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一章 瘋娘受傷

  裴寒墨看見那塊玉佩，露出會心一笑。

  「相公，是二公子的人嗎？」

  南十蓁怕隔牆有耳，用二公子代稱二皇子。

  裴寒墨淡笑道：「確實是他，過幾日回京你就可以見著人了。此人陰險狡詐，一定要多加小心。」

  該來的遲早都要來，二哥不和他斗個你死我活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這麼多年來，為了探聽他的下落，不知道折損了多少人馬。

  南十蓁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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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到院子周圍走了一圈，也沒見到別的血衣，南十蓁心生疑惑，若不是瘋娘發現了那件被遺漏的衣裳，後果不堪設想。

  兩日後的午時，裴小敦隨著逍太夫去縣裡玩，夫妻二人到海邊釣魚，隱隱約約聽見一陣求救聲。

  南十蓁仔細聆聽，發現聲音和瘋娘十分相像，尋聲走過去，海岸拐角處的一棵灌木叢後，有兩個人正扭打在一起，不可開交。

  南十蓁不明白髮生了何事，也不確認她們的身份，和裴寒墨遠遠地觀望著。

  躺在地上大吼大叫，奮力對上面那個男人拳打腳踢的正是瘋娘。

  「臭婆娘，叫？還敢再叫？再叫我就把你弄死。」男子惡狠狠地說著，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瘋娘猛烈地嗆了好幾口，聲音弱了不少，繼續求救：「救…救…救命。」

  「你其實沒有瘋，都是裝的，是不是？」

  男人力氣大，很快便占據了上風，掐著瘋娘的脖子，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整個人坐到她的身上，把她牢牢壓著。

  瘋娘兩眼往外翻，不甘心被壓制，伸腳胡亂踢著那男人。

  「妖…妖…妖怪。」

  「啊。」男人突然鬆開手，跌坐在地，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褲襠。

  臭娘們，竟敢對他下毒手。

  他蜷縮著身子在地上滾了幾圈，面容扭曲成一團。

  瘋娘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兩人幾乎是同時恢復了力氣，瘋娘跌跌撞撞地爬起來，警惕地盯著他。

