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雙雙突破

  丹霞派飛雲峰山腰，山谷小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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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陽正襟危坐在擺滿各色菜餚的飯桌前，心中忐忑不安。

  剛氣跑了人家的外孫女，又跑人家桌前來吃飯，林陽無論怎麼替自己開脫都覺得過意不去。

  「會不會喝酒？」孫長老從懷裡掏寶貝似的掏出一個高腰細脖子的斤裝酒瓶。

  「能喝一點。」林陽心虛地連忙點了點頭。

  「那就喝一點！」

  孫長老在林陽的杯子裡倒上了酒，還真只是一點，剛夠將杯底淹沒。

  「這可是我寶貝孫女特地從丹霞鎮給我買回來的，得省著點喝。你既然只能喝一點，我也不勉強你。」一邊說話，孫長老一邊將自己的杯子滿滿地斟上了。

  「孫長老，我先敬您，既為了感謝您送我活脈丹、讓我成了元修，也想為剛剛梅師姐之事向您道歉。」林陽端起了酒杯。

  「唉唉唉，你慢點，你這渾小子。」孫長老連忙將林陽的杯子給按了下來，急聲道：「你的這些酒，可是要陪著我把酒喝完的，你得悠著點慢慢喝。你一下子喝光了，剩下我一個人喝，多沒意思！」

  林陽看了看杯子裡剛夠打濕杯底的酒水，頭一次在喝酒方面覺得，慢慢喝的難度遠大於大口大口地喝。

  「第一，我得糾正你，我那活脈丹可不是白送你的，你日後是要還的。第二，你跟那妮子之間的事情，犯不著跟我說，她的性格我摸得透透的，你什麼尿性，我也大概了解，你們遇到一起，鬧出不愉快，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反正啊，我那妮子本性不壞，你們鬧歸鬧，你小子若是真傷了她，欺負了她，我定然饒不了你！」孫長老說到這裡，又是吹鬍子，又是瞪眼睛的。

  林陽連忙保證道：「孫長老，您就放一萬個心，梅師姐是您的外孫女，我保護還來不及呢，還能傷害她？」

  孫長老聽到這裡，立即眉開眼笑起來，笑道：「算我沒看錯你小子！」但是，他立刻話鋒一轉：「若是你被我那妮子給怎麼了，你可別來找我，找我也沒用。這種事情，放在誰身上，也得是幫親不幫理！」他說得理直氣壯的，同時拿起杯子在林陽的杯子上輕輕碰了一下，接著說道：「若是你認同我的話，就喝酒。」

  說完，他先仰頭將杯子裡的酒給喝了個乾淨。喝完，又是搖頭，又是吸氣，還嘖嘖個不停，顯得無比的享受。

  「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林陽暗自腹誹。

  長輩敬酒，他哪裡敢不喝，但喝了就相當於認同孫長老剛才的話。

  「怎麼？你小子是不認同我剛才說的呢，還是覺得我不夠資格向你敬酒？」孫長老看到林陽遲遲不動酒杯，當即又吹起鬍子來。

  「哪敢，哪敢！」林陽連忙端起杯子，用酒將嘴唇潤了潤，還生怕杯子傾斜的角度太大，直接讓自己將杯子裡的酒一口給舔沒了！

  「不錯不錯，酒品不錯，酒量也不錯！」孫長老連連向林陽豎拇指，同時不忘又將自己的杯子給斟滿了。

  林陽好生無語，若是知道孫長老還有如此憊懶的一面，林陽是打死也不會留下來吃飯的。

  「渾小子，我看你眼神也沒什麼毛病啊？」

  接連喝下幾杯後，孫長老的臉色轉紅，他直勾勾地盯著林陽的眼睛看。

  「您這是什麼意思？」林陽不明所以，疑惑地問了一句。

  「你可要知道，我那乖孫女在內門，不知道有多少小兔崽子眼饞著呢。即便是要給我乖孫女提鞋，估摸都有大把的人搶著提。」孫長老無不得意地說著，轉而瞪了一眼林陽，道：「你小子倒好，剛一見面就和她掐起來了，你這不是眼神有問題麼？」

  林陽對孫長老印象不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與他爭執，只得胡亂地應承了一句，而後將話題給轉移了開去：「孫長老，您老可否告知我天寶峰內的一些情況？」

