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針鋒相對

  是顧江淮。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是譚鈺第一直覺就是他。

  除了他，她想不到任何人。

  可是為什麼？

  譚鈺起身提上包迅速地朝著門的方向走去。

  李嬸從廚房出來時看見譚鈺腳底生煙地走了。

  「夫人，您早餐還沒有吃呢，時間還來得及，您好歹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啊」

  回應她的是譚鈺關門的聲音。

  李嬸抬著手裡的盤子，無奈地搖搖頭：「最近這兩人是怎麼了，怎麼都跟火燒眉毛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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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鈺一路開車到顧氏集團，停下車就直接坐電梯上了總裁辦。

  總裁辦公室內。

  顧江淮反覆把玩著手裡的巴掌大的小盒子，一帖絲綢緞面的邀請函靜靜地躺在手邊。

  盒子裡裝的是那枚鳶尾花胸針。

  昨晚他還是把它撿了回來。

  他還在想著要怎麼和她開口，若是直接送給她未免顯得太過刻意。

  他的自尊心讓他拉不下來這個臉。

  餘光掃到旁邊那封燙金的邀請函上。

  或許這是一個好藉口。

  「嘭！」

  門口傳來巨大的聲響。

  顧江淮抬眼朝門外看去。

  譚鈺一臉怒氣地站在門口。

  陳輝一臉為難地跟在她後面。

  看夫人這模樣，明顯是正在氣頭上，他委婉地說道：「顧總，夫人她有急事找您」

  顧江淮抬了抬手。

  陳輝立即心領神會，關上門退了出去。

  清冷的眼神轉回譚鈺身上。

  顧江淮開口道：「什麼事？」

  譚鈺不想和他彎彎繞繞，直接問道：「楚文軒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話音剛落，顧江淮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相同的場景，這是第二次，上一次是因為南城珠寶展的事。

  但這一次，是因為私事。

  這是這麼多年以來，譚鈺第一次因為私事來辦公室找他。

  顧江淮沒有回答譚鈺的問題。

  而是像與朋友閒聊那樣，語氣散漫地反問道：「他對你這麼重要？」

  譚鈺怒從心起，快步上前大聲道：「真的是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我是不是說過讓你離他遠一點，他對你不懷好意！」

  「不懷好意？你是不是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齷齪！」

  顧江淮被氣得笑了出來，看向譚鈺的眼神也變得冰涼，他唇角微微上揚，帶著嗜血的殘忍：「我齷齪？」

  譚鈺強壓著心裡的那股邪火。

  「我再問一遍，楚文軒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其實看顧江淮的態度，譚鈺就能猜到七八分，但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想在他嘴裡確認。

  仿佛只要他說一句不，就能讓她鬆一口氣。

  她的內心深處仍然希望這只是一個巧合。

  顧江淮一雙猶如深潭一樣的眸子微微眯起，目光森冷，寒冰刺骨，殘忍地吐出一個字：「是」

  得到他的確認，譚鈺心裡不可抑制地湧起失望和憤怒，一股酸澀襲上鼻根，一抹霧氣在眼前騰起。

  她朝著顧江淮大聲喝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毀了他！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看著譚鈺瞬間泛紅的眼眶，顧江淮的心被扯了一下，他再也忍不住，快步來到她面前。

  他不明白區區一個楚文軒為什麼能讓譚鈺這麼在意。

  可是她越在意，他就越想毀了他。

  圓潤冰涼的指尖輕輕碰了碰譚鈺的臉頰。

  「只要你以後別再和他接觸，我就立馬放過他」

  這句話像一巴掌打在譚鈺的臉上，打得她生疼，甚至連全身都連帶著疼了起來。

  憑什麼，憑什麼顧江淮要干涉她的生活。

  讓她按照他的喜好來生活，她想要和誰交好，不想和誰交好，都要經過他的同意。

  要是她不同意，他就能輕易地毀了對方。

  不！

  她不是他的提線木偶，也不是他豢養的金絲雀。

  譚鈺死死咬著牙：「如果我說不呢？」

  下一秒。

  顧江淮當著譚鈺的面，撥通了總裁內線。

  他沒有選擇接聽電話，而是直接開了免提。

  「喂，顧總」

  陳輝的聲音響起，傳遍了整個辦公室。

  顧江淮目不轉睛地看著譚鈺，殘忍開口道：「楚文軒的那些負面新聞，全部放出去，我要讓他從此消失在娛樂圈」

  陳輝猶豫道：「顧總，這……」

  陳輝話沒說完，顧江淮直接掐斷了通話。

  譚鈺震驚的瞪大眼睛，看向顧江淮的眼神里充滿了陌生。

  眼前的人或許她從來沒有了解過。

  溫熱的液體再也忍不住順著臉頰滑落。

  她不想在他面前顯現出這個脆弱狼狽的一面，可是她真的不敢拿楚文軒的前途來賭。

  那個和陽光一樣溫暖的大男孩，應該自由無拘地活在眾人的視線里，而不是輕易被資本的力量淹沒其中，從此墜落。

  就憑著多年前的匆匆一面，他就能在多年後在所有人都懷疑她的時候堅定地站在她身邊告訴她。

  他相信她。

  譚鈺失聲吼道：「顧江淮！你到底要怎麼樣！」

  此時的譚鈺猶如處於崩潰邊緣的，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籠罩住她，掙不脫逃不開。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卻不能忍受別人因為她再次出事。

  多年前，莊婉柔為了救她渾身是血地躺在她面前的畫面好像又逐漸清晰起來。

  腦海里不斷迴蕩著魔鬼的聲音。

  都是因為她。

  所以身邊的人才會一個個遭遇不幸。

  都是因為她。

  譚鈺那雙淺褐色的眼神里逐漸失去神采。

  那張明艷的臉上血色盡失，蒼白的唇間機械地重複著幾個字：「不，不，不可以」

  譚鈺的變化顧江淮看在眼裡，不知為何他的心裡沒有一絲一毫的開心，有的只是一陣一陣的刺痛。

  那種感覺他從未有過，那種情緒陌生得讓他害怕。

  看著譚鈺因為別的男人產生的情緒變化。

  他嫉妒，嫉妒地發瘋。

  譚鈺毫無預兆地倒下時。

  他的呼吸在那一瞬間好像停止了。

  世間萬物都停滯在這一刻。

  他看見自己臉色大變，飛快地奔向她，將她摟在懷裡。

  他看見自己神色焦急帶著無盡的懊悔和失措。

  「來人，快來人！陳輝，去醫院，快！」

  顧江淮不敢隨意動，她不知道譚鈺究竟是什麼情況。

  他只能固定一個姿勢，不斷地叫她的名字。

  陳輝在門外聽見顧江淮的聲音，立馬衝進了辦公室。

  看到的就是譚鈺暈倒在顧江淮懷裡，顧江淮死死地抱著她。

  來不及反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顧江淮立即打橫抱起譚鈺，腳步就飛快地往外跑去。

  「去醫院，快」

  他的聲音裡帶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顫抖。

  陳輝一咬牙，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