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挑釁太后

2024-09-23 04:16:35 作者: 速速一枝桃

  不久,乾清宮中,李玄盛端坐書案,小心翼翼地用特製的鑰匙打開靖王呈送的報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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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他下定決心,清理皇商趙家一黨之日起,就秘密安排靖王,盯緊趙寧的一舉一動。若有異動,即刻將消息通過報匣傳至宮中。

  報匣用堅硬的木材製作,尺寸剛好可以容納一份奏摺,外封銅鎖,配有兩把特製鑰匙,一把隨報匣賜予靖王,一把由他親自保管。

  李玄盛拿出靖王親封的信箋。

  雖然太后與趙寧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他早已知曉,但是,當他被最信任的六弟親筆告知兩人的苟且之事時,還是沒忍住心頭的怒火,將報匣重重拍向桌案。

  「穢亂後宮!」

  李玄盛平生最痛恨之人,太后方可心就是其中之一。

  當今太后並非皇帝生母,他的生母容妃,早在生產他六弟之時不幸難產而亡。自此,李玄盛就被過繼在方可心膝下。

  那年,他只有四歲。

  兒時的李玄盛還有沒完全明白喪母之痛,就被迫稱另一個陌生的女人為母妃。

  他拒絕過,掙扎過,痛恨過!

  但無論他怎樣竭力逃避這個佛口蛇心的新母妃,最終都被父皇嚴詞拒絕,還被怒斥沒有禮教。

  於是,小小的李玄盛學會積蓄自己的力量。

  苦讀,練功,心計,謀劃。

  他無比期待自己終有一天有能力當上這紫禁城的主人。

  但方可心卻先他一步,成為了他父皇的皇后。

  當時的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努力方向。嫡母稱後,究竟是她連累了他,還是他成就了她?

  等到他登基之日,無論心中有再多的怨恨,也只能將先皇之皇后,尊為太后。

  如今,她還敢與朝臣做出如此淫穢之事!

  可悲!可笑!

  「何慶,太后今日可好?」

  李玄盛突然發問,平靜的聲線中讀不出一絲情緒,仿佛在詢問一個與他沒有半分聯繫的陌生人。

  「回皇上的話,太后近日依舊是閉門不出,也接受各宮娘娘們的請安。」

  「嗯。」

  李玄盛料到是這樣的回答。

  太后表面隱居深宮,背後的花招卻一件不少。

  從前是他不願計較,總覺得方可心耍的無非是婦人心計。

  如今,她所授意之事傷及朝政根本,勢必要由他折斷她的羽翼!

  何慶手持拂塵,翹首等著李玄盛接下來的旨意。

  憑藉他多年伺候皇上的經驗,當李玄盛主動詢問一個人的近況時,接下來定會採取動作。

  「何慶,知會慈寧宮,朕下午去看望太后。」

  ……

  慈寧宮外。

  朱紅的宮門鑲嵌金色門釘,閃爍著金屬特有的冷冽光澤。門楣之上,懸掛著巨大的匾額,上書「慈寧宮」三個大字。

  與殿外莊嚴的氛圍不同,殿內的慈寧宮別有一番旖旎景象。

  此時雖是上午時分,慈寧宮後院卻氤氳出一陣陣水霧。

  後院深處,薄霧環繞,熱氣裊裊。一座精緻的漢白玉浴池被輕紗環繞,池中溫泉潺潺,與四周的奇珍美景交織,如夢似幻。

  原來,昨夜太后被宮人們攙扶回宮,身體與精神雙重累到了極點,直接臥在床榻沉沉睡去。

  今晨醒來,她匆匆用過早膳後,就急忙吩咐宮人伺候沐浴。

  方可心雖然年近四十,但由於她天生麗質,極重保養,又時不時被有情人洗禮滋潤,所以外表看起來只有三十歲的模樣。

  此刻,浴池中的她身姿曼妙,長發如瀑,幾縷青絲隨意披散在肩頭,隨著水波輕輕搖曳,增添了幾分不經意的風情。

  她的近身侍女手持一柄象牙雕花浴梳,輕輕為她梳理著濕漉漉的長髮。更有幾位侍女分別向浴池中灑入牛乳與玫瑰花瓣,動作輕柔而從容。

  浴池周圍,花香乳香與溫泉的蒸汽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芬芳。

  正當方可心沉醉於沐浴的放鬆之時,紗帳之外,傳來小太監的稟報,打破了她的安寧。

  「啟稟太后娘娘,皇上口諭,今日午後來向娘娘請安。」

  她微微睜開迷離的雙眸,薄薄的嘴唇向上勾起,儘是嘲諷。

  這個小皇帝,平白無故來請安是要做給誰看?

  只怕是順風順水的日子過久了,需要有人挫一挫他的威風!

  無非是個愛耍性子的小孩子罷了。

  她不緊不慢,繼續享受著宮人們的沐浴伺候,絲毫沒有把李玄盛的拜訪放在眼裡。

  當午後李玄盛前來請安之時,她仍然在繼續沐浴之後的護膚流程。

  夏日炎炎,方可心偏愛使用綠茶與荷葉等清涼之物,泡製後取其汁水輕敷面部,保持肌膚的清涼舒爽。

  擇葉,研磨,萃取,輕敷。

  一個步驟都不能少,全然不顧在外殿一直等候的李玄盛。

  敢把皇帝晾在外殿等一個時辰的,恐怕整個皇宮只有她一人。

  李玄盛久等未見太后,面色愈發陰沉,終於在他準備拂袖離去之時,太后被宮婢們攙扶著,姍姍來遲。

  「盛哥兒,你來了,等著急了吧。」

  盛哥兒?

  太后怎敢直呼當今聖上的名諱!

  慶公公站在一側,倒吸了一口涼氣。

  即便是聖上嫡母,也不可如此隨意放肆呀。

  他預感到了帝王的暴怒,偷偷瞥了一眼李玄盛,但意外的是,何慶並未從他的臉上解讀出任何慍怒的情緒。

  李玄盛呷一口清茶,臉上擠出天衣無縫的虛偽笑容,平靜說道,「兒臣實在擔憂母后鳳體,所以今日特來向母后請安。」

  聽完李玄盛的解釋,方可心覺得有些可笑。

  擔憂鳳體?

  她們母子二人早已勢同水火,怎麼挑選了擔憂鳳體這個爛理由?

  她一臉嘲弄,言語之間儘是挑釁。

  「盛哥兒真是孝順,哀家如今好端端坐在你面前呢,你擔憂哀家鳳體?怕不是想詛咒哀家早些駕崩吧!」

  即便是何慶,自打李玄盛登基之後,平日裡也甚少見過太后,更沒有見過他們二人如此劍拔弩張的模樣。

  太后此言一出,慈寧宮內的宮人們跪倒一片,誰也不敢抬頭直視殿上的兩位主子。

  李玄盛只不動聲色,繼續飲茶,而後,緩緩說出那句讓方可心如墜深淵的惡魔低語。

  「昨夜之事,可令母后鳳體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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