  林陽此番來拜訪孫長老，一來的確是為了表達感謝之意，二來，就是為了天寶峰之事。

  「天寶峰？」孫長老稍稍迷離的眼睛變得清明起來，他白了林陽一眼，道：「天寶峰每四到五年開啟一次，在外門，只有修為達到凝元境四重的弟子才有資格進入天寶峰。你小子剛開始修煉，就不要想了，想了也是白想。距離此次天寶峰開啟已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你就算是絕頂的修煉資質，也不可能趕在天寶峰開啟之前修煉到凝元境四重！」

  「若是錯過這一次，等到下次開啟，就要再等四五年，時間太長了，我怎麼也得努力試試的。」林陽語氣甚是堅定。

  「想不到你小子也是個犟疙瘩！」孫長老又是一口氣喝完杯中酒，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巴，道：「告訴你也無妨，就算此次你沒能去到天寶峰，漲點知識也不錯。」

  於是，孫長老趁著酒興，開始講述著天寶峰的事。

  天寶峰，乃是丹霞山之中的一處禁地。之所以為禁地，是因為丹霞派花費了巨大的代價和成本設置了一個龐大的法陣，將整個天寶峰籠罩其中，不到法陣開啟，進不得其間。

  丹霞派之所以如此做法，是因為天寶峰位於地脈之上，盛產靈草寶藥。天寶峰剛被發現的時候，不光是丹霞派大肆在峰上採伐靈草寶藥，就連丹霞派以外的元修也會偷偷潛入進去偷采。久而久之，因為開採過度，天寶峰的靈草寶藥一度幾近枯竭。丹霞派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為了不讓自家天然的藥園子廢掉，便花費大力氣設置了陣法，將天寶峰給封印住了。

  同時，因為天寶峰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丹霞派還將一些原本天寶峰不出產的珍稀靈草也移植了進去，甚至為了讓天寶峰內的生態系統更加完善、更適合靈草寶藥的生長，丹霞派還放進去了不少的元獸。

  丹霞派的努力沒有白費，經過數十載的修養，天寶峰逐漸恢復，而且靈草寶藥的種類還明顯增加，可以繼續開採了。但為了避免重蹈覆轍，丹霞派決定每四到五年開放一次天寶峰。同時，為了保護封印天寶峰的法陣，每個進入天寶峰的人，修為都被壓制在元基境以下。

  對丹霞派弟子而言，每次天寶峰開啟，絕對是大賺一筆的絕佳機會。天寶峰內奇珍異草無數，若是能僥倖獲得一株半株的，那就是賺到幾年的開銷了。還有一些靈草，能夠在宗門之中換取海量的貢獻值。在丹霞派，有時候，貢獻值比元石和丹藥更管用，更好用。

  「海量貢獻值麼？」林陽眼睛亮了起來。

  貢獻值可以在宗門內換取各種修煉所需，元石、丹藥、功法秘籍、兵器，等等，更換居所，那更是必須得有貢獻值。林陽也去過天機房，看到那些獎勵貢獻值的任務，比如跑腿買東西、送信等，很容易完成，但貢獻值少得可憐，又如那些需要元獸精血、元獸皮骨之類危險大難度高的任務，貢獻值不少，但林陽現在可沒這個能力去拿。

  「孫長老，您有沒有天寶峰的地圖？」林陽笑眯眯地問道。

  「嘿嘿，林小子，天寶峰裡頭的元獸等級不高，但也絕對不是你一個初成元修的人所能應付的，那些珍稀的靈草，大多都會有元獸把持看護，想從它們牙縫裡掏東西出來，你得看自己有沒有這份能耐！」孫長老搖了搖已經空蕩蕩的酒瓶，自言自語了一句：「也太不經喝了吧？這麼快就沒了！」

  說完，孫長老還故意將空酒瓶遞到了林陽面前。

  「孫長老，不就是酒麼？下次去丹霞鎮，我給你帶幾瓶回來！」林陽何等機靈，當即就表明了態度。

  孫長老眼睛一亮，將腦袋伸到林陽近前，小聲道說道：「我了只喝丹霞鎮上的龍泉釀，其他的酒我是不喝的。同時，你可得小心著點，別讓我那乖孫女發現了，她是不准我多喝酒的，我要喝酒只能由她按時按量供給。」

