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梅姨
2024-09-22 22:41:23
作者: 胭脂虎
「鳶尾花?」孫偉平有些驚奇:「你自己穿嗎?」
「我記得,丫頭你不是喜歡櫻花圖案嗎?」
「孫叔叔,你記性真好!」我由衷地讚嘆道。
「這條裙子,我要送人,她的尺碼,大概和我母親差不多。」
我母親的尺碼,孫偉平這裡有,不需要重新丈量。
孫偉平似乎意識到我的神情不太對,皺著眉頭問道:「丫頭,你想送什麼人?」
我抿嘴一笑,附在孫偉平的耳邊輕輕說道:「仇人!」
孫偉平從老花眼鏡後抬起眼睛,不可思議地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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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哈哈大笑:「孫叔叔,我開玩笑的,總之三天之後,我來取裙子。」
我要將這條裙子送給了盧葉珍。
上一世,我死的那一晚,我見過葉靈的巨幅相片。
照片中的葉靈,穿一條藍紫色的紗裙,手中捧著一束藍色鳶尾花。
而倪曉陽最喜歡的花卉,也是鳶尾花。
盧葉珍的眉眼,其實和葉靈十分相似,我想讓這一幕宛宛類卿的橋段,在倪思偉和盧葉珍之間上演。
為著周末翠湖天地的宴請,我還有需要安排的事情。
倪曉陽和夏青枝,一定要有事耽擱,才不至於影響到倪思偉和盧葉珍之間的傳情達意。
倪曉陽好辦,他如今沉迷遊戲,根本就不想浪費周末組隊廝殺的寶貴時光和我們去什麼翠湖天地。
難辦的是夏青枝。
我想過給她下點瀉藥,讓她臨時出不來門。
但是,一來除了那幾次直播,我這個溫室里的花朵幾乎沒有進過廚房,我若是專門跑去廚房給她的飯菜中下藥,未免過於刻意;二來,盧葉珍畢竟是醫生,很容易識破我的伎倆,打草驚蛇。
我已經從謝承之那裡拿到安裝了竊聽器和定位系統的女式腕錶,在翠湖天地的晚宴上,我將親手將這塊腕錶戴在盧葉珍的手上。
謝承之選的腕錶十分到位,這是一塊奢侈品牌的當季新款手錶,深藍色錶盤,點綴彩鑽的裝飾物,高貴而典雅,倒是十分符合盧葉珍的年齡和職業。
十萬出頭的價錢,對於我來說,屬於拿得出手但是不至於昂貴到讓盧葉珍懷疑的程度。
雲錦記的鳶尾花裙子,也已經拿到手了。
不得不說,孫叔的手藝,真是巧奪天工,如果不是為了我的復仇計劃,這條完美的鳶尾花裙子,我真的想據為己有。
這是一條修身的抹胸長裙,藍紫色如夢幻的星空,一支鳶尾花從裙擺纏繞向上,在鎖骨處盛開,立體的花瓣薄如蟬翼,似透非透。
膚白貌美的盧葉珍穿上這條裙子,一定能讓倪思偉神魂顛倒。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明天便是和盧葉珍約好去翠湖天地吃飯的日子,可是我還是沒有找到讓夏青枝不去的辦法。
就在我苦思冥想,萬分煩躁的時候,我的救兵到了。
下午,我午睡後剛剛起床,便聽見前門傳來一陣喧鬧聲。
「你不能進來!誰知道你進來想搞什麼破壞!」是夏青枝的聲音。
「哪個說我不能進來?你算老幾?」
「太太讓我來照顧芙蕖小姐的,你個姓夏的還敢攔我!」
濃濃的帶著鄉音的普通話,是梅姨!
我欣喜地衝出門,見門外站著的,果然是多年未見的梅姨,她還是那麼精幹,一手拖著個大箱子,一手和夏青枝推搡著。
我衝出門,一把抱住梅姨:「梅姨,我好想你!」
是的,我好想念梅姨。
梅姨從我出生,便住到我們家,兢兢業業地帶大我,照顧我的衣食起居。
我嫁給倪思偉之後,也把梅姨帶到了我和倪思偉居住的別墅。
梅姨疼我,我的飲食,她從來不讓別人插手。
夏青枝等人,嫌棄梅姨的存在,妨礙了他們給我下毒,於是,設計誣陷梅姨偷拿家中貴重首飾,甚至報警,意圖讓梅姨坐牢。
上一世,我這個傻白甜,雖說怎麼樣都難以相信在我家幹了二十多年的梅姨會偷東西,但是擔心梅姨深陷牢獄之災,給了梅姨大筆安置費之後,不得不讓梅姨離開。
如今,許是母親實在是擔心我,從梅姨的老家把安心養老的梅姨接了回來。
「哎呦喂,我的芙蕖小姐哦,你瘦了好多哦,梅姨的心都要痛木了哦!」
梅姨捧起我的臉,老淚縱橫。
不過,我倒是可以肯定,自從梅姨離開後,我其實是胖了好幾斤。
「芙蕖,你忘了嗎?這個老騙子,偷拿了我們家那麼多首飾!」夏青枝依然妄圖阻止梅姨進屋。
「呸!」梅姨一口老痰啐在夏青枝臉上。
「誰是老騙子?我看你才是老騙子!」
「你少在這裡攀親帶故,這滿屋子裡的首飾,都是咱們芙蕖小姐的,跟你這個老騙子半點干係沒有!」
「當年太太和芙蕖小姐送我我都沒要,用得著偷?」
「我看你個老騙子,才是眼巴巴地想把芙蕖小姐的東西占為己有!」
梅姨這番話,句句打在夏青枝這條老毒蛇的七寸上。
夏青枝在家裡耀武揚威慣了,梅姨一通罵,罵得她無言以對,只有捂著胸口喘氣的份兒。
她本來就是騙子,此時心虛,擔心梅姨說出更多揭穿她的話,只好吃了個啞巴虧,把一大把閒氣,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我看得神清氣爽,果然惡人還需惡人磨,夏青枝這種人,就是需要梅姨這樣性格潑辣又毒舌的人才能制住!
我假意安撫:「哎,梅姨,你消消氣,媽不是那個意思。」
「這裡頭可能有些誤會,以後大家同一個屋檐下,都不要提那些誤會了才是!」
我吩咐工人將梅姨的行李拖進去,親親熱熱地挽住梅姨的手臂道:「梅姨,我們去花園轉轉。」
「你走的時候養的那些月季花,今年開得不好啊,你去看看啥原因呢?」
梅姨拍拍我的手,指桑罵槐道:「嘿,毒氣太多,熏得月季花都開不了了唄!」
我如今對我那裝著竊聽器的手機,敬而遠之,只要能不帶著便不帶著。
我帶梅姨去花園,表面是想讓她看看月季花,實則是想暢暢快快地和梅姨說會話。
我和梅姨,手挽著手,緩步往花園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