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八零年代被竊取的人生(9)
2024-09-28 05:56:51
作者: 一夏南北
沒多大會兒,靳陽曜馱著煤氣罐和煤氣灶回來了,還有元安陽剛才想的鐵杴和鋤頭。
他悶不吭聲地將煤氣灶給弄好,側頭看向她:「會用嗎?」
元安陽連連點頭:「會的,我家裡就是這樣的。」
靳陽曜嗯了聲:「什麼時候煤氣沒有了,就跟我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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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調味品、米麵油,他也買了不少,裝了一箱子呢!另一箱子則是鍋碗瓢盆了。
元安陽將東西規整好,就看到男人穿著工字背心清理著院子。
男人當過兵,上的是軍校,又念了兩年的法學研究生。他一直有鍛鍊身體的習慣,胳膊上都是腱子肉,上面細密的汗珠在陽光下折射著光芒。
她的眼睛像是被灼燙住。
她側頭將燒水壺洗了幾遍,燒了一壺水,倒掉後,繼續燒。
「晚上我們吃雞蛋油餅,炒個黃瓜,喝玉米糊糊行嗎?」他們搬家的動靜不少,左鄰右舍都來看熱鬧。
不少人會熱情地塞給她點黃瓜、西紅柿,有人則塞兩顆雞蛋、掛麵等。
元安陽一一回了喜糖和點心。
她喜歡這樣和諧的鄰里關係,只是不知道時間久了,他們還能相處得來不。
靳陽曜嗯了聲,「你做飯你說了算。」
元安陽幹活比較麻利,沒多久便烙了不少餅,端出來一小筐子,「靳陽曜,我聽著這裡很多人都認得你。
你看看要不要給人送點油餅?我做了不少。」
靳陽曜洗了手,端過筐子,「不用,家家戶戶日子不算太富裕,我們送人家油餅,人家還什麼禮?
回頭我帶你認認人,給人家兩顆喜糖喜果就行,不用太刻意。」
元安陽笑著點頭。她也不太喜歡與人相處。
她烙的油餅外焦里嫩,香酥咸香,咬下去有著輕微咔嚓聲。
靳陽曜咬了一口,動作一頓眼睛也亮的很,大口地吃著。
元安陽抿著唇笑,從來不知道做飯給人吃,是這樣滿足和幸福的感覺。
吃過飯後,靳陽曜主動收拾碗筷到廚房洗刷。
元安陽沒什麼能幹的事情,便拿出來毛衣開始織起來。
男人的是藏藍色的羊絨線,她準備給他織菱格的花紋,簡單大方,穿起來也不會箍身子。
她織毛衣很快,動作幾乎形成殘影了。
元家一直衝騰修齊要錢,但是他們不當著元安陽的面,反而跟她說,他們是她的娘家人,為了她好,不能伸手要錢。
但是家裡條件艱苦,讓她想辦法補貼。
是以元安陽就回家給騰家當保姆,上班的時候抽空幫人織毛衣賺錢。
十多年練出來的本事,她都不用皮尺,只是看一眼,就能知道毛衣的尺寸,摸著黑都能將毛衣給織好。
她會的花紋有不少呢!
靳陽曜洗刷完碗筷後,燒了水,自己洗了個澡,擦拭著頭髮,低垂著眸子:「我給你兌好水了,你到廚房洗吧。」
元安陽愣了下,嗯了聲,拿著換洗衣服去了廚房。
她洗的很慢,明知道倆人結婚,總是要過這一關的,可是,她對這件事十分抗拒。
那是刻入骨子的害怕,每一次她身上都沒有完整的地方。
她磨磨蹭蹭的,水都涼了,換洗衣服也洗完晾曬在院子裡。
她擦拭著頭髮,一步一挪地回屋。
沒想到男人竟然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她微微鬆口氣,繼續擦拭頭髮,等頭髮乾的差不多了,才躡手躡腳拉了燈,小心翼翼地跨過他要進入床裡面。
沒想到男人突然拉住她,天旋地轉後,她被他緊緊箍在身下。
黑暗中男人沉重的身子,勾起了元安陽那麼多日夜的痛苦。
她的身子忍不住害怕的顫抖,手腳幾乎使出全力抗拒他的懷抱,「不要,放開我……」
哪怕如此,她聲音都是低吼著,生怕被旁人聽到。
靳陽曜緊握著拳頭,冷笑聲:「元安陽,我娶得是媳婦,不是請了一尊娃娃擺在家裡看的。
怎麼,不是你提出來結婚的?你現在裝什麼貞烈?
還是說,你要給誰守節呢?」
元安陽的手撐著他的胸膛,呼吸格外急促,聲音帶著哭腔:「阿曜,我害怕,對不起……」
她的話,狠狠撞在他的心臟上。
他憤恨地使勁捶了下,站起身面無表情穿了衣服要往外走。
「阿……靳陽曜,你,你去哪裡?」元安陽坐起身,這會兒她克制住哭意。
靳陽曜嗤笑聲:「男人和女人睡一張床上,能做什麼?
既然你不樂意,我也不是那種非要不可的,你在這裡睡吧,我去睡辦公室!
你自己鎖好門。」
聽著大門被關上的聲音,元安陽將屋門給鎖好,撐不住力氣蹲下來,圈住自己忍不住嗚嗚地哭起來。
到底是不一樣了。
她那二十年痛苦的記憶,讓她不敢輕易信任人,不敢愛人,更不敢與誰有過親密的接觸。
騰修齊真是將欺辱人的心理學修煉到了極致。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多大的惡事,讓騰修齊這麼對待她。
現在連阿曜的靠近,都讓她控制不住的害怕和抗拒。
她該怎麼辦呢?
她以為自己重生回來,避開了騰修齊,就能奔向幸福的,可是現在看來,好難啊。
就好像自己的思想控制不住身體,很多動作和心裡,被調教成了本能。
嗅到門縫裡淡淡的煙味,她愣了下猛地站起身拉開門。
男人站在不遠處,叼著一根煙,擰著眉看她:「嫁給我就這麼不開心?
憑藉著一股氣嫁人,連一天時間你都沒撐住,就要反悔了吧?」
元安陽抿著唇,「沒有不開心,能夠跟你成為夫妻,反而是我最開心的事情。」
靳陽曜大步上前,捏住她的下巴,看著她害怕的後退,冷笑:「撒謊,你怕我,怎麼可能開心?
男人和女人不就那麼點事,女人應該會對喜歡的男人坦誠相待,但是你不願意。
甚至,我碰你一下,你都恨不能撒腿就跑。
你覺得我沒長眼睛,還是看不出你的害怕?」
他不是說要真將她怎麼樣,只是看不得她抗拒自己,言不由衷。
元安陽深吸口氣,閉上眼一咬牙,撲入他懷裡,緊緊環住他的腰。
男人的胸膛熾熱有力,那鋪天蓋地的安全感,讓她忍不住手臂更用力了。
「阿曜,給我點時間好不好?」她乖巧地蹭了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