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木屋被緩緩打開，胖老闆一揮手，準備派人進去將冥靈貓給取出來，他根本就沒想過林陽能夠與冥靈貓締結契約。胖老闆認為，在林陽前面，甚至有元基境的元修都沒能與冥靈貓締結契約，凝元境一重的林陽根本就是丁點兒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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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令胖老闆傻眼的是，在林陽從小屋出來後，一道黑影緊跟著從屋內一閃而出，不是冥靈貓還有誰。此際的冥靈貓寸步不離地跟在林陽的後面，時不時地用它那圓圓的腦袋去蹭林陽的腿，顯然是與林陽締結了契約。

  胖老闆驚得一張嘴張得老大，半天都沒能合攏。

  「老闆，我的運氣還算不錯！」林陽笑著朝胖老闆打了個招呼。

  胖老闆目光緊緊地盯著冥靈貓，他真是恨死這隻雜毛貓了。別人不僅修為高，還出價幾千下品元石，冥靈貓卻不與人家締結契約。修為如此低下的林陽出價一百下品元石，它竟然屁顛屁顛地跟人跑了。這不是存心給胖老闆心裡添堵麼！

  「真是個賠錢貨啊！」胖老闆心裡已經把冥靈貓給恨得牙痒痒了，但表面上卻是強裝出笑容，連連恭喜林陽，還希望林陽能夠介紹丹霞派的同門過來照顧生意。

  一番簡單寒暄後，林陽與胖老闆道別，已買到了足夠的靈草，還知曉了狂血珠不為人知的強大能力，又誤打誤撞地收穫了一隻冥靈貓，他此行收穫滿滿，便不打算再在此地停留，抬腳向著丹霞鎮走去。

  胖老闆看著林陽遠去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收去，他微微眯起眼睛，將手一揮，便有兩名漢子來到了他的身邊。

  「這個丹霞派弟子有問題，跟著他，看看他是否有貓膩。」一隻二級元獸讓林陽一百下品元石給領走了，胖老闆心裡多少有些過不去。同時，他是如何也不信，憑林陽的實力能夠與冥靈貓締結契約。

  林陽離開胖老闆後，尋了個機會，運轉《迷神訣》改變了容貌和氣息。至於裝束，丹霞鎮上現在有著不少的丹霞派弟子，倒是不需要去刻意改變。

  「咦，這死胖子果然不是什麼好鳥！」林陽剛剛進入丹霞鎮的時候，便遇到有兩人大步越過自己，像是在跟蹤追趕什麼人，其中一人還回頭瞟了林陽一眼。林陽眼尖，一眼便認出了這兩人正是胖老闆的手下。

  「小心總是不會有錯的！」林陽暗自警惕，並囑咐自己，現在自己身懷天合葫和狂血珠兩樣重寶，在實力不夠強大之前，萬事要謹慎，他明白懷璧其罪的道理。

  時間還早，林陽原本打算還在丹霞鎮上逛一逛的，但發現自己被跟蹤後，他便沒了逛逛的心情，準備快步穿過丹霞鎮上熱鬧的街市，就此回宗門。

  「旺鋪轉讓，旺鋪轉讓！」

  一間位置還算不錯的店鋪門口，有一位約莫三十歲的男子正坐在板凳上、賣力地叫喊著，在店鋪大門兩邊的窗欞上，也張貼著店鋪轉讓的海報。

  林陽從男子跟前走過，扭頭往店鋪里一看，只見裡面的貨架上空蕩蕩的，已經沒有了任何可售賣的物品。

  上一回到丹霞鎮的時候，林陽還來過這間店鋪，生意雖說一般，但也不至於要到關店轉讓的地步，興許是遇到了什麼變故。

  林陽正準備繼續前進，心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他停住腳步，轉向走到正在叫喊的男子近前：

  「老闆，前些天我看你生意還做得好好的呢，怎麼突然就要轉讓了呢？」

  男子抬起頭，有些憤懣地說道：「還不是因為丹霞派的人，……。」當他看到林陽胸口位置上的小丹爐時，立馬閉上了嘴巴，而後冷哼一聲，把臉轉向了別處，再不理會林陽。

  林陽知曉其中必有隱情，便不顧男子的阻攔，直接抬腳走入了店鋪當中。

  「你這人怎麼回事，我已經不做生意了，說了不讓你進來，你怎麼非要往裡闖呢？你們丹霞派做事未免也太霸道些了吧！」男子言語激動，神情憤怒。

  「老闆，丹霞派弟子數千，即便有人為難了你，你也不能將整個丹霞派都給恨上了吧。況且，丹霞派是何等存在，犯不著為難你！」林陽不理會男子的憤怒，自顧自地在店鋪里轉悠著。

