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煉鹽之法

  「陛下，您找臣妾？」柳玉兒朝著大殿之上，正在處理政務的秦羽彎腰行禮。

  秦羽朝著柳玉兒招了招手，道：「過來！」

  柳玉兒緩緩走向秦羽，一臉疑惑的問道：「陛下，不知您找臣妾所為何事？」

  秦羽從摺子里拿出一張信紙給柳玉兒：「這裡面是細鹽的秘方，你拿去晉國，以備不時之需！」

  「多謝陛下！」柳玉兒接過信封，小心翼翼的揣進懷裡。

  

  秦羽繼而又道：「再有兩日你就要啟程去晉國了，為了保證萬無一失，不耽誤計劃進程，朕決定，當著你的面，親自演練一下細鹽的製作方法，這樣等你去了晉國，操作時哪裡出現了問題，也方便你及時找出問題。」

  柳玉兒忙道：「還是陛下思慮的周全！」

  秦羽對著魏忠賢道：「你，去準備一口大鍋，雞蛋，棉布，以及之前讓你研碎的粗鹽粉末。」

  「是！」魏忠賢領命後，退步離開。

  柳玉兒雖一臉疑惑，好奇秦羽要準備牛奶，棉布做什麼。

  但見慣了秦羽稀奇古怪的做法，柳玉兒即便心中有疑問，也沒有多嘴。

  魏忠賢辦事效率很快，僅是一盞茶的功夫，就已經將秦羽所需要的東西全都準備妥當。

  「陛下，您所要的東西老奴全都給您放到玉御書房外了。」魏忠賢忙道。

  秦羽起身，對著柳玉兒道：「且隨朕出去，朕去給你展示一番。」

  柳玉兒緊隨秦羽身後，剛要出御書房，就見小太監急匆匆的跑進來匯報：「陛下，刑部尚書求見。」

  秦羽皺眉，這郭星河來找自己作甚？

  他來的倒真是時候。

  秦羽對著柳玉兒道：「愛妃且先等等朕，待朕處理完了政務，再教你如何製作細鹽。」

  「那臣妾先去外面等陛下。」柳玉兒道。

  她知道，那些朝臣一項規矩多，還經常說什么女子不得干預朝政。

  雖然他們在秦羽面前不會說什麼，但保不准事後會不會拿此事做文章，柳玉兒可不想因為自己給秦羽招惹麻煩。

  秦羽淡漠的說道：「無妨，你留下便是。」

  「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怕你聽了去。」

  柳玉兒一臉為難：「可是陛下......」

  秦羽道：「沒什麼可是的，朕叫你留下你就留下。」

  看著態度堅決的秦羽，柳玉兒也不再堅持。

  很快，郭星河的身影緩緩出現在御書房內。

  郭星河朝著秦羽拱手行禮：「老臣給陛下請安。」

  說著，郭星河將視線轉向柳玉兒，頓了頓，繼而又道：「給貴妃娘娘請安。」

  「你無召自行入宮，不知所為何事？」秦羽直接開門見山道。

  郭星河看了一眼柳玉兒，一臉為難：「陛下，此事實乃前朝之事，後宮不方便知曉，貴妃娘娘怕是......」

  郭星河欲言又止，但是個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郭星河這是在趕柳玉兒離開。

  柳玉兒起身要走，卻被秦羽一個眼神制止。

  秦羽淡漠的說道：「什麼後宮不得摻和前朝之事，朕不管這是哪的破規矩，但在朕這裡，卻是不成立。」

  「朕的後宮嬪妃不僅能處理後宮之事，亦能管理前朝之事，愛卿不要忘了，如果沒有柳貴妃跟皇后，我大周國庫至今還是虧空的狀態，若非沒有她們二人，你們也不會這麼快就過上富足的日子。」

