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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死道友不死貧道,我先躲為敬

2024-09-22 19:58:01 作者: 酥白白

  當時湛緊趕慢趕來到醫院時,就見傅塵閱半邊衣袖沒了,且白襯衫上全是血,再一看他身後病床上的時沫,滿臉滿身的鮮血,當即嚇得渾身血液都涼了。

  這叫沒事兒?他們為了讓自己安心竟然隱瞞這麼大的事情?

  時湛腳下踉蹌撲到床邊,一旁一個護士正在她的脖子上戳戳點點,加上時沫安靜睡著的畫面,時湛雙腿當即就嚇軟了。

  他顫抖著握住時沫的手悲痛地喊了一聲:「沫沫。」

  時沫正睡得香甜,忽然耳邊傳來哥哥傷心的聲音後被驚醒過來,她眼睫輕閃睜開眸子,聲音低弱地喊了聲:「哥,你來了。」

  一旁的護士做完該做的已經起身讓開空間給他們兄妹。

  時湛這才看清她剛剛在弄什麼,只是這一看清,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冷白冷白,時沫染血的脖子側面,有個血窟窿,已經不往外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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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流血了,意味著什麼…

  時湛的眼淚瞬間砸下來,落到時沫的手背上,他薄唇顫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沫沫,你,你會沒事的,我去找國外最頂尖的專家,你堅持住。」

  一旁的秦封和傅塵閱面面相覷,想解釋點什麼卻又覺得此時無論誰開口,時湛都會記恨上他。

  想了想,兩人都選擇了閉嘴,並且悄悄退了出去。

  看不到時總失控的一面,事後應該不會被滅口吧?

  時沫抬起手幫時湛擦去臉上的淚,心裡說不出的五味雜陳,今天她讓兩個男人為自己流淚了,要是她爹也來,那就三個了。

  其中兩個是至親,剩下的那個…可見他是真的喜歡自己。

  她腦子裡小小的開了個差,然後趕緊拉回思緒,「哥,我沒事的。」

  「沒什麼事!流了這麼多的血怎麼會沒事。」時湛顫抖著手想要碰一碰她的脖子,可又怕弄疼她,眸底的心疼和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妹妹的惱怒快要把他吞噬。

  時沫不敢玩兒太大,見身上的傷連哥哥都瞞過後,忙朝外喊道:「傅塵閱,你跟我哥說說吧。」

  被點名的傅塵閱身子一頓,秦封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說了句「保重」。

  時沫這一聲喊得雖然不是中氣十足,但也絕不像身受重傷瀕死的人,時湛一時愣住,轉頭看向傅塵閱。

  在時湛看不見的地方,時沫雙手合十朝著傅塵閱拜了拜,死道友不死貧道,你幫忙分擔點火力。

  傅塵閱對上她的視線眼底閃過一抹無奈,確定關係的第一天,就從惹大舅哥生氣開始嗎?

  「傅總,到底怎麼回事?」

  傅塵閱輕嘆一聲,嗓音徐徐地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和時沫的計劃簡潔又快速的解釋清楚,沒辦法,他怕遲一點就會給大舅哥留下更不好的印象。

  他的敘述停下半晌,時湛才終於有了反應,他唰得一下站起身,嚇得時沫往後縮了縮,生怕他打人。

  傅塵閱也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時湛捏著拳頭咯咯作響,左右看看這兩人一個鼻孔出氣的樣子簡直牙痒痒。

  打妹妹,捨不得;打妹夫啊呸,打傅塵閱,沒立場。

  最後他轉身盯向門口看戲的秦封,態度冷肅:「秦院長好像很閒,勞煩把樓下那人給治醒吧。」

  靠著門框看戲的秦封攤開手一臉無語,他招誰惹誰了?

  時湛把心裡憋的氣稍稍撒出去一點後便大步往外走,身後傳來時沫小心翼翼的問候:「哥,你要去哪?」

  時湛走得義憤填膺,只留下三個字:「去打人。」

  等到看不見時湛的身影了,時沫小聲問傅塵閱:「我哥要去打誰?」

  傅塵閱坐到床邊揉揉她的發頂,沉聲答道:「打該打之人吧。」

  「還好不是打我。」時沫嘻嘻一笑,臉上的血有點發乾,崩得她臉疼,「快拍照,拍完我要洗澡去,渾身難受死了。」

  「好。」

  看著眼前的狗糧,秦封輕哼一聲轉身就走,他現在只想把樓下那人給一針扎醒。

  凌陽後續的事情無需時沫再管,她躺在醫院的豪華病房裡配合警方做了筆錄,又有傅塵閱的地位擺在那裡,警方很爽快的沒有親自看傷,拿上傅塵閱提供的照片就走了。

  時湛是在第二天才來醫院的,走時他滿臉氣憤,來時他滿臉心疼。

  凌陽的手機經過警方的數據恢復,發現了那條被時沫刪除的視頻,視頻里時沫纖瘦的身子和凌陽進行生死較量的畫面,無時無刻不再刺痛他的心。

  視頻傅塵閱也看了,兩人雙雙給警局施壓,要讓凌陽把牢底坐穿不說,在裡面的生活還不能太愜意。

  凌陽先有逃稅漏稅,後有搶劫計程車劫持計程車司機,再有綁架時沫欲行兇殺人,人證物證俱全,他逃不了牢獄之災,只待身上的傷好些後,就會被請進他該待的地方。

  然而僅僅如此對於傅塵閱和時湛來說仍覺不夠,他們又發動自己的人脈給凌家施壓,凌家老兩口很快就過上了露宿街頭的生活,有時傅兩家的施壓,圈內沒人敢接濟他們。

  凌陽落難的消息一經傳出,一直沒去找上門的劉家強也哐哐砸開了姜妙妙的家門。

  據秦封在業內的醫生朋友透漏,姜妙妙肚子裡的孩子直接被劉家強打到流產,現在人就躺在人民醫院的婦產科養身子。

  且警方已經開始接觸姜妙妙調查上次時沫車禍的事件,她連小月子都做不好就要膽戰心驚的面臨牢獄之災。

  劉家強當即提出離婚,姜妙妙為這一樁樁一件件的打擊整日哭腫著眼。

  也不知誰好心,將姜妙妙流產的事告訴了凌家老兩口,老兩口得知這個可能是凌家最後的一個血脈也沒了後,當場氣昏了一個。

  秦封把這些事告訴了傅塵閱,傅爺又巴巴的當做下飯菜告訴時沫,時沫聽得很認真,末了點頭評判道:「惡人自有人磨。」

  傅爺點頭:「對。」

  時沫又冒出一句:「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傅爺給她餵一顆剝了皮的葡萄:「對。」

  時沫眸子微眯看過去,被長睫遮住的眸底閃過一絲狡黠,忽然湊過去快速說道:

  「傅塵閱是個大傻蛋。」

  被美色突然襲擊的傅爺沒注意她說了什麼,只眸子眨也不眨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喉結輕滾回應她:「對。」

  「哈哈哈…唔…」

  時沫的笑被一顆進口葡萄堵住,主動送到人家懷裡的腰身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牢牢箍住,不留一絲縫隙。

  在她為自己的調皮「付出代價」時,門口卻傳來「咚咚」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時沫重獲自由,趴在傅塵閱懷裡媚眼含情地往門口看去,直直對上了一張威嚴蒼老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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