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內門師兄太仗義
2024-09-23 11:19:05
作者: 餘杯
一簇簇的水滴草被連根帶土地挖起來,而後再移栽到狂血珠內,林陽忙得不亦樂乎,連額上都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巨石下的水滴草越來越少,已經只剩下一小半了,林陽開挖的速度也慢了下來,移栽對他的心神負荷很大,他隔時便需要休息喘口氣。同時,大部分年份久的水滴草被挖走後,剩下的水滴草他需要精心挑選,年份不夠的就不去驚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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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林陽把頭轉向了山口的方向,因為有人正從山口方向趕來。
「進山的人這麼快就選出來了?」林陽眉頭一皺,立馬加快速度,埋頭開挖起來。
又一連挖起五六簇水滴草後,林陽終於停了下來,他抬眼往近旁看去,只見狂血珠還在不停地汲取著黑白蜥的精血。
三十三隻黑白蜥,此刻已經悉數趴伏在地上,神情萎靡,湛藍色的眼睛已經失去了神采。
清晰的人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林陽知道不能在此地逗留了。他當下便抬腳往外走去,待走到足夠遠且還能控制狂血珠的距離時,他心念一動,將狂血珠給收了回來,而後拔腿就跑。
林陽的謹慎完全是必要的,沒了狂血珠的壓制,先前那些看起來奄奄一息的黑白蜥陡然活了過來,一隻只地從地上迅速彈射而起,而後朝著林陽逃走的方向狂追而去。
這些黑白蜥此刻恨死林陽了,林陽不單吸了它們的精血,還偷走了它們苦心守護的水滴草。如此大仇,已經是不共戴天的級別。儘管林陽已經走遠,黑白蜥仍舊緊追不捨。
「我好心不把你們吸成蜥蜴干,你們倒還追著我不放了。這不是恩將仇報麼?」林陽臉不紅心不跳地輕聲嘀咕著,連忙加快速度往山口奔去。
林陽全速奔跑,黑白蜥死命追趕,自然弄出了不小的動靜。
很快,剛上到鐵幕山的二十名內門弟子便聽到了聲響。一個個猛然加速,朝著發聲的方向快速趕去。
林陽正愁著怎麼甩掉後面的黑白蜥呢,感應到那些內門弟子正快速朝著自己趕過來,他的臉上升起來了笑容,並輕聲自語道:「內門的師兄們真是太仗義了!」
說完,林陽改變方向,直接向著那些內門弟子們奔了過去。
不一刻,林陽便看到了前方閃爍的人影。他當下再次加速,邊跑邊喊著:「各位師兄,快跑啊,好多黑白蜥啊!」
話音落下的時候,林陽已經奔到了那二十名內門弟子近前。
「什麼黑白蜥?你給我說清楚。」有性急的內門弟子上前攔住了林陽。
「有黑白蜥在追我,烏壓壓的,好多隻呢!」林陽裝出一副緊張的模樣。
「林陽!你怎麼在這裡?」張友峰也在這二十名弟子當中,他一眼便認出了林陽。
「張師兄,好久不見!」林陽露出一副熟人見面的驚喜表情。
「林陽,我問你呢,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張友峰冷著一張臉,語氣漠然。
其他人立刻反應了過來,他們很早就守在山口了,並未看到任何人進來。林陽現在出現在了這裡,形跡相當可疑,於是紛紛上前,將林陽給圍了起來。
「各位師兄,現在可不是跟你們解釋的時候,那些黑白蜥馬上就要追上來了呢!」林陽一臉的焦急之色。
「快說,你是怎麼來到鐵幕山的,你有沒有採到水滴草?」有內門弟子逼視著林陽,甚至還準備搜林陽的身。
正在這時,不遠處的樹林裡異響連連。緊接著,一隻只狂怒的生著三角形腦袋的黑白蜥從樹林裡沖了出來,氣勢洶洶地直奔那二十名內門弟子,準確地說是直奔林陽。
二十名內門弟子中,有兩位女弟子,她們看到黑白蜥醜陋的模樣,嚇得尖叫出聲。