  「所以，朕希望你能收起你的偏見，改一改你那迂腐的思想。」

  「男人能做的事，女子亦可以。」

  柳玉兒不由多看秦羽一眼，嘴角帶著難以掩飾的笑容。

  她想，她之所以如此喜歡秦羽，就是他與常人不一樣的思想，見解！

  他的話，總是令人很舒適，讓人感動！

  聞言，郭星河羞愧的低下頭。

  他也不再矯情，緩緩開口道：「陛下說的是，是老臣迂腐了。

  「老臣這次來，實則是為了晉國一事！」

  「可是因為晉國偷盜我大周秘方而來？」秦羽問道。

  郭星河忙道：「沒錯，老臣確是為了此事而來。」

  「此事朕自有決斷，愛卿便無需再管了。」

  郭星河道：「此事關乎著我大周江山的氣運，而今氣運被奪，臣怎能不管。」

  「陛下，晉國行為如此卑劣，老臣覺得，我們應當出兵討伐，給那晉國一點教訓！」

  秦羽不由多看郭星河一眼。

  像他們這種文臣，最討厭的便是兵戎相見，凡事都喜歡當和事佬。

  就像上次，趙國都已經騎到他們頭上拉屎，他們明明可以反擊，但這些文臣還是崇尚和平，明明可以翻身，且還好

  要繼續窩囊處事。

  現在聽到郭星河主動挑起戰爭，秦羽很是震驚，意外。

  「愛卿可知道，一旦發動戰爭，不僅百姓受苦受難，還會造成不小的人員傷亡。」

  「這些傷亡，不是一夕之間就能恢復的。」

  秦羽的話，令郭星河有那麼一絲震驚。

  在他眼裡，秦羽屬於那種初生牛犢不怕虎。

  遇事從不知道害怕，怎麼現在反而……

  郭星河道：「臣知道，戰爭一旦開啟，對一個國家來說，將會造成不可磨滅的損失。」

  「但這次晉國欺人太甚，偷盜我白糖秘方，若不給他們一些教訓，那豈不是其他國家都要效仿晉國！」

  「若所有人都使用卑劣手段，偷盜我大周之物，那我大周，豈不是要淪為他們的墊腳石？」

  「陛下，我們必須要及時遏制這種惡劣的行為，絕對不能放縱晉國，放縱這件事繼續發酵下去。」

  秦羽點了點頭：「愛卿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朕暫時不打算與晉國兵戎相見。」

  郭星河猛然抬頭去看秦羽：「陛下…」

  秦羽道：「實不相瞞，朕今日就是想要教柳貴妃製作細鹽，讓她帶著細鹽打入晉國的市場，收割晉國的錢財。」

  「細鹽？」郭星河皺眉：「陛下，不知這細鹽是何物？」

  秦羽解釋道：「我們平日裡吃的都是粗鹽，味道不好不說，若長期服用，對人的身體還會造成一定的危害。」

  「但人又不能不吃鹽，我們身體裡缺不了這種東西，所以，為了更健康，更方便，細鹽的出現，將會替代粗鹽。」

  「可是我們去哪裡尋的這細鹽的秘方？」郭星河繼而又道。

  秦羽勾唇：「朕就會提煉細鹽，不需要去別處尋。」

  郭星河大驚：「陛下，您何時會練鹽了？」

  秦羽一臉傲然的說道：「朕會的東西多著呢，還需要全都告知與你？」

  郭星河忙道：「臣沒有這個意思，臣只是意外。」

  「以後令你意外的事還多著呢！」

  秦羽朝著柳玉兒伸手，道：「走吧愛妃，別因為他耽誤了時間！」

  「陛下您這是要去哪啊？」郭星河疑惑的問道。

  秦羽一臉淡然的說道：「還能去哪，自然是去煉製細鹽。」

  「陛下，不知老臣可否能去見識一番？」郭星河忙道。

  「你若想來，那來便是。」

  郭星河跟在秦羽跟柳玉兒的身後。

  御書房外，早已架好了一口大鍋。

  見秦羽出來，魏忠賢忙的問道：「陛下，我們第一步如何做？」

  秦羽道：「把磨成顆粒狀的粒鹽放入適量的清水，將其攪拌均勻後，等待一個時辰。」

  聽聞，魏忠賢忙的吩咐小太監去做。

  郭星河聽了這操作，不由的皺起了眉：「陛下，您這是在糟蹋鹽！」

  「雖說粗鹽不值錢，卻也是十分稀缺之物，是不少百姓勒緊褲腰帶才捨得買的東西，您怎可隨意糟蹋！」

  本來郭星河不想說話，可那滿滿一盆的鹽，夠尋常百姓家吃幾年的了。

  可秦羽說糟蹋就糟蹋，這讓一向勤儉節約的郭星河實在忍無可忍。

  秦羽皺眉，視線緩緩落在郭星河的身上：「誰告訴你朕在糟蹋鹽？」

  「郭大人您誤會了，陛下並非糟蹋鹽，而是在煉製細鹽，您在等等，等細鹽提煉出來你就知道了。」

