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換紋樣

  只是這些話陸語安都沒說出來，她沒回答姚若虛的問題，反問道。

  「為何你被停職這麼久，不找聖上訴說冤屈，也不去婆母和公公跟前哭慘，你就不怕，聖上真的就讓風頭正盛的小公爺如此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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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若虛聞著她頭頂淡淡的發香。

  「得之所幸，失之我命，像娘子所說，正是因為我風頭正盛，聖上才會出此下策，興許也是為了保護我，順其自然便是。」

  可外面那麼多流言蜚語，姚若虛好像從未想去解釋過，陸語安今世之所以將一切看得如此淡然，是因為她已經受過教訓了。

  「娘子莫要為我擔心，閒言碎語不過是那些長舌婦傳出來的，多半是平日裡過得不如意，只要充耳不聞，他們也掀不起什麼風浪，難不成這日子還要因為他們不過了？」

  陸語安聞言撲哧一聲笑出來，上一世陸語嫣跟自己抱怨的話語不斷在腦海中浮現，什麼兩面三刀，花心下流，不顧大局。

  與現下的姚若虛如同兩人。

  「有何好笑的？」

  他把玩著陸語安白嫩的柔荑，只覺愛不釋手，若是當初娶的是他那個小姨子，恐怕他整日在軍營練兵，不會有待在家中的想法。

  「我是覺得，你不爭不搶，讓人心生疑惑。」

  畢竟有國公府光環加身，姚若虛從前也是意氣風發的小將軍，如今卻被污衊至此，就算是心有不甘也是情理之中。

  這世道從未卻人才，可姚若虛卻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

  「我只想要與爹娘妹妹，還有你這個美若天仙溫柔似水的娘子安然無恙度過一輩子便好，至於功名利祿，若是使著勁兒往上爬，那必定功成名就成績非凡，可也註定要失去許多東西，例如對你的陪伴。」

  若是陸語嫣，只怕會恨鐵不成鋼姚若虛為何就如此不求上進，可現下陸語安心中只有讚賞，一個人若是爬的地方太高，那免不了會失去初心，屆時摔的也會越慘。

  名利這種東西當然不可能捨棄，可也不能為了追求便不管不顧，姚若虛與國公府都很好的體現了這種思想，也難怪自己一進門元氏便視如己出。

  國公府的每個人，早就已經淡泊名利，寧靜致遠了。

  而陸語嫣之所以會給自己抱怨，是因為他們所追求的目標不同罷了，陸語嫣不會失去初心，因為她的初心本來就是爭奪。

  陸語嫣正在院子裡給范二列名單，汴京城，天子腳下，雖權貴眾多，可結交時也要挑著人來，若是太正派那些，是玩玩看不上范二如此作風的。

  她正心煩的，頭疼欲裂，旁邊的女使看了心疼，上前給她揉太陽穴。

  「去給我煮杯茶來，今日這天氣冷熱交替，做什麼都提不起勁兒來。」

  「小姐，您何必如此操勞，姑爺他整日頹靡不振，反倒你在這替他出謀劃策，不知情的，還以為你是這落榜之人呢。」

  本是替自家主子說話，可下一秒便被一個眼神制止了。

  「以後不許再說這話，都是一家人，哪有分明這一說，就算是這范府天塌下來了，也改變不了我是他髮妻這回事。」

  女士還想說些什麼，卻不敢再多言，下去煮茶了。

  她前腳離開不過片刻，腳步聲再次響起，陸語嫣閉眼假寐，懶羊吩咐道。

  「再叫廚房煮些銀耳羹來，午膳也不知誰經手，簡直無法下咽，等過些時日我手中事情處理好了，便物色幾個新人進來代替。」

  下一秒聲音響起，卻不是女士。

  「弟妹也不要太辛苦，那廚房裡的人都是從前老家的那些親戚，仗著二弟風光，跟著雞犬升天呢。」

  陸語嫣抬頭便瞧見李氏正一臉笑意的站在不遠處，她此刻心中煩躁著，實在不想對付她，可還是站起身皮笑肉不笑。

  「瞧我真是昏了頭，春夏方才出去，我還以為是她回來了，不曾想是臊子心疼我來看望，快請坐。」

  她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李氏身後跟著的女士一眼，只見她手中捧著上次在自己做的那新衣裳，就知道這李氏過來絕非是關心自己的。

  可她話說在前，李氏此刻就算不是也得裝上一番。

  「是呀，我瞧著最近弟妹壓力實在太大，這才過來想著看看有何能幫上你的地方，我說你也別太操勞了，無論怎麼說，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是這個道理？」

  春夏不在，陸語嫣便親自倒茶給她，只盼望這事精能趕快走。

  「是啊，可話又說回來，我是這范府當家主母，做事自然要辛苦些，若是我與夫君整日只知吃喝玩樂，那咱們范府可是岌岌可危啊。」

  這話點了李氏，讓她少作妖，否則范府就會完蛋，可她權當沒聽見，只是一味地附和。

  「是是是，弟妹能幹，上次還送了我如此漂亮的衣裳，是讓人心生佩服啊，這范府上下，誰敢不聽弟妹的號令。」

  陸語嫣只是笑著打哈哈，見她不主動提起這事兒，李氏這才被逼無奈開口道。

  「其實我今日來，是想麻煩弟妹一事。」

  陸語嫣心中咯噔一聲，扯了扯嘴角，看著那新衣裳被李氏拿過來擺弄。

  「上次弟妹幫我挑選的這紋樣精緻好看，只是我覺得不適合我，你們這些年輕姑娘穿上才叫漂亮，弟妹可否吩咐那裁縫，將我上次那紋樣做一身再送過來。」

  李氏口中所說便是那俗氣的要死的大紅色，陸語嫣臉色霎時變了，也不知她為何這麼難伺候。

  「大嫂，這紋樣已經做成衣裳了，成衣拿回去人家是退不了的，況且那顏色太誇張，實在不適合大嫂我才說實話，這身多漂亮，那日你穿上街，何人不誇讚你兩句？」

  李氏怎會不知道這些道理，她不過就是裝傻充愣，想趁著這個機會再訛陸語嫣一身衣裳罷了，若是真想要，她大可去那裁縫店裡親自請人。

  哪有上門生意不做的道理，況且這身衣裳李氏愛不釋手，如今說不合適，三歲孩童也不能被她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