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醫二代什麼鬼
2024-05-05 05:17:49
作者: 楊小愚
一進診室,唐小茶的視線落到了擺在辦公桌右側的塑料牌上,顧庭琛,不錯的名字。
「坐下。」顧庭琛言簡意賅,聲音卻是好聽得能讓人耳朵懷孕的那種。
唐小茶看向廖青梅,不料反倒被廖青梅按坐在椅子上,「顧醫生,麻煩你給她瞧瞧。她受了驚嚇之後,好像有的人和事不記得了。」
作為好姐妹,廖青梅儘量將話說得委婉一些,免得傷了唐小茶的自尊。
唐小茶也不爭辯,因為廖青梅是真心實意為了她好,有這樣的好友,值了!
她安安靜靜地伸出右手,然後對廖青梅說道:「梅啊,我餓了,能不能給我弄點吃的來?」
現在這年頭,除了飯,哪有什麼吃的?但唐小茶開了口,廖青梅爽快地答應了,「成,你等著,我很快就回來。」
目送廖青梅出去後,唐小茶對著明晃晃的銀針皺了皺眉頭,為毛見面就扎針?莫非這是他們老顧家祖傳的見面禮?「顧醫生,首先,謝謝你救了我。請你告訴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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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灸的時候不要說話。」顧庭琛話剛落音,銀針已經扎進了唐小茶虎口裡。
他輕輕地旋轉著針針,唐小茶感覺麻麻脹脹。這次,她把顧庭琛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再不抓緊時間,廖青梅就要回來了,她再次懇求道:「請你告訴我!」
顧庭琛手上的動作乾脆利落,「有什麼話等扎完針再問。」
看著他走出去,唐小茶也沒有追,反正是場部的醫生,還怕他像上次一次跑了不成?
過了十五分鐘,兩個小護士邊聊邊走了進來。
「顧醫生真的好帥哦,像從畫報里走出來的一樣。」
「帥有什麼用?我們又攀不上。還是趕緊幫人把針拔了,工作出了錯,他分分鐘讓我們卷著鋪蓋走人。」
從她們的對話里不難聽出,這個顧庭琛年紀輕輕,還挺有背景的,莫不是個靠關係進來的醫二代吧?
想到這裡,唐小茶陡然一激靈,從頭到尾,顧庭琛也沒告訴她得了什麼病,難不成她會遇上個假充岳武神的庸醫了?上次紮好她的頭痛,只是湊巧?
「護士,顧醫生治什麼病的呀?」唐小茶問幫她拔針的護士。
護士把銀針丟進了托盤裡,「就是治你這種病呀!」
呃……她有什麼病?唐小茶曉得再問也是白搭,還是找當事人的好,「顧醫生現在在哪裡?」
「他呀?剛走了。好了,你也可以走了。」
唐小茶望了眼牆上的大掛鍾,還不到三點,顧庭琛就下班走人了,這麼大膽遲到早退,不是醫二代是什麼?算了,還是明天下午來找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解惑。
她剛走出診室,廖青梅肢胳窩夾著個黃草紙包,滿頭大汗的來了,「茶啊,等急了吧?來,先吃著墊墊肚子。」
黃紙包里是個大麻花。
「又偷的江大嬸的?」唐小茶不接,廖青梅的姐夫是長坡供銷社的主任,每回都會讓廖青梅帶點東西孝敬他丈母娘江玉蘭。
廖青梅硬將東西塞到她手裡,「不是偷的,我媽給的。」
看她的樣子不像是騙人,唐小茶把麻花掰成兩節,一半伸到廖青梅面前。
廖青梅拗不過她,邊吃邊問,「顧醫生怎麼說?」
唐小茶咬了口麻花,沒有二十一世紀的鬆脆,但很香,「他什麼也沒說就下班走了,我明天再來找他。」
廖青梅盯著她看了一陣,弱弱地提醒道:「顧醫生是城裡來義診的,下次不曉得什麼時候來呢!」
義診?唐小茶十分驚愕,「不是靠醫二代上位?」
醫二代是什麼鬼?廖青梅頭一回覺得她跟唐小茶之間出現了語言障礙,不禁暗自懊惱起來,早知如此,她就該問清楚病情再去找吃的,能不能治心裡也有個底不是?
她緊緊握住唐小茶的手,安慰道:「茶啊,你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的。」
到現在為止,唐小茶仍舊不相信自個有病,除了偶爾有點頭暈,她能吃能喝能睡,可顧庭琛為什麼總要給她扎針呢?而且還一直迴避她的提問,唐小茶越來越覺得,她的暈倒存在很多疑問。
「梅啊,那個顧庭琛在哪裡上班?要怎麼才能找到他?」
廖青梅皺了皺秀氣的柳葉眉,「我也不曉得,我是偶爾聽我姐夫提起,說他治腦子的病很厲害,要來我們場部義診,我就趕緊請假回來了。要不,等我回了供銷社,再給你打聽打聽。」
「好,那就麻煩你了。為了我的病,你專程跑回來一趟,謝謝啊!」唐小茶真心實意地說。
廖青梅假裝生氣,「你再這樣,就是不拿我當好朋友了啊!茶啊,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還得回長坡呢!」
見她執意要走,唐小茶也不強求,送她出了門,廖青梅站住了,「你放寬心,都會好起來的。」
每天兩百棵橡膠樹的任務對於唐國光來說不算輕,但他幹得十分起勁。今年運氣好,抽到的基本上是三到四年的橡膠樹,平均膠含量達到了兩成五。
四月份兩個弟弟上了工,按五個人頭來算,上工十天,定額五百斤,超出定額的部分有二百七十一斤半,場部每斤給超額獎兩角二,那就是五十九塊七角三。
另外,唐國光基本工資十七塊三,她和兩個弟弟十五塊六,四個人十天也有二十多塊,加上超額獎,總共八十一塊一!
至於何志英的基本工資,她另有安排。
唐國光擔憂地看著她,「丫頭,你不會真打算那麼做吧?」
「當然啊!」唐小茶麻麻利利摳出木瓜里的黑籽,給她大哥。割膠是力氣活,單靠那點晚飯完全頂不住,還好唐國峰時不時地找些水果、鳥蛋補濟一下。
唐國光覺得她不是開玩笑,輕輕嘆了口氣,「媽曉得了會罵的。」
「膠又不是唐國平割的,憑什麼霸占我們的勞動成果?再說了,媽沒割膠,掛著個名額。如果我們上個月那100斤膠水算超額獎的話,是二十二塊,結果給媽補貼到定額里,變成了她十天的工資六塊四。你說虧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