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宮中秘聞

  南十蓁看著他無奈又氣憤的模樣，明白他的擔憂出自何處。

  她卻是不在意的。

  「孟管事多慮了，我們的點子被別人學了，恰恰說明我們已經成功了一大半。只要我們的口碑做好了，不愁沒有顧客，而且還有人幫我們宣揚產品，這不是一樁好事嗎？」

  大家都是為了混口飯吃，犯不著相互為難和敵視。

  做生意心胸不能太過狹隘，為一時之需丟了客人和在同行中的聲譽並不值得。

  只要有人學，就說明她們做的東西有利可圖，想要把這些東西發揚光大，宣傳是免不了的。

  有人免費幫自己宣揚，求之不得。

  再說了，他們是創始者，就算別人學了，口味也不盡相同。首要任務，還是要抓牢那些顧客，尤其是老顧客。

  等口碑建立了，就算周圍的鋪子賣的東西全都一模一樣，也不愁銀子不送上門。

  南十蓁一番話說的坦蕩蕩，孟管事看著，噤聲一想，覺得頗有道理，暗中嘆息著自己的眼界和心胸比起南十蓁還是差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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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思敏捷，很快就明白了南十蓁話中之意，慚愧不已：「二掌柜說的有道理，我這眼界，和二掌柜一比，實在是羞愧啊。」

  「孟管事承讓了，分店的生意不上不下，確實令人頭疼。若你們覺得賣炸雞的點子可行，明日我再來酒樓一趟，我們細談一番，再決定也不遲。」

  毛掌柜在最新的信件中告訴她，分店的所有事情全由她一人掌管，絕不插手分毫。

  點子是不錯，可楊管事和孟管事是做生意的能手，從商多年，閱歷比她豐富，有他們協助提議，才能做的更周全。

  今日這炸雞又脆又嫩，成色也不錯，算是成功的。

  等點子提上日程了，她一個人忙不過來。這兩日列好清單，還要嘗試一下能不能做成功。下決定以後，還要把做法教給廚房裡的夥計，最少也要花上幾天時間，著急不得。

  「我們都聽二掌柜的。」

  孟管事鬆了口，楊管事自是不會反駁。

  短短一個時辰左右的相處，孟管事對新來的南十蓁是心服口服，親自到門口送南十蓁離開。

  南十蓁帶著月嬤嬤在附近的兩條街道逛了一圈，把周圍的情況大致摸清了，這才回府。

  在屋裡歇了半個時辰左右，裴寒墨面色陰沉的回來了。

  月嬤嬤瞧著他面色不對，趕緊倒了一杯茶。

  南十蓁也看出來了，給她使了一個眼色，支開她和裴小敦，坐到裴寒墨對面。

  「相公有心事？」

  裴寒墨抬起頭，對上她溫柔的眸色，面色緩和了不少。

  他下意識掐住面前的茶杯，語氣陰冷：「父皇今日在大殿上提了立太子一事，朝中的大臣十有八九全都擁立二哥，父皇也屬意於他。」

  裴寒墨說的幾近咬牙切齒，十分不甘。

  他以前無論有什麼心事都能收放自如，一直保持著冷冰冰的模樣，從未在別人面前表露過自己的情緒。

  南十蓁愣了愣，知道他憤怒的緣由，沉吟片刻，反問道：「相公想當太子嗎？」

  裴寒墨回答得十分乾脆：「不想。」

  那個骯髒的位置，他從來都不想坐，也不屑於。

  但他不甘，自己身中劇毒，流落民間多年，父皇不聞不問，一心栽培二哥。

  因為打聽不到他的下落，又礙於母妃一事在朝廷上引起軒然大波，為了堵住悠悠眾口，一直把立太子一事擱著。

  一個多月前，他活著的消息一傳到京城，就當機立斷封他為王。

  如今他在京城還未安頓下來，就迫不及待的要立自己最寵愛的兒子為太子，把他置於何處。

  他不甘心，當年母妃不過就是出手教訓了尚為小妃嬪，出言不遜的皇后，就惹了殺身之禍。

  父皇大怒之下，逼死母妃就算了，為了以絕後患，還趁機把母妃的母家方氏一族連根拔起，徹底斷了他的勢力。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他為了讓自己最愛的兒子登上皇位，肆無忌憚的寵愛皇后，不惜對自己狠下毒手。