  男人火冒三丈，抽出腰間的匕首，對準她。

  男人氣急敗壞：「臭娘們，老子的命根子也敢踢，看來是不想活了。」

  他的命根子也敢踢，實在是不想活了。

  瘋娘突然坐直身子，眼神犀利地瞪著他。

  她咬牙切齒道：「你會遭報應的，遲早會有報應的。死了以後定會屍骨無存，下十八層地獄，不得好死。」

  「報應，笑話。要下地獄也是你先下。」男子說著，陰森森地冷笑了起來，「我早就說過，你的病都是裝的，果然如此。既是這樣，那便留不得你了。」

  瘋娘做了拼死一搏的準備，拍了拍身上的沙土，抽出頭上尖銳的髮簪，一頭黑髮凌亂地散落在肩上。

  她的臉色十分難看，脖子上的那條勒紅觸目驚心，憎惡地盯著面前的人，面目猙獰，突然瘋狂地笑了起來。

  男子不再猶豫，舉刀刺向她。

  瘋娘向他扔了一把沙土，用盡全力跑過去，髮簪插在男人肩膀上的那一瞬間，那人的匕首也插在了她的心口上。

  「臭娘們。」男人吃痛地扶著肩膀，快速抽出匕首，把她踢倒。

  「瘋娘。」南十蓁看見她有危險，叫了一聲，隨即快速跑了過去。

  那個男人還想再動手，看見有人朝自己跑來，臉色一變，收起匕首。

  他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這次算你走運，遲早要收拾你。」

  南十蓁和裴寒墨趕到的時候，瘋娘躺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傷口，在地上滾了幾圈。

  「瘋娘，你怎麼了？」

  那個男人已經跑了，南十蓁上前一看，發現她右側的腰部上有插刀的痕跡，鮮血源源不斷地湧出來。

  南十蓁幫忙捂住她的傷口，瘋娘看見是她來了，突然怪異地笑了幾聲，眼睛一閉，昏了過去。

  「瘋娘。」

  南十蓁趕緊幫她止住傷口，發現她身上都是傷痕。

  簡單地處理她的傷口之後，她仍是不省人事，南十蓁慌張地抬起頭。

  「相公，麻煩你幫我把瘋娘背回去。」

  裴寒墨遲疑了一會，這才蹲下身子，把她背到身後，朝家裡快步走。

  南十蓁留在後面，發現地上沒有留下什麼物證，這才匆匆忙忙跟上去。

  到了家裡，南十蓁找出紗布和剪刀，讓裴寒墨幫自己尋找止血的藥酒和其他東西。

  裴寒墨進寢屋的時候，她已經把瘋娘傷口上的衣裳剪開了，裴寒墨把頭側開，東西剛放下便背身走出去。

  「需要我拿什麼東西，就沖外面喊一聲。」

  南十蓁匆匆抬頭，知道這個時代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也不難為他，低頭繼續忙活起來。

  跟著逍太夫的這一年裡，她曾隨他救過幾個被毒蛇咬傷的人，知道怎麼處理傷口。

  如今一個人雖然做不到得心應手，但是忙活了一會，總是把瘋娘的傷口弄好了。

  傷口插得很深，約有一個大拇指這麼長，瘋娘流了不少血，中途醒來一次，虛弱地喊了幾句妖怪，但沒有拒絕她的救助。

  南十蓁讓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出到院子裡淨手。

  裴寒墨不知到哪去了，她在院子周圍四處觀望，發現他在海邊，不知在和誰說話，對面的人發現她出門，低頭又說了幾句話，急匆匆朝山上去了。

  「相公，剛才那個是誰？」

  裴寒墨走上石階：「是我府中的人，父親又派人過來催了，我們過兩天就要趕回京城了。」

  南十蓁知道近幾日附近時常有人出沒，一直沒有過問，如今趁著閒暇的功夫，詢問了關於京城的事情，裴寒墨有問必答。

  回京的事情是不能再耽擱了，她們兩人身上的餘毒差不多清除乾淨了，南十蓁深知，待認真拜別過老頭，就可以回京。

  逍太夫回家之時，瘋娘還沒有醒來，她告訴了他瘋娘的事情，逍太夫眉頭直皺。

  「可看見是誰傷了她？」

  「當時離得太遠沒看清。」

  她雖然在這兒住了不少時日，可認識的村民也就那麼幾個，平日裡到安樂村走動，很少接觸其他人，更別說靠背影識人了。

  「對了，陸師兄上哪了？怎麼沒回來？」

  說來也奇怪，陸子初失蹤好幾天了，老頭居然一聲不吭，難道是回毒蛇寨去了？

  「你大師兄？正在縣裡守護嬌滴滴的美人，怎麼可能還記得我們。」逍太夫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笑道，「別理他了，我進屋看看瘋娘。」

  逍太夫檢查了瘋娘的傷勢以後，看她沒有什麼生命危險，退到了屋外，順勢誇了一把南十蓁。

  「哎，看來瘋娘又和人發生紛爭了。幸好被丫頭撞見，不然就性命難保咯。」

  瘋娘平日裡瘋瘋癲癲的，沒出什麼大事，如今差點就冒出了人命，幸好沒什麼大損傷。

  「妖…妖怪。」

  屋裡微弱的叫聲傳來，南十蓁知道瘋娘已經醒了，正想進去瞧瞧，逍太夫把她攔住了。

  「我看徒婿總待在屋裡不好，你去找他聊天解解悶吧。這裡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逍太夫說著，靈巧地進了屋裡，就要關上門。

  這老頭，一定有事瞞著自己。

  南十蓁雙手抵住即將合上的門：「老頭，男女授受不親，你怎麼可以獨自查看瘋娘的傷口呢？要是你對瘋娘有非分之想怎麼辦？」

  「你這丫頭。」逍太夫懶得和她計較，像往常一樣，眼睛往上一斜，嘟囔道，「老頭子是太夫，而且是老太夫，在醫者面前不分男女。」

  裴小敦從客房裡跑出來，捧著一份點心，沖她開心地舉起來：「娘親，娘親，敦兒給您買了點心回來。」

  是桂花糕。

  南十蓁笑著撫摸了他的頭髮，帶他去到裴寒墨居住的客房裡。

  逍太夫迅速把門關上，在裡面待了一小柱香左右，帶著瘋娘出門，村裡的兩個長老攜著四個青年男子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