌張。

  你會永遠陪著我的，對嗎？

  說好了要去海邊看日出，日落。

  還要品嘗各種美食，一定不要忘記了！

  陳清棠，假如.........

  我是說假如，有一天我去世了。

  就讓徐慕蝶替我陪著你。

  可我還是想親自陪陪你............

  你會想起牧清清嗎？算了，還是不要想起了，不然你又要偷偷傷心了。

  我想看見你開心，不想讓你難過。

  答應我，好嗎？

  突然，她感覺心慌，呼吸急促。

  陳清棠，我該不會是要食言了吧？

  我還不想死，因為我喜歡........

  接著，她倒在了桌子上。

  她慢慢閉上眼睛，只能模模糊糊聽見一句。

  「牧清清，你怎麼了？」

  最後，什麼也聽不見了。

  福利院，來了好多人。

  窗戶邊圍了好多孩子。

  「那些穿白衣服的是誰，他們來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不過黃媽說不能過去。」

  「電視上說，只有人死了，才會那樣，是真的嗎？」

  「應該是的吧。」

  「咦，怎麼不見清清姐姐呢？」

  站在角落的徐慕蝶眼神慌亂。

  清清姐，能不能別丟下我。

  ……

  醫院裡。

  陳清棠坐在走廊一言不發。

  黃媽焦急的走來走去，雙手祈禱。

  「老天爺啊，求求你，放過孩子吧，她這麼懂事。」

  「為什麼麻繩專挑細處剪？」

  陳清棠上前攙扶著她坐在凳子上，默默安慰道。

  是啊，為什麼受傷害的總是普通人？

  他們都已經夠可憐了，為什麼上天還要給他們加一道難題？能不能眷顧一下他們，哪怕一點點也可以。

  牧清清，你一定不要出事！

  我說過，要保護你，你怎麼能自己先逃了！

  牧清清，你快回來吧。

  ……

  「誰是病人家屬？」

  走廊傳來一陣聲音。

  黃媽著急上前，擦了擦眼角的淚，「我是，我們是。」

  「病人現在穩定下來了，也醒過來了，一會兒回病房。」

  「謝謝醫生，謝謝。」黃媽激動的不知如何表達。

  她轉過身，拉住陳清棠的手，「孩子，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要不是你，還不知道清清這孩子，這次能不能挺過來。」

  說著，黃媽又開始掉下了眼淚。

  「小時候這孩子發現有心臟病後，怕母親擔憂，不斷的給母親減輕壓力，可她母親直接把一個活生生的孩子給拋棄了，你說還是不是人吶。」

  「我接過來的時候，清清都瘦的只剩皮包骨頭了，我心都在滴血，幸好孩子福大命大。」

  陳清棠心裡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默默坐在旁邊聽著黃媽說著牧清清後來的事情。

  大概是他心裡有些慚愧。

  因為上一世，是他親手將她葬送了。

  ………

  「好了，我們走吧，去看看清清。」

  陳清棠起身，扶著她。

  病房內。

  牧清清躺在床上，眼睛咕嚕咕嚕的轉不停。

  只不過，同樣的場景，讓她想到確診心臟病的那天。

  霎時，她眼睛裡滿是自責。

  那天也醫院裡也全是消毒水味，白花花的床單，以及走廊上媽媽的背景。

  到現在她都覺得自己是個累贅，要不然媽媽是不會拋棄自己的。

  媽媽，我想您了。

  想著想著。

  黃媽走進病房，以及後面的陳清棠。

  真好，還能再次見到你。

  「清清，你今天真是嚇死我了。」

  「多虧陳清棠這孩子了。」

  黃媽放下手裡的水果籃，看著牧清清。

  她開始絮絮叨叨，又是責罵，又是心疼。

  身後的陳清棠插不上話，只好坐在旁邊盯著牧清清，不知道說些什麼。

  牧清清，要是這次你不在了，該怎麼辦？

  許是黃媽看出了什麼，她說道，「好了，我回福利院一趟，讓陳清棠在這陪陪你，晚些黃媽就過來了。」

  「嗯，黃媽路上小心。」

  黃媽走後，房間內一片安靜。

  「牧清清……」

  「陳清棠……」

  兩人異口同聲，陳清棠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你先說吧。」

  「今天謝謝你了，沒嚇到你吧？」牧清清低下了頭。

  他應該是第一次見吧？看他的樣子，估計是嚇到了。

  「不客氣。」陳清棠岔過話題，「你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嗎？要不要叫醫生？」

  她見陳清棠沒回答自己的問題，也就沒再追問了。

  時間過得很慢，陳清棠想了很多事。

  以前的自己，陳家，以及牧清清。

  突然，他開口說了一句。

  「牧清清，以後我陪你。」

  聽到這句話，閉上眼睛的牧清清緩緩睜開眼，直直的看著他。

  「好。」

  她應答後，又閉上眼睛。

  這次她睡著了。

  夢裡，她夢見媽媽了，可她還是選擇拋棄自己，黃媽懷裡的小孩哭的很傷心，她的心也跟著疼。

  她還夢見陳清棠，陳清棠緊緊的護住自己，她笑了。

  在夢裡，也在現實。

  不知睡了多久，因為夢太真實了，她才勉強醒來。

  醒來後，陳清棠走了，而黃媽坐在旁邊眯著眼睛。

  她摸了摸黃媽的頭髮，發現了隱藏起來的幾根白頭髮。

  心中開始發酸，當年是黃媽不顧一切，將她帶回福利院，說要讓她快樂成長。

  也是黃媽給了她生的希望，看著她臉上一條條新長的皺紋，牧清清暗暗傷神。

  原來，時間過的這麼快。

  黃媽慢慢睜開眼，看著牧清清。

  她還是那麼和藹可親，拉著牧清清的手，「快睡吧，孩子。」

  牧清清扯了扯被子，點了點頭，「知道了，黃媽，晚安。」

  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

  和陳清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