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老王八的把柄?

2024-09-24 14:28:00 作者: 蘇輕兒

  沈延舟察覺到某人若有似無的視線,揚唇道,「這些草藥,還需要怎麼處理嗎?」

  南溪亭聽得他開口,這才吱聲,「哦,你將草藥拿過來這邊,我要將草藥藥根搗碎成泥水。」

  沈延舟將籮筐放在了南溪亭指著的案几上,旁邊的藥臼略顯粗糙,卻嶄新,這是南溪亭和春筍白日裡自己搗鼓出來的。

  南溪亭很是喜歡自己親手做的藥臼。

  「我去穿個襻膊,在來搗藥。」

  說著她便要轉身朝著櫃櫥走,沈延舟卻止住了她的步子,「我來幫你搗藥吧,早點治療完若知若離她們,你也能早點歇息。」

  沈延舟穿著勁裝,細輕腕甲將衣袖乾脆利落地攏在裡面。

  只見他席地坐在案几旁的軟榻上,撈過幾根草藥,拿起藥臼里擺著的搗藥杵搗了起來。

  南溪亭看著草藥不消一刻,便被沈延舟搗了個粉碎,汁水擠出,藥香四溢,她索性蹲在一邊,往藥臼里時不時扔兩株草藥,「對了,你今日怎得想起過來尚書府了?」

  沈延舟一邊搗藥一邊道,「徐時得了些尚書府的消息,過來查探一番。」

  

  南溪亭一聽是尚書府,凝著眉道,「什麼消息?」

  說著,她似乎想到什麼,雙眼微亮,「你抓住那老王八的把柄了?」

  沈延舟見她興奮得杏眼亮晶晶的,揚唇道,「是、也不是。」

  南溪亭一下子被吊足了胃口。

  要知道她剛才還被南知行逼入絕境,現在一聽沈延舟很有可能查探到南知行的把柄,她怎麼會不想知道?

  她現在恨不得把南知行抓起來埋進糞坑。

  只見沈延舟懶洋洋地搗了兩下藥,偏頭看向她,「梟擎,先前徐時碰見過他一次。」

  「我們返京途中,在一處山村歇腳,徐時半夜出去方便看到梟擎正在虐殺一個四歲孩童。」

  「那孩童手腳被砍斷,又被梟擎用燙水將容貌和喉嚨燙壞,等徐時上前將孩童救下時,已經咽了氣。」

  「報了官後也無人認領,徐時便將那孩子好生埋葬,粗略調查了些日子,才知道南知行身邊護衛的暗衛也叫梟擎。」

  頓了頓,他又道,「你若是想要對付南知行和梟擎,可以從這裡著手。」

  南溪亭聽得他的形容,眉頭也跟著蹙了起來,「我知道梟擎不是個好東西,沒想到竟然連一個四歲孩童都不放過……」

  而且還不讓人死個痛快,反而以虐殺來取樂。

  想起方才她也險些落在梟擎手裡,不由得心中一悸。

  梟擎這些手段是南知行吩咐的,還是他本身手段就這麼殘忍?

  沈延舟輕嗯了一聲,「梟擎武功不算高,但勝在人多,如今他斷了一臂,想要將傷勢養好最少也需要一個月,這一個月時間,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南溪亭若有所思,問道,「那個村莊叫什麼名字?」

  「漣山村。」

  「漣山村?」

  原主的記憶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呼嘯而過,南溪亭道,「娘親還在世的時候,我們一家人倒是去過漣山村避過幾次暑,那時柳清將村裡的一個孩子推入河中,轉頭栽贓給了我娘親。」

  「那孩子差點兒被淹死,漣山村所有村民都十分憤怒,將我們一家子都趕了出去,我和娘親回來後就被禁足在院子裡一個月,從此再沒去過漣山村。」

  「按理說那些村民對孩子十分看重,被虐殺了的孩子報了官不可能無人認領……」

  沈延舟倒是不太了解漣山村,若不是碰巧遇見,徐時又跟他提了一嘴,恐怕連梟擎這個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按你這個說法,也許那孩子並不是漣山村的,而是梟擎從其他地方抓來的。」

  如果是從其他地方抓來的,就比較難查了。

  沈延舟道,「若知若離她們的查探能力不差,你若想查什麼東西,等她們傷好了,指使她們去辦就是。」

  說完,籮筐里最後一株草藥也搗碎了。

  南溪亭點了點頭,「好。」

  「夜深了,你早點回將軍府歇息吧。」

  今日一折騰,就已經是後半夜了,沈延舟在朝為官,明日還得早起上早朝呢。

  南溪亭接過春筍拿來的斗篷一看。

  藕粉色……

  她沉默地看了看春筍,春筍無辜的解釋,「小姐,奴婢翻遍了屋子,就這一件斗篷了。」

  南溪亭輕咳了一聲,將斗篷遞給沈延舟。

  「風大,容易著涼。」

  沈延舟挑了挑眉,「你確定?」

  南溪亭摸了摸鼻子,一本正經道,「風寒和面子比起來,哪個更不好受?當然是風寒了。」

  「就是娘炮了一點而已,反正現在夜深人靜,也沒人看。」

  說著,她怕沈延舟拒絕似的,親自將斗篷披在了他肩上,系上一個大大的蝴蝶結。

  南溪亭站在身前,沈延舟只能看到她頭頂漾開的發璇,青絲微垂著,露出她纖細嫩白的脖頸。

  對於她的關心,沈延舟垂著眼到底是沒拒絕。

  ……

  立秋後,外頭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南溪亭靠在窗牖邊只覺得天氣十分的黏膩悶熱。

  若知傷勢大好,若離今日剛能下得床榻。

  撲通。

  南溪亭聽得聲響蹙眉回頭,正見若離一聲不吭地跪在地上,不由道,「你做什麼?」

  若離嘴唇還有些微白,但氣色恢復了很多。

  「我是來小姐跟前請罪的,剛入尚書府那日,我心存偏見口不擇言,誤會了大小姐,實屬不該。」

  這半個月以來,南溪亭不計前嫌給她和若知治傷,凡事都親力親為,讓若離備受良心譴責,剛能下床便不顧春筍勸阻,非要來請罪。

  南溪亭笑道,「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既然你覺得有愧,那就幫我多辦點事吧。」

  「再過個幾日,你這傷勢便也能大好,到時候跟若知隨我去一趟漣山村。」

  若離見此,忙不迭點頭答應了下來,「是!」

  南溪亭把若離哄回去養傷後,又百無聊賴地靠在窗牖邊。

  以前在末世的時候,天天擔心被喪屍咬死,本來覺得那已經很難熬了。

  沒成想,在古代日子更難熬。

  整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在空間庫庫種草藥。

  就在南溪亭感覺自己要憋出病來的時候,春筍拿著將軍府的帖子回來高興道,「小姐,沈老夫人回了帖子,讓您過去吃午飯呢,還說花嬸做了您愛吃的麻辣香鍋。」

  南溪亭杏眸微亮,一個鯉魚打挺從軟椅上起來,「走!蹭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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