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再次被拒

  鋪主笑眯眯地望著南十蓁，向她推薦自己的桂花糕：「小娘子，我看你家的這位小公子很想吃我做的桂花糕，要不要買幾塊拿回家嘗嘗。我這桂花糕啊，用的是最好的桂花製作而成，又香又甜又軟，你們一定要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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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小敦目不轉睛地看著桌子上的桂花糕，口水都流到嘴邊了，但抬頭望見南十蓁面色不悅，不敢亂動，望向她面露期許。

  那些桂花糕用油紙包著，分成一包一包的擺放在桌子上，她隨意瞥了一眼，一包大致有十幾小塊。南十蓁問道：「這裡桂花糕怎麼賣？」

  「十文錢一份，小娘子，您看看，您家的小公子很想吃桂花糕了，來一份不吃虧的。」鋪主精明得緊，看見裴小敦的目光緊追不捨地望著桌子上，繼續說道，眼含笑意。

  裴小敦眼中的渴望強烈，南十蓁想了想，還是掏錢買了一份，卻並未立即遞給他。

  裴小敦邊走著邊盯著她手中的桂花糕，甜甜地叫了一聲：「娘親。」

  「敦兒，你很想吃桂花糕是嗎？」

  裴小敦點了點頭。

  「這些桂花糕很貴，娘親花很多錢買來的，你知不知道買了這份桂花糕給你之後娘親要做什麼？」

  裴小敦一臉茫然地搖頭。

  「娘親要在太陽底下曬很久很久，就像我們剛才去買西瓜的時候看見的那些人一樣，非常辛苦。有付出才有回報，所以敦兒等會要幫娘親做一點事情才能吃桂花糕，敦兒願不願意？」

  「願意。」裴小敦含著手指小聲應了一句。

  南十蓁這才拿了一塊桂花糕放到他手裡，裴小敦開心地咬了一口，眯著眼一直說好吃。

  南十蓁帶著他漸漸離去，越來越靠近酒樓，並未發現隆興閣的三樓雅間上有個黑衣男子，負手而立，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眸光暗沉。

  南十蓁在隆興閣的酒樓大門前停頓了一會，繞著街道朝後門走去。待侍立在後院門外之時，抬眼望去，平日裡忙碌的那些小廝和在廚房裡幫忙打雜的廚娘，井然有序地站成兩排，身子筆挺，眼角上揚。身後放著許多菜筐，裡面的菜滿得都快掉出來了。

  她側了側目光，一個中年模樣，身材壯碩且面色肅穆的男子正轉過頭，嘴唇糯動，目光犀利，似在教訓酒樓的下人。

  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了出來。

  「掌柜的吩咐過了，若這些菜再出現什麼差錯，唯你們是問。客人少點一份菜，酒樓就少了一筆生意，是你們這些人賠得起的嗎？若再出現菜里出現蟲子的情況，你們後果自負。」

  一個小廚娘眼神閃爍，正巧看見站在外頭的南十蓁，愣了愣。在教訓他們的管事看見她走神分心了，筆挺地站到她面前。

  「我的話，你都聽到了嗎？」他冰冷不悅的聲音如雷貫耳，小廚娘嚇了一大跳，肩膀聳了聳，對上管事的黑臉，弱弱地說道：「楊管事，外面有人找您。」

  楊管事一怔，順著她怯懦的目光往外看去。

  想起小廚娘剛才的話，他仔細地瞧了片刻，仍然沒有一點印象，疑惑道：「那個人是誰？」

  「回楊管事，外面那個小娘子昨天來我們酒樓多次，一直嚷著要見掌柜的，有事情要談。我們問過了，她和掌柜的非親非故，便沒有然後她進來，誰知道她還不死心，今天又來了。」

  「找掌柜的。」楊管事呢喃一聲，望了望牽著南十蓁的手，正甜笑著的裴小敦，想了想抬腳走了出去。

  他開門見山道：「小娘子，不知道你來找我們掌柜的所為何事？」

  說話間，眼神有意無意地掠到裴小敦身上。

  南十蓁也不隱瞞，道出來意：「管事的，我想找掌柜的談一筆小生意。這筆生意我不能保證為貴樓帶來多少利潤，但我認為可以一試。貴樓在鎮上多年，生意興隆，顧客眾多，我的點子可能入不了你們的眼。不過我的點子很獨特，你們何不試著換一種新的花樣做生意，只賺不虧。我的話都說完了，勞煩管事的轉告掌柜一聲，具體事宜我們稍後可以詳談。」

  楊管事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她幾眼，面露為難：「這個……」

  眼前的女子言談舉止倒是落落大方，看上去確實有過人之處，可依她的穿著來看不像是個有大生意的人。他們酒樓財大業大，但目前來說菜品這些花樣乏陳單一，加上鎮上開了其他酒樓，生意被搶了不少，確實需要新的花樣。可一個女人並不能幫他們改善酒樓的困境。

  楊管事糾結半響，道：「小娘子，這樣吧，我讓人過去告訴掌柜的一聲，他願不願意見你我就不知道了。你先在這兒等著。」

  楊管事轉身往裡走，在一個小廝身旁耳語幾句，小廝應聲而去。

  楊管事轉身看了一眼南十蓁，後院大門被另一個小廝半掩上了，她在外頭等了小半柱香左右，還沒人出來回復自己。

  大門吱呀一聲被大力推開，送菜的一些菜農斷斷續續運菜進去，裡面的人熱火朝天地忙活著，他們都忘記了她，楊管事也未見身影。

  天氣越來越炎熱，曬到兩個人身上，裴小敦的臉紅撲撲的，道：「娘親，熱。」

  南十蓁抱著他走進去，站立在一個挑菜的小廚娘面前，問道：「您好，我想請問一下掌柜的願意見我了嗎？」

  那個小廚娘頓住手中的動作，狐疑地望了她一眼，半響才記起這麼一個人來，望前面那邊一望，搖頭道：「小娘子，我不知道，你還是自己去問管事的去吧。」

  後院的人行色匆匆，有端著菜盤的，也有挑菜撿菜的，南十蓁正想繞過他們進去。有個小夥計擋住她，道：「小娘子，廚房重地，不能隨意進去。」

  南十蓁身形頓了頓，笑容溫和：「你好，方才我已經和你們楊管事的打過招呼了，可他現在還沒出來告訴我消息，能否幫我再通稟一聲。」

  小廝對她還有些印象，頗有些不屑和不耐煩道：「小娘子，我們掌柜的忙得很，哪有這個心思見你。你還是別瞎忙活了，趕緊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