  他咽不下這口氣！

  自己從未做過錯事，可卻隻身承受著這一切不公的待遇。

  南十蓁挪到他身旁，握住他的手，暗暗安撫著他。

  她又問道：「相公，你覺得二皇子為人如何？能勝任皇位嗎？」

  「二哥表面上是個年輕有為，英明神武的皇子，但這些年來驕奢淫逸，剝削百姓，惡事做了不少。前年朝廷增收稅銀，就是為了收集銀子在雲止山上幫他建宮殿，滿足他的私慾。此人，心胸狹隘，若是真的登上了皇位，民不聊生。」

  他這些年並非無所作為，隱藏多年，只是為了避開鋒芒，暗中籌劃。

  二哥備受寵愛，在後宮和朝廷無人與他抗衡，勢力龐大，難免嬌縱，目中無人。背地裡做了許多令人不恥的事情，只是被他暗中壓下了。

  他和父皇一樣都是陰險小人，不配坐上那個位置。他就算不想坐，也不會讓他們兩個得逞。

  「相公，如今宮中只有二皇子和你兩個皇子？」

  「嗯，二哥的母后，即當今的皇后，寵貫後宮，一手遮天。這些年，父皇雖寵過幾個妃子，但無人懷上子嗣。」裴寒墨譏諷地笑道，「一個敵國的小宮女，坐擁萬千寵愛，著實可笑。」

  他的母妃是九焱國數一數二的大家族的嫡女。方家世代忠良，書香門第。母妃更是溫婉賢良，身份高貴，那個敵國的宮女不過是個跳樑小丑，卻輕易玩弄後宮，擺布愚蠢的帝王，把母妃活生生逼死，著實可笑至極。

  她的母妃，敗給的不是那個宮女，而是他昏庸無道的父皇。

  一個宮女的孩子，想要坐擁帝位，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

  南十蓁震驚道：「當今皇后是敵國的一個小宮女？」

  「嗯，當初敵國打了敗仗，把大公主送來九焱國和親，當今皇后就是敵國大公主身邊的貼身宮女。」

  南十蓁詫異不已。

  「那個大公主呢，現在身在何處？」

  「麗妃在入宮為妃的第三年，難產而死。在她死後的第三天，父皇立即寵幸了她身邊的宮女，於是有了現在的皇后。」

  南十蓁把裴寒墨的話從頭到尾理順了一遍，對當今皇后頗為好奇。

  這根本就是小說里活生生的宮女當上皇后的逆襲故事，不知道當今皇后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竟能把後宮耍得團團轉，獨得帝王寵愛。

  最悲催的是，她的相公竟然是她的仇敵，那自己，應該就是備受欺凌的小女配了。那現在，是不是要上演一場農奴翻身把歌唱的翻身大戲？

  那些好奇而欽佩皇后的話，南十蓁不敢當著裴寒墨的話說出來，她最擔心的，是自己和裴寒墨的處境。

  南十蓁目光在屋子四周掃視了一會，壓低聲音，嚴肅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相公，我覺得麗妃的死絕非偶然，裡面肯定大有玄機。說不定，就是皇后殺了自己的主子，要不然她想勾引皇上，翻身為妃，麗妃豈能容她？」

  這不是無中生有的事情。

  三天…哪有宮女敢在主子死後的第三天，屍骨未寒的時候就勾引皇上，成為後宮妃嬪。

  除非，在此之前，她早就和皇上有所牽扯，想當上皇妃了。所謂的難產，不過是剷除阻力的一個計謀。

  麗妃再不濟，也是敵國的大公主。即便戰敗，千里迢迢來和親，為了和平，皇上不敢不給她面子。

  她在皇宮的地位，雖然敏感，可是依她的權勢和身份，若是不喜歡身邊的貼身宮女背叛自己，只要一聲令下，當今皇后就會人頭落地。

  或許，麗妃早就知道皇后的心思了，只不過被皇后搶先一步，又恰巧遇上生產，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這才香消玉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