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暗中作祟

  「鎮上之人定不會捕風捉影，若不是有人在背後嚼舌根，我們兩個也不會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您說是嗎？王大娘。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這樣陷害我們，也不怕半夜三更鬼魂纏身，下十八層地獄。」她忿忿不平道。

  南十蓁的眼神掠過他們兩個身上，仿佛一面鏡子，能把人心底最醜陋的東西赤裸裸地照射在眼前。

  王大娘聽著她的詛咒，心底不知不覺地湧上一股懼意，尷尬地扯了扯唇角：「你們知道是誰說的嗎？」

  心口不一的人，剛在背後捅她們一刀，如今假惺惺地來這裡探聽消息。

  

  南十蓁故打啞謎：「今晚就知道了。」

  王大娘心裡一咯噔，臉色開始變了樣。

  南十蓁把她的反應盡收眼底，若無其事道：「王大娘，太陽落山了，我和李大姐得趕回家了，你們也趕緊回家吧。」

  等人走遠了，王大柱走上前，指責道：「老婆子，你說你做什麼事情不好，偏偏要做這些損人利己的事情來，這不是自砸腳跟嗎？」

  他早就告誡過她很多次了，可她就是不聽，如今倒好，事情就要敗露了。

  王大娘臉色通紅，緊張半響，理智戰勝了恐懼，她道：「若是她們知道真相了，剛才早就和我們罵起來了，一定是還沒看紙條里的內容，得把紙條拿過來。」

  王大柱不解道：「什麼紙條？」

  「不行，不能讓她把紙條拿回家去。」王大娘堅定地說了一句，邁開步子急匆匆追了上去。

  王大柱聽得一頭霧水。

  兩個人走到村口的時候，王大娘的大嗓門在後面響了起來：「讓一讓，讓一讓。」

  兩個人聞聲，不約而同地往後看去，還沒看清是什麼東西，一個菜籃就打在了臉上，裡面混合著髒水的殘渣菜葉掉到了臉上，一股臭味衝到鼻子裡。

  兩個人還沒來得及推開菜籃，王大娘就邊嚷嚷邊轉動著身子，菜籃也從兩個人的臉上挪開。

  兩個人的臉上全都沾滿了臭水和菜葉，頭髮臭哄哄的。南十蓁實在是受不住了，胡亂抓了一把臉，作勢欲嘔。

  兩個菜籃隨著王大娘身子的晃動在半空中晃來晃去的，裡面的髒水盡數飛了出去，不過片刻功夫，四個人的衣服都沾濕了不少。

  南十蓁她們連連往後退，剛站穩身子，王大娘也停了下來。

  她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道：「嚇死我了。」隨即狠狠地踢了踢旁邊的一塊大石頭，卻一點也沒用力，臭罵一聲，「這石頭是誰放在這兒的，差點就把我給摔著了。」

  南十蓁略微嫌惡地低下頭，她的衣服上全是一股臭味。

  王大娘抬眼一望，看著她們兩個的狼藉，驚訝地叫道：「你們兩個的衣服怎麼都濕了？」

  話音剛落，她扔下肩上的扁擔，跑上前去，拍打著南十蓁的衣服，道：「不好意思，我剛才撞到石頭了，你們的衣服都髒了吧？」

  南十蓁正欲抽回袖子，發現王大娘一直在用力地扯著她的衣服，其中一隻手一點也不客氣，往她的袖子伸了進去。

  南十蓁原本想甩開的，看見她如此，突然站直身子，氣定神閒地望著她。

  王大娘一時情急，沒有多加思考，自顧自地在她的袖子裡摸索。

  過了一會，許是周圍太寂靜了，她什麼也沒找到，便止住雙手，抬眼看了看，發現南十蓁正黑著臉。

  她把手抽了回去，尷尬地解釋道：「那個…我剛才在幫你擦衣服呢。」

  南十蓁往後縮了縮袖子，面無表情道：「王大娘不怕沾了我身上的晦氣嗎？」

  果然是她，南十蓁在心裡暗自冷笑，她方才藉故在自己身上四處摸索，想必是已經知道自己身上有令她害怕的東西了吧，也不知道她從哪得來的消息，這麼快就趕來毀屍滅跡了。

  李寡婦雖然一直沉默不語，但身上的臭味讓她很不舒服，她蹙了蹙眉頭，道：「大妹子，我們趕緊回家換身衣服吧。」

  「大娘，村里到處是石子，以後走路可要小心了，若是為了急著回家，不小心摔破了嘴巴和手那就得不償失了。」

  說完，南十蓁和李寡婦兩個人結伴往東村走去。

  王大娘聽不出話外之音，急得跺了跺腳，氣道：「這下完蛋了。」

  她恨鐵不成鋼地抬腳踢了踢旁邊的大石頭，也不知道那張紙條被那災星藏在哪裡了，居然找不到，氣死她了。

  一陣痛意傳到腳上，她蹲下身子哇哇大叫著。

  兩個人相處多年，王大柱早就看穿她的小心思，問道：「老婆子，你剛才在南家丫頭身上找什麼東西？」

  「別說了，先回家去。」王大娘心裡有氣，悶悶不樂地往西村走去，一瘸一拐的。

  王大柱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大妹子，你覺得王大娘今日奇怪嗎？平日裡可沒見過她願意接近我們，剛才怎麼好心幫你擦起衣服來了。」李寡婦邊走邊問道。

  方才之事她看得清清楚楚，加之對王大娘的性子頗為了解，仔細想了一會，覺得頗為不對勁。

  南十蓁笑了笑：「大姐可知道什麼叫做做賊心虛？」

  李寡婦怔了片刻，心神領會，詫異道：「大妹子的意思是，那些謠言是王大娘在背後搗的鬼？」

  「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不能妄下結論，不過看王大娘的模樣，已經八九不離十了，即使不是主謀也是幫凶，這件事情，我還需要回家問問相公，明天就知道了。」

  若不是做賊心虛，以至於心懷不軌，王大娘也不會做出剛才的舉動來，什麼被石頭絆倒，不過是她為了掩人耳目罷了，她的一言一行可逃不過自己的眼睛。

  其實她今天早就偷偷地瞄了一眼紙條的內容，確是王大娘搗的鬼，不過事情絕非這般簡單。何況大姐並不知道自己識字，她也不會告訴她這些事情，所以暫時還不能肯定地告訴她真相。

  李寡婦眉頭緊皺：「若是這樣，王大娘實在是太不厚道了。都是同一個村子的人，我們也沒做什麼對不住她的事情，她為何要陷害我們？」

  她搖搖頭，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膽顫心驚。

  若大妹子說的事實，那王大娘的心思實在是太歹毒了，她這是把她們往火坑裡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