  林陽點了點頭，也小聲地回應道：「您老放心，我保證不讓梅師姐發現。」

  孫長老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湊得離林陽更近了，咧著嘴巴笑道：「若是萬一讓她給發現了，小子，所有的事你都得扛下來！」

  「放心，沒有那個萬一，我辦事牢靠得緊！」為了得到孫長老的地圖，林陽那是什麼胸脯都敢拍。

  但是，在拍完胸脯後，看到孫長老那副猶如黃鼠狼偷到雞的表情，林陽突然感覺有些後悔了。

  不過，孫長老卻不給他反悔的機會，轉身就到臥房去了，待他回來時，手裡拿著一張泛黃的獸皮。

  「這是整個天寶峰的地圖，天寶峰裡頭大部分的珍稀靈草寶藥，包括一些元獸出沒的地方，都有重點標記。」孫長老直接將獸皮扔給了林陽，接著說道：「你若真箇兒混進了天寶峰，我可得提醒你，有元獸的地方可千萬去不得，靈草寶藥是好東西，但再怎麼好也沒有性命精貴。命留著，什麼都會有。命沒了，什麼都沒了。你可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哪一次天寶峰開啟，那都是有人殞命其中的！」

  孫長老一邊說著一邊打哈欠，朝著林陽揮揮手，道：「年紀一大，酒量也不行了。我得先去休息了，你自己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說完，他果真不再理會林陽，徑直回臥房去了。

  分明已經進到臥房去了，孫長老又探回個腦袋出來，賊兮兮地笑道：「下次再來的時候，記得帶上酒，我們邊喝邊聊《煉丹百解》。」

  林陽點了點頭，正欲回話時，卻已聽到鼾聲從臥房裡傳了出來。

  ……

  林陽每日除開上專講課、公授課，就是修煉，時間飛速流逝，轉眼就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

  「突破吧！」閉目盤膝坐在居所溪澗旁的林陽突兀睜開了眼睛，此際，他的臉上現出了淡淡的喜色，因為他的元力境界剛剛突破到了凝元境三層。

  突破凝元境二重的強大元力，如同洪水衝破閘門，在林陽的體內四處奔騰。林陽刻意推遲一些去約束這股元力，他要藉助這股元力來沖刷身體，加強肉身。

  數息之後，林陽臉上淡淡的喜意突兀變得濃烈起來，因為在強大元力的沖刷下，已經持續了半個月的將破未破的武者八品的瓶頸竟然順勢突破了。

  一次性突破兩個修煉關隘，這叫林陽如何不喜。

  林陽運轉《混天大方經》將體內奔騰的元力悉數收歸丹田後，緩緩站了起來。

  八品武者與九品武者雖是一品之隔，但實力相差甚大，武者九品，是真正具備了和元修較量的實力，雖然只能是凝元境一重的元修，但實力也是質的提升。

  林陽捏緊拳頭，他感受到肉身的力量增強得不是一星半點，體內血氣也是明顯增強。閉上眼睛，他仿佛能聽見體內血液流淌的聲音。

  隨後，林陽突然身體一晃，竟是瞬間來到兩丈遠的一棵水桶粗的老樹前，迅速朝著老樹拍出一掌。

  只聽轟隆一聲，老樹竟是從林陽所拍位置瞬間斷開，上半截更是徑直飛出數丈之遠，重重地砸落在下游溪澗之中。

  「這就是九品武者的力量麼！」林陽驚喜出聲，剛剛這一擊，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與之前相較，無論是在速度還是力量方面，足足提升了三倍不止。而且，他的身體強度和韌性也有了顯著的改善。

  同時，林陽還發現，未突破成九品武者以前，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就是自己的身體，與外界界線分明，與外界溝通連接的只是身體九竅。但現在，他感覺全身都能與外界溝通，就連小至皮膚上的每一個毛孔都能與天地同呼吸，都能與天地相溝通連接。

  「難怪成為九品武者之後，內力似乎永無止歇，原來是能這般與天地溝通，分明在生命層次上有了跨越。這或許就是體修修煉要以九品武者為門檻的原因吧。」林陽喃喃自語，既而眼中精光閃動：

  「《狂血霸體訣》，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