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過往

  他與百靈相識幾百年了，依稀記得第一次見到百靈的時候，他還是個孩子，不會法術，生活在小村長里，因為長得瘦小時常被人欺負，還無法反抗。

  那日，他去擔水又遇到同村幾個惡霸，將他狠狠揍了一頓。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人帶著個小女孩兒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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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孩兒長著一雙杏眼，眉目長得很漂亮。她旁邊的男人走過來，看著自己，「小傢伙，你靈根異常，可願意跟著我去修仙？」

  「修仙？」

  白羽那個時候對仙人的了解還是從同村人描繪中得出，說仙人們上天入地，神通無比。

  「是啊。修仙，修習法術，修習長生不老，這樣誰也欺負不了你了。」百靈俏生生的說，「而且只要強大，你想要什麼就要什麼。剛剛那幾個欺負你的，你只要捏捏手指頭，就可以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靈兒！」旁邊的男人低聲呵斥道，「修仙是為了彼岸，不是欺負弱者的。」

  「哼。」小女孩露出不滿的神情。

  那就是百靈和前任合歡宗掌門白明生。

  合歡宗雖然以何歡心經為主，但是白羽生性冷淡，選擇了其他心法。又因為天賦奇佳，刻苦修煉，其中又恰逢幾次機緣，沒過百年，他修為已經在百靈之上。

  金丹期之後，師傅有提議讓他與百靈成婚，雙修對雙方的修為都將有大大的提升。

  但在他看來，百靈如同自己妹妹，於是斷然拒絕。而不多久，師傅白明生卻因沖關失敗隕落，白羽自己又不喜宗內事物，不願意接下掌門事務，之後漸漸與百靈關係疏遠。

  之後，百靈生活越來越放浪，在他看來，皆是她自由選擇，他雖成為師兄卻無從干涉。

  他心中一心鍛造和修煉，並無旁物，所以並不知道百靈的其他變化。

  「她生性高傲，又爭強好勝，許是從來沒有想過會敗給他人。師傅隕落之後，她心驚有所變化，而那個時候宗內事務繁多，對掌門繼承人之事宗內吵得不可開交，她曾提出讓我繼承掌門，但是我心中只有鍛造和仙道，於是選擇了拒絕，並離開了合歡宗出去歷練。」

  白羽頓了頓。

  其實仔細想想，他那個時候也是在逃避。

  面對著師妹越來越依賴和炙熱的眼神，他覺得那像一條無形的枷鎖將他緊緊束縛起來，於是乾脆選擇了離開。

  「幾百年後，我回合歡宗時，她已經成了掌門。她的身邊也多了許多人。」之前的百靈雖然學習何歡心經，但是雙修伴侶並不長換，後面她身邊那些修士，與其說是道侶，不如說是男寵。

  「後面我發現，她的修為並無多少長進，甚至出現滯緩的現象。」說道這裡，白羽語氣里透出深深的自責，「實際上，許多人在這條路上都會遇到這樣的瓶頸，有些人會選擇突破，而有些人的仙道也因此慢慢消亡。但是我沒想到她會選擇用禁忌之術。」

  看到那些少女的屍體，唐七七知道那禁忌之術是什麼。

  因為這不是她第一次所見。

  在十幾萬年前，有個修道者遲遲無法突破元嬰大圓滿期，最後他無意中發現用少女的精血修煉，其法術竟然能一日千里。

  之後，他就用無數少女來研究一道法術，這套法術名為：真女經！

  真女經分為三卷，嗜血卷，畫血卷，魂血卷！

  然而這套法術太過陰邪，被列為禁術，最後被封印起來。然而幾萬年前，禁制被破，真女經被盜，據說三卷已遺落到了別處。

  如果唐七七沒記錯，那羅剎用木王鼎修煉的便是嗜血卷。

  而這百靈應該是畫血卷了。

  「她是天子嬌女，不容自己有失敗，這才走上了這條路。」白羽嘆息一聲。

  「師尊。」唐七七冷漠的打斷他，「您說的一切關於她悲慘的過去，都不足以彌補她所犯下的罪大惡極。沒人願意卻聆聽兇手的悲涼故事，因為比她身世悲慘的人多的是，然而，唯有她選擇如此殘忍的手法殘害無辜的人。一個少女的死亡，意味著一個家庭的破裂，兇手永遠不可原諒，更沒有資格獲得同情。」

  白羽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姑娘。

  她模樣還算和十幾年前那樣，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稚嫩帶著幾分瘦弱，可她眼睛，卻明亮的涔人。

  說出的話，更是一針見血。

  是啊，他說再多關於百靈的事情，都不能改變她所犯下的錯誤。他之所以說出去那些，不過是讓自己求得心安，不過是讓自己相信百靈興許有苦衷。

  可終究，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那麼一瞬間，在這姑娘前，白羽竟然有片刻無地自容。

  「是。急於求成，欲速而不達！她選擇了旁門左道，害人又害己。」

  她再多的不幸，都不能成為原諒她的理由。

  白羽清楚唐七七言下之意，錯就是錯了，不可原諒。

  想到此處，白羽似乎還想起一件事情。

  他雙手攤開，一股強大的真力盤旋在整個雲裳峰上方，不多時，一塊其貌不揚的石碑出現在了眼前。

  唐七七上前一看，「是畫血卷。」

  「她學了這陰邪之法，必定有書簡在身，相比定是藏在這雲裳殿內。」

  只是沒想到，這畫血卷會刻在這麼一塊不起眼的石頭上，繞是誰也想不到，這上面的是禁忌之術。

  白羽看著石板，一掌擊下去，卻發現那薄薄的石頭竟然毫髮無損。

  「百靈元嬰自爆都未曾毀了這血卷，上面恐是有什麼禁止。」唐七七小聲道。

  「是。」他靈力一打上去，石頭四周就有一道光，將那些力量消弱。

  真是邪物。

  此時唐七七有點幸運當時陰差陽錯的毀了木王鼎，否則，那羅剎真練成邪功，不知道要殘害多少人，而木王鼎又不知道要吞噬多少少女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