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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九陰火毒

2024-09-24 14:56:44 作者: 芙蕖

  這話頗有些刺耳,不過唐翹和慈真大師習慣了他這脾氣,倒也不覺得有什麼。

  大師解釋道:「我與他們交往不大深切,只曉得那二人都不是什麼尋常人士,那位夫人更是位厲害的人物。浮塵寺里的霧香花,便是那位夫人留下來的。」

  唐翹習慣性地摸了摸杯沿,反刺了霍轍一嘴,「人各有抉擇,那位夫人亂世之中尚且選擇獨行北上,可見那丈夫,並不值得信任。」

  霍轍驟然抬頭,四目相對間,兩人眼裡各有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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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真大師笑了笑,並不插手二人的對話。

  倒是說話的這會子功夫,煮的茶又沸騰了,他趕忙拿了厚實的帕子去端。

  「喝了茶水暖和了身子,眼下也該做正經事了。」

  兩人眼裡的火藥味這才熄下來。

  唐翹令兩位侍女門外等候,慈真大師拿來銀針擺上,在火焰上過了過。

  「霍世子請脫衣躺上榻。」

  慈真大師想得周到,提前在當歸院裡頭置了炭盆,各處門窗暫時緊閉著,院內溫熱不似外頭那樣寒冷,即便是如霍轍這樣弱的身子脫了衣裳也不礙事。

  霍轍許是沒料到還有這步驟,一時懵住。

  唐翹見他看向自己,笑著舉起一根細長的銀針來,「世子放心,醫者父母心,本宮不會置世子的安危於不顧的。」

  說著有意無意將那針晃了晃,那針尖的反光直直叫人膽寒。

  霍轍倒也不是嚇大的,只是他不肯。

  「大師醫術奇絕,只是我信不過金尊玉貴的昭華殿下。」他攏了攏外袍,「我惜命得很,萬一殿下一個不小心給我心上來上一針,那我日後可還怎麼活。」

  正在忙活的慈真大師沒看他,只道:「世子既然早早答應了,如今又反悔可不是君子所為。」

  「是啊,世子如此這般扭捏作態,可是害怕什麼?」唐翹給了他一個玩味的眼神,「難不成世子還怕我一個女子輕薄你不成?」

  若給現在他的處境一個合適的比喻的話,霍轍覺得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魚肉,而唐翹,正是那可惡的屠夫!

  她都這樣說了,霍轍要是再躲就不是個男人。

  他當著她的面慢條斯理地脫了外袍,露出內里束腰的青松色長衫來。

  那衣裳極襯他,腰身勾勒得極為顯眼,勾人得緊。

  唐翹幾不可見地挑了挑眉。

  不是說,他不上戰場的時節裡頭,便只喜歡穿寬鬆的袍子嗎?

  許是她看得太久,霍轍沉聲笑著,靡靡嗓音只叫人覺得耳朵里的毛孔都舒展開來,「怎麼殿下小小年紀,還有這癖好?」

  她可別忘了,眼下她可只有十三歲,是個連及笄禮都沒過的黃毛小丫頭。

  這話落在尋常女子身上可能害羞得要死,可唐翹是誰呀,雖然沒正經成過婚,可行針這麼久,怎可能沒看過幾具男屍。

  她絲毫不臉紅的抬頭起來,「就是覺得世子這腰身勒這麼緊,難怪平日裡腳步虛浮喘不上氣了。」

  這話聽得霍轍想捶人。

  是誰到處宣揚說,喜歡腰細背直的男人!

  「哼。」他冷哼一聲,轉過頭去要解衣裳。

  唐翹看了眼慈真大師那邊已經快收拾好了,他這裡還如此慢吞吞,也懶得慣著他,徑直走過去,掰著肩膀把人轉過來,一把扯開他的衣襟。

  「唐翹!」

  霍轍臉都紅了。

  是氣的。

  他一個不妨竟叫這女人如此放肆!

  「你還是不是個女人了!」

  唐翹再次舉針,看著露出胸膛的霍轍眼裡目光連個起伏都沒有。

  「這就不勞霍世子費心了。」

  說罷眼疾手快地將針扎到他胸膛上的一個穴位。

  「再不好好躺著,世子就等著癱瘓罷。」說罷又去取針。

  看清她眼裡的冷淡,霍轍再大的脾氣也落了下去。

  他躺到鋪了絨墊的案台上去,靜靜地看著來回忙碌的慈真大師和唐翹。

  許是當真信任她,大多時候都是慈真大師在說話遞針,她在行針。

  霍轍知道她是在救他,偏偏心裡有些發苦。

  如此嫻熟的行針手法,他還得感謝唐清和北燕那個病秧子。

  回憶來得如湧泉,他看著她的臉,意識漸漸便模糊起來。

  一刻鐘後,兩人忙完,回頭看雙眼緊閉的霍轍和他身上布滿的銀針。

  見靠近胸側那幾根針有發黑的跡相,唐翹的心剎那間跌入谷底。

  「怎會如此?」

  慈真大師皺眉,「他這身子,心口上的毛病雖稀罕些,我倒能治,可要命的是裡頭那味毒。若先不能解了那毒,他這病,根本沒法治。」

  「什麼毒?」

  「九陰火毒。」

  只聽這名兒,唐翹的心就涼了半截。

  九陰火毒,乃是混合九種極性陰之毒蟲製成的毒藥,中毒後常感急火攻心之兆,時日久了,便能叫人神經麻痹,形同痴呆。

  之所以知道這毒,乃是因為前世她就是受其所累。

  這毒本是滿性之毒,雖然折磨人,卻不會叫人立馬就死掉。

  壞就壞在,霍轍本有寒疾,這一毒一病相交,相剋相抗,且不提那解藥能不能尋到了,光是發病時,兩者在體內亂竄,就能活活將他折磨死!

  可這毒,怎麼會憑空出現在他身上!

  「說來也是造孽,他平日裡因著這兩者在體內抗衡得以生龍活虎,可若一旦發病……」慈真大師沒再解釋,可話里的意思她很明白,「這眼下我只能暫時延緩,卻也至多叫他多活兩三年罷了。可要是再尋不到解藥……」他滿目悲色,「大羅神仙來了也沒法子。」

  「大師見多識廣,可知曉那解藥所在?」

  許是提到一些不願回首的過往,他目光微有異色。

  「普天之下,除了苗疆那位聖姑,無人可解。」

  午後天邊漸有暖色閃動,金燦燦的光輝刺破雲層灑下來,籠罩了浮塵寺所在的山頭。

  暖陽穿簾而來,直直映照在榻上之人俊美的側臉上。

  約莫是感受到那溫暖,他緩緩睜開眼。

  意識漸漸回籠,他第一個想法就是往自己身上看。

  見衣裳已經被妥善穿好了,他莫名其妙有種奇怪的感覺。

  翻身下床,他推門來到室外。

  歸佑守在門口,見他醒了很是驚喜,「世子好些了嗎?」

  他緩緩點頭,「昭華呢?」

  「長公主殿下兩個時辰前已經下山了。」

  已經下山了?

  這麼快……

  他與慈真大師辭別後,便也逕自離去。

  寄留不在,一路上也沒人說話,他則心裡裝著事,更是沉默。

  一路下山來冷清得叫歸佑都有些心驚。

  直至馬車被一個突然竄出來的人攔下。

  「車內可是霍世子?!我家殿下遭遇匪徒,還望殿下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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