黑白蜥剛一現身就發動了攻擊,而且一隻接一隻地沖了出來,像潮水一般,讓一干內門弟子們措手不及。
「快跑啊,有上百隻黑白蜥呢!」林陽瞅准機會,大喊一聲,而後沖開包圍的人群,飛速朝著山口奔去。
被林陽如此一攪和帶動,分辨不清形勢的內門弟子們也跟著轉身逃跑,全然忘記了自己可是凝元境八重九重的元修。
一時間,二十名內門弟子被三十多隻黑白蜥追得四處逃竄,那兩名女弟子更是哭爹喊娘,好不悽慘。
有了二十名內門弟子分散注意力,林陽輕易就擺脫了黑白蜥的追趕,很是順利地從鐵幕山走了出來。
水滴草搞定,天寶峰之行的主要任務已經完成,林陽心情輕鬆,他放緩腳步,一邊觀賞沿途的風景,一邊思考下面該去往何處。
突然,林陽的眉頭皺了起來,因為他發現身後有微弱的氣息波動。
「大意了,竟然被人給跟蹤了。」林陽暗自責怪自己得意而忘了形。隨後,他收攏思緒,依舊按照先前的步伐,不露聲色地繼續往前走著。
當走到一處偏僻幽靜之處時,林陽聽到身後傳來了疾速奔走的腳步聲。
林陽連忙回頭,很是驚訝地看到,一路跟蹤自己的竟然是張友峰。
張友峰在鐵幕山看到林陽後,便一直緊盯著林陽,並從鐵幕山一直跟到了這裡。
「張師兄,好巧啊,我們又見面了。」林陽的臉上仍舊掛著熟人許久才見面的驚喜表情。
「林陽,把水滴草交出來,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不會為難你。」張友峰依舊冷著一張臉,一副法外開恩的說話口吻。
「張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水滴草,我根本就沒見過水滴草啊!」林陽裝出一副無辜且疑惑不解的表情。
張友峰把眼一眯,冷聲道:「林陽,你就不要裝蒜了。若是沒得到水滴草,那些看護水滴草的黑白蜥怎麼會對你緊追不捨?」
林陽心想:張友峰這小子腦袋還挺活絡的嘛!
同時,他仍舊裝著無辜的表情,繼續辯解道:「張師兄,你真誤會我了,我連水滴草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呢。」
「林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還是不願把水滴草交出來,就別怪我不念舊情!」張友峰失去了耐心,已經準備對林陽動武了。
「張師兄,你不覺得過分了麼?」林陽不再偽裝了,他嘴角泛起了冷笑。
「終於不裝了麼?」張友峰也是冷笑起來,他目光直視著林陽,緩聲說道:「林陽,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是有大氣運之人,居然用活脈丹激活了暗脈,你的名聲都傳到我們內門了。不過,你的氣運也止步於此。凝元境四重的修為在天寶峰連自保之力都沒有,即便我不動你的水滴草,自然也會有其他人來搶。你若是自己將水滴草交給我,還能在我這裡存著一分情分。」
「張友峰,你能再虛偽些麼?一口一個舊情,一口一個情分。我們若是有舊情有情分,你會從鐵幕山一路跟我跟到這裡?」林陽直呼著張友峰的名字,撕開了彼此間殘破不堪的遮羞布。
「既然如此,就不跟你囉嗦了!把水滴草拿來吧!」張友峰圖窮匕見,一拳攻向了林陽的胸膛。
既然動上了手,林陽便不再廢話,迅速低腰沉身,也是一拳轟出。
雙拳相接,張友峰連連倒退,林陽一動不動。
「怎麼可能!」張友峰正錯愕之時,林陽閃身而上,又是一拳轟出。
張友峰連忙防禦招架,卻又被林陽給擊退數步。
林陽不給張友峰喘氣的機會,對著張友峰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張友峰節節敗退,全然只有招架之功。
終於,張友峰沒能防住林陽的攻擊,被林陽一拳轟倒在地。
「不可能,你凝元境四重的修為怎麼可能這麼強?」張友峰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事實。