  郭星河冷哼一聲：「老臣不知如何提煉細鹽，但老臣知道，這些鹽被水給泡了，算是廢了。」

  「如此不算糟蹋是什麼？」

  秦羽略有一絲煩躁：「愛卿若不愛看，大可回去，朕又沒讓人逼著你看。」

  郭星河一噎，想要發火，卻怯生生的忍了下來。

  他倒要看看，秦羽到底能否研製出細鹽來。

  若是不能，那他就聯合朝中大臣，一起彈劾秦羽浪費糧食。

  即便是皇帝，也不能如此糟蹋食物。

  很快，鹽水裡漂浮一些雜質。

  秦羽對著魏忠賢道：「用棉布，將水裡的雜誌過濾掉，只留下鹽水即可。」

  「是！」

  魏忠賢忙的吩咐小太監按照指令行事。

  秦羽繼而又道：「把鍋燒熱，將鹽水倒入鍋里，一定要時刻攪拌，防止鍋底跟鍋壁上的過早結晶。」

  雖然不明白秦羽的話是什麼意思，但他們如實照做。

  待水分蒸發一半時，秦羽道：

  「把朕之前讓你們準備的雞蛋清倒入鍋里。」

  「且慢！」

  本來還想看一看熱鬧的郭星河，實在忍無可忍站出來道。

  浪費那麼多鹽也就算了，現在還要浪費雞蛋。

  要知道，雞蛋十分珍貴。

  哪怕現在大周整體國民經濟得到改善，普通百姓也捨不得每日一個雞蛋。

  現在秦羽說浪費就浪費，連眼皮也不眨一下。

  郭星河看著都心痛。

  秦羽皺眉，不滿的看著郭星河：「愛卿這是何意？」

  「陛下，您可知道您浪費的這些雞蛋，足夠多少難民填飽肚子？」

  「民以食為天，雖我大周經濟狀況好轉，大部分不用為吃喝犯愁，但陛下也不能如此糟蹋糧食。」

  「人在做天在看，陛下如此做，難道就不怕惹怒老天爺，懲罰我大周？」

  秦羽的臉徹底黑了。

  「朕熬製細鹽是為了對付晉國，一旦細鹽研製成功，不需要浪費一兵一卒，僅需商業戰爭就可以擊潰晉國。」

  「可現在你卻百般阻攔，到底是浪費糧食重要，還是搭上無辜生命重要？」

  「郭星河，朕看在你是老臣子，跟隨朕多年的份上，可以不與你一般計較，但你若得寸進尺，百般阻攔，那別怪朕對你不客氣。」

  眼看著秦羽發怒，柳玉兒有些慌了。

  她知道，郭星河並無惡意。

  他這麼做也有自己的道理，柳玉兒挽著秦羽的胳膊，安撫道：「陛下，不要跟郭大人生氣，他也是為了大周。」

  秦羽冷哼一聲，對著魏忠賢道：「繼續！」

  「是！」

  「把浮上來的雜質撇出來。」

  「可以了，把鹽水倒入池子裡，將用布包裹的木板放下去，再放上一些木板壓實。」

  郭星河皺眉：「陛下，細鹽呢！」

  「您搞的里三層外三層，老臣也沒出什麼花來，反而食物全都浪費了。」郭星河不滿的說著。

  秦羽冷漠的掃了一眼郭星河。

  不得不說他膽子真的很大，有什麼話直接就說出來了，絲毫不考慮其後果。

  不過秦羽並不打算跟郭星河一般計較。

  他冷漠的說道：「再等一個時辰，朕，會讓你感到震撼。」

  秦羽的話，聽到郭星河耳朵里，就跟在找藉口無異。

  郭星河冷哼。

  「陛下以為這樣拖延時間，就能煉製出你所說的細鹽了嗎？」

  「若愛卿這樣覺得，那朕也沒有辦法，只能等一會結果出來打你的臉。」

  「可如果陛下沒有煉製出細鹽，又當如何？」

  「愛卿想要如何？」秦羽挑眉。

  郭星河道：「老臣希望陛下能吃齋三個月，以此，來彌補陛下浪費食物之過。」

  「老臣希望老天爺能看到陛下如此誠懇的份上，不怪我大周，繼續保佑我大周風調雨順！」

  秦羽扯了扯嘴角。

  這郭星河也太特麼封建迷信了吧？

  他浪費個糧食，就能導致老天震怒，讓大周無法風調雨順了？

  這特麼的……

  萬一今日自己真的沒有成功，那他豈不是要成為整個大周的罪人了！

  「老臣知道這個議題有些大逆不道，但老臣也是為了大周百姓著想，希望陛下應允。」

  秦羽盯著郭星河看了半響，忽然笑道：「好，朕答應你跟你賭。」

  「朕輸了吃齋三月，可若你輸了，愛卿打算如何？」

  「朕對你吃齋念佛可沒興趣，朕覺得，你還是換個朕比較感興趣的賭注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