  男子愣了一下，轉而冷靜了下來，賠罪道：「方才有所得罪，還請兄台莫要怪罪！」

  林陽擺擺手，道：「無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否透露一二。」看到男子表情猶豫，林陽又補充了一句：「我對你的店鋪有興趣，自然要問清楚一些事情的。」

  男子這才緩緩地說道：「看到對面那家新開的店鋪沒有，賣的東西主要也是丹藥。」

  林陽朝著對面看去，對面的確新開了一家店鋪，門頭、牌匾和窗欞都是新的，裡面人進人出的，熱鬧非凡，似乎正在做開業酬賓活動。

  「生意嘛，競爭很正常的，你競爭不過別人，只能怪自己的生意經念得還不夠好，怨不得別人。」林陽收回了目光。

  男子冷哼了一聲，道：」若是正常競爭，我自然不怨他們，但是，他們用不光明的手段直接掐斷了我的貨源，還讓我怎麼做生意？我的店鋪在這條街上已經開了四年，貨源客源都穩定，生意還算不錯。但是，就在前些天，有兩個丹霞派的弟子找上我，讓我把店鋪轉給他們。你說我生意做得好好的，為啥要轉給他們啊！我當然不同意。結果沒過多久，你們丹霞派一直給我提供貨源的人突然不再給我提供丹藥了，我再三懇求他們，才問清楚其中原因，原來是那兩個要我轉讓店鋪的丹霞派弟子在背後搗的鬼！沒了貨源，我這店鋪就沒法開了，我找到他們，表示要把店鋪轉讓給他們，但他們開出的價格卻是極低，連我這店鋪價值的百分之一都不到。這不明擺著欺負人麼？我當然不願意，結果，他們就在對面開了一家鋪子，給我來了一招釜底抽薪！」

  林陽再次看向對面的鋪子，正看到有兩人走進了那家店鋪當中，其中一人身穿丹霞派外門弟子的服飾，正是李昶，而另外一人則是李固。

  「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林陽在心底暗暗出聲。

  「是他們倆麼？」林陽輕輕問道。

  男子轉頭看向了對面的鋪子，隨後點了點頭，咬牙說道：「是的，就是他們倆，我後來打聽到，他們是堂兄弟，那個身材瘦小、穿著丹霞派外門弟子服飾的是堂哥，叫李昶，另外一個叫李固，是堂弟！」

  「老闆，我有一筆生意，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林陽嘴角泛起了淺笑。

  男子一愣，隨即訕笑一聲：「兄台，您就不要拿我尋開心了，我連店都開不下去了，還如何與你做生意？」

  「你就甘心如此被他們欺負麼？」林陽冷冷問道。

  「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在丹霞鎮做生意，誰不得看丹霞派的臉色。」男子自嘲地回應了一句。

  「他們是丹霞派弟子，我也是丹霞派弟子，你若是信我，我可以幫你渡過難關，當然，我也不是白幫，我們各取所需罷了。」林陽目光灼灼地盯著男子。

  男子一開始目光躲閃，不敢去看林陽，最後終於下定決定，低聲問道：「我要做什麼？」

  「我叫楊林！」林陽向男子伸出了手，臉上笑容燦爛。

  男子稍作猶豫後，也伸出了手，輕聲道：「我叫趙三寶，一二三的三，寶貝的寶，你可以叫我三寶。」

  「好名字！」林陽輕笑道：「你的店鋪照樣開，我給你提供貨源，但是，你要新開一個業務，那就是收廢丹。」

  「收廢丹？」趙三寶表情詫異。

  「對，就是收廢丹！」林陽微笑不止。

  「楊兄，廢丹收回來可是需要很複雜的程序才能提煉出有用的成分，而且利潤並不高，費時又費力。在丹霞鎮，也有幾處地方在收廢丹，但都只是副業，偶爾收一收的。」趙三寶提出了質疑。

  「你若信我，便盡你所能，能收到越多的廢丹便越好，我保證你的店鋪有足夠多、足夠好的丹藥。」林陽微微一笑，一雙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看著趙三寶，眼神堅定而自信。

