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純臣論
2024-09-22 19:06:59
作者: 溫小淺
打開箱子的時候,雲遊已經做好了收下一箱小孩玩具的心理準備了。
然而箱子打開的下一秒,一抹金光瞬間亮起。
雲遊幾乎被那金光閃到眼睛。
「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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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氏微微一笑:「你沒看錯,都是金子。」
「這麼多金子,我怎麼能收?按理,我這個當哥哥的才應該給妹妹見面禮的。」
溫淺淺立刻說:【二哥哥,我這些金子可不是白給你的。這是給你做生意的本錢。以後你把生意做大了,要分我五成噢!】
金子放著也是放著,不如讓二哥哥拿錢去生錢。
這樣她就有源源不斷的金子了。
雲遊聽笑了。
「淺淺,你就不怕二哥哥做生意失敗嗎?」
【不怕!二哥哥可是天生做生意的料。】
雲遊愣了愣:「這樣嗎……?」
他自己都不覺得自己有這樣的才能,妹妹卻這麼相信他。
莫名的,雲遊心中堅定起來。
「娘,兒子不打算跟著外祖父讀書做官了,兒子想出去闖一闖。」
瞿氏沉默一瞬,開口道:「你出去闖,娘沒有二話。只是讀書還是必須的。你外祖父門下也有一些商賈人家,我可以讓他們教你一些經商之道。」
雲遊立刻點頭:「好!」
比起四書五經,他的確更喜歡學經商之道。
母子倆說定後,就跟瞿首輔商量了這事。
瞿首輔對女兒的要求無有不從的,立刻給雲遊安排了人,教他經商之道。
他只是不明白,為何瞿氏會選中雲遊當養子。
溫承逸死了,她也還有兩個兒子啊。
只是一想到另外兩個的現狀,瞿首輔又是嘆氣。
真是家門不幸啊!
他們瞿家到底做錯了什麼,才要遭遇這些?
瞿首輔對以後的未來充滿了迷茫。
他甚至覺得,瞿家從他兒子這一代之後,怕是要徹底沒落絕戶。
死透了。
如今,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瞿首輔滿臉憂愁地目送瞿氏離開,殊不知,他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
……
另一邊。
溫弘深把銀子給了乞兒們去散布謠言後,就去了大學士的私人學堂讀書。
今日大學士給了一個考題。
是關於立嫡立賢的問題。
「大家可以各自說說各自的想法。」
學堂里能拜在大學士門下的,全是各府的嫡子。
因而大部分人自然是尊崇自古以來的「立嫡」傳統。
然而也有人想到了宮中如今的情況。
尤其家中是太子黨的,施施然開口:「自然是立賢。當今太子本不是皇后所出的嫡皇子,卻因皇后所出的二皇子天生缺陷,口不能言,所以立了德妃所出的大皇子。若按照你們說的,立嫡長,那豈不是說當今聖上做的決定是錯的?」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噤了聲。
沒人敢說反駁明帝立太子的決定是錯的。
畢竟這話要是傳出去,那保不准就是砍頭的大罪,甚至是要株連九族的。
太子黨見眾人啞口無言,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大學士的視線掃過眾人,最後落在了最後一排沒有吱聲的溫弘深身上。
溫弘深這兩年在學業上突飛猛進,是他最欣賞的門生之一。
「弘深,你來說。」
溫弘深心中早已經有了想法,只等著大學士叫他。
在座的貴公子們,他的身份是最低的,沒有大學士喊他,他不能兀自開口,得罪了人。
現在大學士喊他,他立刻站了起來。
「先生,其實立嫡立長,老祖宗早有決斷。只是當今聖上的決定也並非是錯,聖上也是為了整個大明。」
前排的太子黨冷笑一聲:「弘深這話說的,簡直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廢話啊。」
大學士摸著鬍鬚:「弘深,你兩邊都遵從,到底是站在哪邊?」
溫弘深不急不緩:「學生剛才還沒說完。」
「其實賢與不賢是可以偽裝的,但是嫡庶與否卻是一眼能辨。」
「學生認為,如果庶子是真賢良,就不會為了一己私慾去搶嫡子的位置,而嫡子若能管束庶子,不行糊塗事,自然能保家族昌盛。」
「所以學生認為,與其在這裡爭辯立嫡立賢,不如做個純臣。」
純臣論一出,學堂內鴉雀無聲。
還是大學士先回過了神。
「好一個純臣。弘深,你不愧是我最看好的門生。」
「今天的課業,大家就回去按照弘深說的,寫一篇《純臣論》出來。」
「是……」
「好。」
眾人答應著,再看溫弘深時,不少人多了一分驚艷之色。
溫弘深不卑不亢,跟眾人一一道別,出了大學士的私塾。
等到周圍沒了人,溫弘深才緩緩勾起了唇角。
純臣論?
呵呵。
今天可真得多謝溫承霆了。
若不是溫承霆三年前跟他提過,他認識的一位六小姐曾經提出過這個「純臣論」,今天他也說不出這番話來,更不會得到大學士的愈發看重。
他的大哥哥,還真是一個開發不完的寶藏。
只是……
溫弘深的眼神暗了暗。
他手上剩下來的溫承霆的文章已經不多了,得趕緊讓溫承逸回百戶府,他才能繼續發揮他的才能。
也不知外面現在的流言傳的如何了。
那幫乞兒散步在京師各地,大街小巷此刻應當是都知道了瞿氏的狠毒。
虎毒不食子,瞿氏把親兒子趕出家門,必遭罵名。
所以,就算是瞿氏真的狠得下心不想讓溫承逸回去,也不得不讓溫承逸回去。
在京師,流言蜚語是能殺死人的。
他不信瞿氏那個好拿捏的軟包子能頂得住這一波的流言。
想到這,溫弘深顛了顛自己腰間的錢袋子,前往京師最大的茶館。
這茶館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只要隨便找個位置坐下,就能聽到京師時下的熱門八卦。
果然,溫弘深剛向小二要了壺茶,茶還沒上呢,就聽見隔壁桌的人隱約提到了「溫承逸」三個字。
溫弘深立馬豎起了耳朵,換了個更靠近他們的位置坐下細聽。
說吧!
罵吧!
將那瞿氏的惡行全部都說出來吧!
若不是有瞿氏的存在,他何苦做一個無法用自己身份的外室子?
若不是瞿氏,他娘親和妹妹,何苦在鄉下受苦?
瞿氏不能怪他,因為這一切都是瞿氏自己咎由自取!
只見那兩個人喝了口茶,繼續說起剛才的話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