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五爺爺的教導

  「是！」林悅肅然地記下他的每一句話。

  林兆文點點頭：「總之，不管是什麼樣的招式，只要你能保持理智，第一時間扎他，你就有機會逃跑。你現在還小，還沒足夠的力量和大人抗衡，所以，先保住自己才是第一位的，千萬別想著還要出氣。」

  林悅再點頭，一旁的林丙清也連連點頭。

  「如果這樣你還是被他抓住了，縫衣針又被他奪走了，或者是丟了，你喊人別人又一時聽不見也沒法立刻過來救你，這時你絕對不要奢望能掰開他的手，而是應該拗他的手指頭，不用多，一根就好。然後趁他呼痛，拳擊他的鼻子也好，手指戳他的眼睛也好，還可以打他的喉嚨，還有剛才爺爺說的踢他的下面，或者，扣他鼻子，扯他耳朵……總之都要儘可能地攻擊最脆弱的部位……所以，這一招雖說好像只有一招，但實際上卻需要你自己機靈地千變萬化，懂了沒？」

  「懂了！」

  「真懂了？你給爺爺重新說一遍。」

  林悅回想了一下，理清了思路，便一一地重複起來，一邊說一邊還做著各種自己領會的動作，見她確實已經抓住了要領，林兆文這才微笑地點頭：「很好，那接下來五爺爺再給你講第二招。」

  接著，他又伸手向口袋，掏出了一塊石頭。

  「爺爺本想準備石灰的，不過石灰這玩意太危險了，要特別注意風向，一不小心就會傷到自己，所以爺爺就改成了石頭。要是你在逃離壞人幾步之後，發現自己很可能跑不過他，這時候你就需要石頭來幫助你了，如果你投擲石頭的時候準頭相當高，專門往壞人的頭上砸，那麼就算對方是個大人，也不敢再輕易地靠近你。所以，你以後還需要多練練怎麼丟石頭。」

  看著林悅都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表情，林兆文神情便是一肅：「你別以為這些全是旁門小道，你現在還小，無法完全依靠身體的力量，學會了這些反而是最靠得住的。而且爺爺教你這些，也不是讓你去害人的，只是希望你能有一些保命的小手段而已。等你再長大幾歲，爺爺自然會教你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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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悅趕緊端正神色地點頭：「謝謝爺爺，我都記住了，我以後會勤加練習的。」

  「至於第三招，便是像動物一樣，要充分地利用我們的牙齒和爪子，比如你如果被歹徒抱起來……」林兆文繼續演示，「你就使勁地咬他的耳朵，咬他的脖子，咬他的鼻子，一定要重重地咬，絕對不要留口，或者是用指甲撓他的臉……」

  「要是……要是這樣還不行呢？」聽他這麼說，林丙清卻是越聽越覺得兇險，也越是害怕，忍不住提出異議。

  「這些只是以防萬一啊，正常的情況下差不多已經夠用了……」林兆文有點實笑地道，「難不成你還想讓我教小悅怎麼用刀嗎？」

  「這個……」林丙清有些糾結，顯然還真有這個想法。

  林兆文笑著搖頭：「縫衣針只是傷人，真用刀，那很可能就變成殺人了，你難道想讓你女兒不小心就變成了殺人犯？」

  「不不不……」林丙清趕緊擺手，「我就是怕萬一這三招還不行。」

  「我知道你擔心小悅，可也不能擔心過了頭，」林兆文勸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別說是小悅，就算是小說裡頭的絕世高手也不是就能保證不會死的，何況你帶了刀，人家還可能有槍呢？難道你還能再去弄支槍來？」

  林丙清更是啞口無言。

  「所以，說到底，還是要小悅自己機靈些，機警些，機敏些。」林兆文一連用了三個排比，「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一是要防患於未然，預先察覺潛在的危險，不去走那些偏僻的陰暗的地方。二是一旦感覺到情況不對，就要立刻離開，不能逗留。只要平時多留心，看到不懷好意的人就趕緊離遠些，儘量去人多的地方，這才是比爺爺剛才說的三招都更重要的地方。小悅，你可聽懂了？」

  「聽懂了聽懂了！」林悅忙又點頭，「爺爺，爸爸，我會小心的。」

  「行了，這些我們以後慢慢練，現在你去慢跑吧，我和你爸爸說說話。」

  「好嘞！」

  看著林悅輕快地跑下山坡，林兆文這才對林丙清道：「現在你總該放心一點了吧，小悅這孩子，可比我們想的聰慧多了。」

  林丙清點點頭，嘆息道：「我只是被我那外甥女的遭遇給嚇壞了，要是……反正我實在沒法想像……五叔，你還是也教教我吧？」

  林兆文失笑道：「行，既然你非學不可，我就教你幾招正式的，也好讓你安安心。」

  「你一大早地幹嘛去了？」朱翠雲見丈夫跟女兒回來的時候，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不由奇怪地問。

  「我跟囡囡一起跑步去了，對吧，囡囡？」林丙清趕緊給林悅使眼神。

  「是啊，姆媽，爸爸跟我一起鍛鍊身體呢？」

  朱翠雲失笑道：「就這些天沒幹活你就覺得骨頭硬了？那你去砍柴吧，家裡的柴正好也快用完了。」

  林丙清笑道：「好，那我就砍柴去。」

  林培國忙道：「爸爸，我跟您去，我後天就要上學了，也幫不了家裡幾天。」

  林悅也很興奮地道：「我也去我也去。」

  林培軍看看哥哥又看看妹妹：「好吧，那我也去。」

  「囡囡就不要去了，你不是還要跟五爺爺讀書練字嗎？」林丙清斷然地否認了小女兒的要求，「再說你女孩子家也不應該做這種粗活，爸爸跟哥哥們去就行了。」

  朱翠雲也勸：「囡囡聽話，砍柴又累又髒的，還都是蟲子粉，你不是最怕這些東西嗎？你要是想幫忙，等一會幫媽媽給你大哥縫被子。」

  「好吧！」見父母都反對，林悅只好妥協。

  吃完早飯後，便幫母親縫被子，縫好後正準備去五爺爺家讀書，毛春英和何寡婦卻突然出現了。朱翠雲有些驚訝，但還是熱情地接待了她們。

  毛春英二話不說，噗通一下就跪了下來。

  林悅被她嚇了一大跳，趕緊閃到了一邊，去拉她：「表姐，我們家可不時興這一套，你快起來，不然我可就生氣了！」

  朱翠雲因為不知這裡頭的深層關係，很驚詫地也趕緊去拉她。

  見林悅板著小臉，確實是真不喜歡自己這樣做，毛春英才默默地站了起來，改而突然抱住了林悅，哭的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