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我讓你放了她!
2024-09-22 22:39:25
作者: 四季歡
顧耀眼中的怒意翻滾,他死死盯著譚鈺,手上的力氣不自覺地變大。
譚鈺只覺得胸腔里的空氣在不斷減少,一種窒息的感覺席捲而來,她猛咳了幾聲。
可她仍一字一句地說道:「上官沁是我媽媽,我不容許任何人污衊她!」
顧耀在她臉上看不見一點心虛和撒謊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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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淺褐色的眼睛裡反而閃著顧耀從未見過的堅定。
讓他一時之間有些失神。
就在顧耀愣神期間,顧江淮晃晃悠悠站了起來,他雙拳緊握,手背上有力的青筋鼓了出來。
他一拳過去,把顧耀打了一個踉蹌。
顧江淮擋在譚鈺面前,用盡力氣吼出聲:「我讓你放了她!」
譚鈺偏頭看著面前的男人。
顧江淮渾身上下都透著狼狽,曾經乾淨整潔的高定西裝上變得鄒巴,還沾了不少灰塵。
他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還有一些乾涸凝固的血跡。
明明自己受了不小的傷,但依然堅定不移地擋在她面前。
不知為何,譚鈺忽然鼻根一酸,心裡湧起一陣說不清的情緒。
顧耀被打了個正著,他舔了舔唇角,口中有一股腥甜傳來,他眼裡的殺意逐漸浮現。
「你找死!」
顧耀暴喝了一聲,隨即揮拳朝顧江淮襲去。
兩個大男人立即纏鬥在一起。
顧江淮雖平時經常健身,但他畢竟有傷在身,沒多久就落了下風,被顧耀打倒在地。
偏偏他還在不斷刺激著顧耀。
「顧耀,你還真是個可憐鬼,被顧榮騙得團團轉,你不過是他手中的一把刀而已!」
「你閉嘴!你閉嘴!」
顧耀喘著粗氣,往顧江淮胸口猛踹了兩腳。
顧江淮立刻咳出一口血來。
「顧江淮!」
譚鈺一顆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她急得大喊出來,眼淚更是不由自主地往下掉。
顧江淮:「顧耀,你口口聲聲說顧家害死了你媽媽,但你卻連你母親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顧耀停下了動作,他揪著顧江淮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知道?」
顧江淮想拍開顧耀的手,但他現在手上沒有力氣,甚至全身上下都泛著刺骨的疼。
「你母親是死於車禍,這起車禍是顧榮親手導致的,那一年你應該8歲左右」
譚鈺瞪大了眼睛,瞳孔里充滿了不可置信,她看著顧江淮喃喃開口:「你在說什麼……」
話沒說完,譚鈺轉動僵硬的脖子看向顧耀。
顧耀:「你在胡說什麼!我的母親是因為在躲避顧家的追捕中動了胎氣才會難產去世!」
顧江淮譏諷地笑了兩聲。
「你不信?」
他費力抬手指向譚鈺的方向。
「被你綁在那裡的是你的妹妹!你要是不信可以做鑑定,以你現在的手段應該不是難事吧?」
顧耀如遭雷擊,身體僵硬地站在原地。
顧江淮還在繼續說著。
「你的母親也根本不是因為難產,而是因為受了刺激!而你這個可憐蟲從頭到尾都活在顧榮的謊話里!」
顧耀氣得雙目通紅,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他握緊的拳頭又揚了起來。
他不容許任何人詆毀他母親!
正在這時,他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顧榮。
吵鬧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顧耀的動作,也讓他的理智恢復了一點。
他居高臨下地向顧江淮投去一抹鄙視的目光。
「你不用刺激我,你想死自然有機會」
說完他就接起電話走了出去,臨出門前他的餘光下意識地瞥向譚鈺。
顧耀一走,地下室里的人自然跟著離開。
譚鈺一下子撲到顧江淮面前,神色緊張地扶著他。
「顧江淮,顧江淮,你沒事吧?」
顧江淮不知是傷到了哪裡,氣息微弱得厲害。
他猛咳了兩聲,又吐出一口血來。
讓譚鈺本就跳得飛快的心被慌亂所充斥,透亮的淚珠一顆接一顆滾落。
「顧江淮,你醒醒,別睡啊!」
「鈺鈺……」
顧江淮半眯著眼,用力喘了幾口氣,溫熱的液體混著紅色滴落在譚鈺的手上。
「鈺鈺……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一句話沒說完,顧江淮停頓了一下,緩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說。
「或許陳歲歲說的是對的,我就是一個災星,你靠近我,就會被我連累」
似是感受到什麼,譚鈺潛意識不想聽顧江淮接下來的話。
她強忍著心裡的不安:「顧江淮!你別說了,我不想聽!既然你知道你連累我,那你就應該振作起來,我們一起想辦法出去」
顧江淮半靠在譚鈺懷裡,他用手拉住那雙柔軟的手。
「鈺鈺,你聽我說,我剛剛和顧耀是故意這麼說的,我在他心裡投下一顆懷疑的種子,如果不出所料,他回去就會調查,如果他真的是上官沁的孩子,那他極有可能就是你母親當年生下的那個孩子」
「我在賭他會放你離開,現在陳輝他們應該已經發現我失蹤了,但是顧耀的手段不可小覷,他們找到我還需要時間」
「那你呢?你怎麼辦?如果他不是那個孩子怎麼辦?你說了那麼大的一個謊言,顧耀他不會放過你的!」
「況且那個孩子早就已經流產了!」
顧江淮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鈺鈺,從前的我犯了太多的錯,能像今天這樣和你呆在一起就已經是我夢寐以求的事了,我只想要你安全的離開,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鈺鈺,如果我不能活著離開,你答應我,下輩子我們不要再見了好不好?」
或許很多人都希望可以有來生贖罪,但他不希望,既然這輩子都做不到的事,他不會下輩子依舊會給她帶去痛苦的回憶。
他希望她的後半輩子都能過得快樂。
顧江淮紅著眼眶,一雙桃花眼裡蓄滿了水霧,淚珠要落不落的樣子讓譚鈺的心被揪了起來。
明明和顧江淮劃清界限是她一直希望的事,可對上他的眼睛,那個好字卻再也說不出口。
這逼仄的房間處處都透著壓抑,甚至讓她連呼吸都困難。
「顧江淮,你這是在和我交代遺言嗎?」
「我希望不是」
譚鈺低頭對上顧江淮的視線。
「如果你死了,那以後文軒就是肆肆唯一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