  說到這裡，林陽朝著趙三寶拱了拱手，道：「收購廢丹的費用，你先墊著。廢丹價格低廉，花不了你多少元石。但你若信我一次，我保你日進斗金。半個月後，我來取廢丹。」

  不待趙三寶回應，林陽便大步出了店鋪，向著丹霞山去了。

  ……

  丹霞派外門的居所內，大多都設置有丹房和丹爐，不過規模遠不能與赤炎峰的煉丹房相比，而且還得自己手動添加柴火。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在偏僻的38號居所內，便會升起熊熊的丹火。

  林陽自從丹霞鎮回來後，每天晚上都會貓在丹房內煉製回元丹，失敗了，立馬找原因，再失敗，再找原因。

  近十個晚上下來，林陽已經能做到每一爐丹藥都能煉出回元丹的廢丹，而不是直接煉成丹渣。當然，他從丹霞鎮購得的八十份靈草也被用去了將近六十份。

  馬上就要到了林陽與自己定下的半月之期，他不得不延長每晚的煉丹時間。

  又是三天過去，林陽終於順利地單靠著自己的力量煉出了一爐合格的回元丹。

  離著半月之期還剩下最後一天，林陽只剩下三份靈草。

  夜幕降臨的時候，林陽再次來到煉丹房，他深吸一口氣：「三份靈草，三次機會，若是能成兩次，明日專講課便有九成的把握了！」

  說完，林陽將丹爐下的柴火點燃，再取出一份靈草，需要去葉的去葉，需要摘花的摘花，需要除莖的除莖，需要熬汁的熬汁，……，林陽輕車熟路，很快便將所有的靈草處理完畢。

  待到丹爐的爐壁已經轉成紅色的時候，林陽輕輕揭開爐蓋，將一種切成片狀的靈草迅速投入丹爐後，立馬便蓋上了爐蓋，然後又往爐膛里添進一大把遇火即燃的乾柴。

  林陽通過這些天的實踐改進再實踐，已經能夠將整個煉製回元丹過程的每一個細微的小細節都了如指掌，什麼時候該投放靈草，什麼時候該調整火力，什麼時候需要揭蓋攪拌，他都爛熟於心。

  約莫一個時辰過去，林陽將爐膛里的火焰熄滅，靜待丹爐冷卻，聞著從丹爐里冒出的陣陣沁人心脾的藥香，林陽嘴角輕輕上揚，他知道這一爐回元丹成了。

  果然，當丹爐徹底冷卻下來，林陽揭開爐蓋一看，只見十來枚圓溜溜的回元丹正躺在爐底，每一枚回元丹上有一條清晰生動的丹紋。

  「第二爐開始！」

  第一爐丹藥圓滿順利，林陽趁熱打鐵，立馬開始了第二爐丹藥的煉製。

  因為丹爐已經預熱，第二爐的煉製時間明顯要比第一爐要短，將所有的程序都毫無差錯地進行完畢後，林陽再次將爐膛里的火給熄滅掉，靜待丹爐爐壁上的紅色退去。或許是因為第一爐回元丹的藥香還留在通風效果不算太好的丹房裡，第二爐丹藥似乎沒有發出藥香，這讓林陽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不過，待他揭開爐蓋的時候，心中的忐忑瞬間消無，丹爐底部躺著一枚枚飽滿圓潤的回元丹，而且數量比第一爐還要多出幾枚，又一爐回元丹順利煉成。

  「最後一爐，啟動！」

  林陽輕喝出聲，接連成功煉製出兩爐回元丹，他此際已經是信心爆棚，毫不停頓地開始了第三爐回元丹的煉製。

  第三爐回元丹的煉製，林陽從起火到熄火，僅僅用了半個時辰多點的時間。當丹爐徹底冷卻時，他內心微有波瀾，但神色平靜地揭開了爐蓋，沒有意外，第三爐回元丹煉製成功。

  林陽粗略地估算了一下，三場煉製下來，他一共收穫了近四十枚回元丹，其價值足足是購買靈草的近百倍。他這才真切地懂得，為何那些優秀的煉丹師們都一個個腰包鼓鼓，鼻孔朝天。

  「外門，明日專講課，我要讓你們從此正視雜役峰！」林陽將回元丹悉數收好後，雙目中鬥志昂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