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對不起有用？

  沈延舟看著冷著臉闖進院子裡的南溪亭。

  毫不意外的淺笑道，「用完膳不回尚書府，來找我，是想要給我換藥嗎？」

  南溪亭聽到沈延舟不要臉地發言，眉眼更加冷，語帶譏諷，「城牆都沒你的臉皮厚。」

  說完，她看向沈延舟旁邊臉色蒼白的徐時，「徐時以及其他幾個中毒的暗衛不是吃了解藥就能好起來的。」

  「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毒香侵入喉嚨氣管這麼久，裡面腐濁的皮肉也不容小覷。」

  「輕則以後再也說不了話，重則感染後腫大堵住呼吸，窒息而亡。」

  一旁喉嚨仍然刺痛的徐時不由心中一緊。

  沈延舟不疾不徐地道，「站著不累？你後背有傷，坐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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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徐時便快速地搬來一把軟椅，放在南溪亭身後。

  南溪亭目光並未在徐時身上停留，也沒矯情，坐了下來。

  她今天本就是來找沈延舟談條件的。

  軟椅正在涼亭石桌邊，沈延舟踱步走了過來，在石桌旁的石凳上坐著，很快便有下人呈上熱茶點心。

  「你想知道我去漣山村查的案子是麼？」

  沈延舟不等南溪亭開口，就說出了她心中的想法。

  南溪亭擰了下眉頭，見他再次開口，「這樁案子，牽扯到了當朝四王爺，我們查到的東西，不僅僅只是虐殺孩童，而是跟巫蠱有關。」

  沈延舟說著，抬了抬手。

  徐時將手中的卷冊遞交給南溪亭後，退出了院子。

  南溪亭翻開卷冊，視線落在上面，心中微頓，這卷冊裡面記載竟然是近一個月以來汴京以及周圍所有村落的失蹤孩童。

  她越往後翻，眉頭便皺得更深。

  這裡面大部分都是秋冬出生的孩子，而且年齡都是三四歲，極好能看到五歲以上的。

  「你說的巫蠱是什麼意思？」

  南溪亭看完後，將卷冊合上。

  她現在想了解梟擎到底有沒有參與四王爺這樁案子，自然是要事無巨細。

  沈延舟道，「這裡面記載的失蹤孩童，大部分八字里都沒有木火，且生在秋冬，我查閱了許多關於五行八卦的算命之書，找出了些頭緒。」

  「這些孩子都是陽氣微弱，陰氣旺盛的，傳聞這些孩子命格都不好，一生都是鰥寡孤獨，淒風苦雨。」

  「書中有寫若將陰氣重的孩童聚集在一起，通過特定的方法，可以練就隔空殺人的巫蠱邪術。」

  「而恰好，四王爺從十五歲起便開始沉迷算命和卦象。」

  「在漣山村發現的地下室，也很有可能是四王爺的手筆。」

  南溪亭道，「照你這麼說，四王爺的嫌疑目前是最大的。」

  「南知行知道你在查四王爺這個案子嗎？」

  沈延舟點了點頭，「你想做什麼？」

  南溪亭道，「關你屁事。」

  沈延舟，「……」

  「我要你幫我做兩件事情，第一，將失蹤的孩子生辰八字陰氣重的消息在南知行面前提一嘴。」

  「第二，幫我打聽這幾日四王爺的行蹤。」

  「當然，我也會替你治好徐時他們幾個。」

  沈延舟聽罷，思索了一會兒才答應下來，「行，但你得告訴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見南溪亭神情冷淡，他又補了一句，「四王爺表面看起來沉迷卦象，無權無勢，但這只是障眼法，在漣山村的時候，便有那麼多武力高強的暗衛，可見背後勢力不容小覷。」

  「我擔心你的安全。」

  南溪亭聽到此話，不由得諷笑出聲，「擔心我的安全？你真有臉說，在漣山村的時候，可沒見你擔心。」

  沈延舟聽此，眉梢微挑，眸光卻不避不讓，「我確實是存了心思，想著你在漣山，便有恃無恐拉你一起以身犯險。」

  「可我從不做毫無準備的謀算，若非商時序這個意外，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帶著你全身而退。」

  「我雖有利用，但也盡力在護佑你的安全，當時事出緊急，我到了漣山才發現有毒香。」

  「尋找證物的機會只有一次，我不想放棄。」

  可最後，他到底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僅物證被搶回，還失去了南溪亭僅有的信任。

  南溪亭杏眸冷然，「雖然那晚是我主動前去，若知只是隱瞞，但你利用的心是真的，在你眼裡手中的證據比幾次的救命之恩都要重要不是麼？」

  「我學習醫術不是留著給你利用的。」

  「以後再讓我發現一次，我絕對會殺了你。」

  沈延舟知道南溪亭不是說玩笑話，輕聲道，「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南溪亭聽得這三個字有些許好笑，唇角微勾，語帶嘲弄，「下次？你還想有下次呢，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對不起有用？」

  「當然，以後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利益夥伴。」

  不交付真心的那種。

  南溪亭說完，唇角拉平，神色冷淡拒人於千里之外，「叫徐時和中毒了那幾個人過來，自己準備麻沸散和止血的藥。」

  沈延舟抬了抬手，暗處的若知便出去叫人備藥。

  徐時第一個治療，南溪亭從藥袋裡掏出手術用具，將他們喉嚨裡面的腐肉都切割掉，隨後止血、縫合、撒藥一氣呵成。

  期間，沈延舟都不發一語。

  南溪亭治療完之後，就收拾好藥袋，留下用藥的藥方子後，便拍拍屁股爽快走人，一點留念都沒有。

  沈延舟視線落在南溪亭瀟灑的背影上，直到背影消失在院門口，方將目光收回，「若知、若離，你們以後還是繼續在暗處保護她。」

  「非有性命之危，不用出現。」

  「是。」

  南溪亭回了尚書府後，春筍又給她換了一次藥，有傷在身她也不好在浴桶沐浴，便讓春筍給她打了熱水擦拭身子。

  春筍捏著帕子小心擦拭著，聲音自身後傳來，「小姐，珠月說，晚膳時，大夫人來了聽雨軒一趟，說是七日後三公主生辰需要進宮赴宴，叫您提前準備著。」

  南溪亭輕嗯一聲，沒太放在心上。

  「七日後還早呢，你晚上悄悄去柳清的院子裡找小桃打聽打聽南菲雨最近的消息。」

  「這都好幾日了，南菲雨都沒來跟前作妖，倒是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