「張師兄,你還要水滴草麼?」林陽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靜靜地看著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的張友峰。
張友峰鐵青著臉,冷冷地看了一眼林陽,便準備離去。
「就打算走了?張師兄,你跟了我一路,還動手搶我的東西,東西搶不到,就拍拍屁股走人。你覺得天底下有這麼便宜的事情麼?」林陽訕笑出聲。
「那你還想怎麼樣?」張友峰眼神複雜地看著林陽,心頭也是百味陳雜,想想不久前,林陽在他眼裡弱得連螞蟻都不如,但現在,他竟然已經不是林陽的對手了。
「其實也不想怎麼樣?」林陽緩緩走近張友峰,道:「你讓我受了驚嚇,怎麼也得給點補償吧?」
說完,林陽又露出了笑臉。
「哼!」張友峰冷哼一聲,從懷裡掏出了幾塊下品元石,直接扔向了林陽。
林陽沒有伸手去接,任由元石落到了地上。
「張師兄,你好歹也是堂堂內門弟子,就這點東西,你好意思拿出手?你把我嚇成這副模樣,扔幾塊元石就想把我打發了?你也太瞧不起人吧!」林陽滿臉的激憤之色。
張友峰愣愣地看著林陽,從林陽的臉上,他實在找不出丁點兒受驚的痕跡。
「不夠麼?我再給你!」張友峰又掏出幾塊元石,這一次直接朝著林陽的身上扔去。
林陽輕挪腳步,將扔過來的元石讓了過去,而後長嘆一口氣,道:「再如何說,你也是接我上丹霞派的人,我多少要對你手下留情的,但不成想,你卻是如此的不識好歹!有話說:自作孽不可活!」
話音落下,林陽一個閃身來到張友峰面前,猛然揮拳擊出。
張友峰動作不慢,快速揮拳阻擋。
但是,張友峰的凝元境九重境界連田宏都不如,將將過了三招,便被林陽一腳踢倒。
未等張友峰站穩身形,林陽縱身而上,又是一腳掃出,將張友峰給直接掃飛。
「砰」,張友峰重重地砸落在了地上,掙扎了半天,起不了身。
「張師兄,同樣是凝元境九重,你怎麼會如此的弱呢?我們外門一位凝元境九重的師兄明顯比你強多了,他至少在我手底下撐了十來招哩。」林陽停了下來,滿是疑惑地說道。
張友峰正強忍著心頭翻湧而上的熱血,聽到林陽的話,他便再也忍不住了,狂噴出一口鮮血。
「哎呀,張師兄,怎麼傷這麼重呢?你若是早告訴我你不扛揍,我下手肯定會輕一些的。張師兄,你身上應該有丹藥吧,趕緊拿出來服用療傷啊。哦,你現在不方便是吧,我來幫你吧!」林陽快步來到張友峰面前,俯下身子,伸手就往張友峰懷裡掏。
張友峰當然會反抗,卻被林陽一把給按在了地上。
「張師兄,你不要客氣嘛!你現在受了傷,取丹藥這樣的事情,我來代勞就是了。」林陽不由分說地把手伸到了張友峰懷中,一頓亂掏。
很快,林陽便從張友峰的懷裡掏出了一堆的瓷瓶和玉盒。
張友峰無奈地放棄了掙扎,他仰躺在了地上。
林陽拿起一個瓷瓶,揭開瓶塞一看,道:「這個是回元丹,對你的傷勢沒有作用!」說完,他塞好瓷瓶,直接將瓷瓶放到了自己的懷裡。
緊接著,他再拿起一個瓷瓶,揭開看了看,說了句「對傷勢無用」的話,又將瓷瓶塞到了自己的懷裡。
……
片刻之後,一地的瓷瓶和玉盒都進到了林陽的懷裡。
「哎呀,張師兄,你身上怎麼一點療傷藥都沒有呢?你以後得備些療傷的丹藥,我們元修出門在外,磕磕絆絆的,在所難免。好在啊,我有常備療傷藥的習慣,不然,今天還真幫不到你。」林陽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取出一個瓷瓶,再從瓷瓶里取出一枚養血丹,強行塞到了張友峰的嘴裡。
隨後,林陽將瓷瓶一把塞到了張友峰的手中,道:「張師兄,這瓶養血丹就送給你了!你不用謝我,我雖然只是一名外門弟子,肯定不如你們內門弟子財大氣粗,但一瓶養血丹還是拿得出來的。」
說完,林陽背著手,悠哉游哉地遠去了。
張友峰仰躺在地上,不知何時,淚水打濕了雙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