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看熱鬧

  說罷，她故作生氣地瞪了她一眼，覺得南十蓁嫁出去後，與她有了膈應，略有不滿道：「你說你這丫頭，嫁出去了就把娘當外人了？這點小事都不好意思在娘面前開口。」

  南伯母立即補了一刀：「可不是嘛，都說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是潑出去的水，弟媳婦，你看看，這還沒嫁出去幾年，而且還是在村里，就和你這麼生疏了，以後胳膊還不得往外拐了。」

  南十蓁不悅地蹙眉…南伯母說的話怎麼如此不中聽…她知道南夫人不會真的生氣，但也怕母女兩會因這些小事生疏，趕緊解釋道：「娘，我拿黃瓜不是拿來吃的，是想拿到鎮上賣，可能要摘一百來個。」

  一百來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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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伯母不鎮定了，詫異且鄙夷地驚呼道：「十蓁，你瘋了嗎？要摘這麼多，那些黃瓜你娘正準備拿到鎮上賣了換錢，給你全摘去了她怎麼辦？就算你家揭不開鍋，也不能這樣回來拿走你娘辛辛苦苦種出來的東西。」

  南伯母一席話說下來氣都不喘一下，說得義正言辭，頗有些為南夫人打抱不平的模樣，但臉上戲謔的神情卻出賣了她。

  她就知道，這臭丫頭回來准沒好事，這不，讓她給逮到把柄了吧？

  南夫人的反應截然不同，她眉頭緊皺，擔憂不已，道：「丫頭，賢婿的病是不是又犯了，你很急用錢嗎？」

  南十蓁搖了搖頭：「娘，相公沒有犯病，我就是想摘些黃瓜到鎮上賣而已，地里的西瓜都快摘完了。」

  話音剛落，南伯母站起身來，聲音高亢道：「丫頭，既然你相公沒有犯病，你還回家裡拿黃瓜做什麼？你看你娘，一年也沒幾件衣服穿，拿地里那些瓜到鎮上賣都可以買一兩匹布了。」

  南伯母越說越激動，語氣飽含不悅。

  看著南夫人一副指責的模樣，南夫人尷尬地陪笑幾聲，生怕她再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趕緊柔聲道：「大嫂，丫頭定是家裡有困難了才想拿地里的黃瓜到鎮上賣，你別激動，就是一點黃瓜而已，給丫頭拿去了也沒什麼，再說了我最近也沒有時間到鎮上賣東西。」

  「弟媳婦，不是我說你，都是嫁出去的人了，哪還有向娘家伸手要東西的道理。你看柔兒，不僅沒問我要東西，還隔三差五的送些東西給我，都是女兒，差別咋這麼大？」

  南夫人臉上的笑容瞬間斂住，南伯母說完後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悻悻地改了口：「弟媳婦，我不是故意說這些話讓你不開心的，只是十蓁是我侄女，她做錯了我自然忍不住要說幾句，你別往心裡去。」

  南夫人不是個愚蠢的，哪裡不知道自家大嫂在看熱鬧，不冷不熱地下了逐客令：「大嫂，你和墨兒的鞋等我做好了再拿去給你，若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想和丫頭單獨說幾句話。」

  南夫人話都出口了，南伯母沒什麼事情，也不好意思再逗留，嘀咕了幾聲便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等她走遠了，南夫人把門掩上，心急如焚道：「丫頭，你大伯母走了，有什麼事情你趕緊告訴娘，娘一定幫你。」

  南十蓁眼眶微微濕潤，道：「娘，你別擔心，我沒事。」

  「你這丫頭。」南夫人氣得拍了她的身子一下，道，「到現在還不跟娘說實話嗎？」

  南十蓁心裡酸酸的，握住她的手，認真地說道：「娘，你放心吧，我真的沒事。近段時間我到鎮上賣水果拼盤，賺了一些銀子，但現在地里沒多少西瓜了，我就想著過來問您要一兩袋黃瓜，那些黃瓜，我會給您錢的。」

  南夫人了解了來龍去脈後，輕輕蹙了蹙眉頭，迷惑道：「真是如此嗎？」

  南十蓁堅定地點了點頭。

  又是一番解釋，南夫人總算是明白了，臉上的表情隨之舒展開來，道：「丫頭，就是上次你給娘看的水果拼盤嗎？生意這麼好？」

  南十蓁道：「娘，我做的水果拼盤就是圖花樣好看，賺的錢比單獨賣那些瓜果多了不少。正好我們家地里的黃瓜和西瓜您還沒來得及拿到鎮上賣，就當做是我幫您賣出去好了，那些錢我會一分不剩地拿給您。」

  南夫人蹬了她一眼：「你這丫頭，瞎說什麼呢，娘還會在意那幾文錢？若你能賣出個好價錢，那是再好不過了，也不用給娘了，留給你自己花。」

  兩個人又熱絡一番，南有道上工還沒有回來，南夫人簡單收拾一番，拿著兩個麻袋，帶著南十蓁去地里摘黃瓜和西瓜。

  等差不多摘好了，她又幫南十蓁拿回家，費了不少功夫，熱得大汗淋漓的。

  南夫人看見裴寒墨安然無恙，放心不少，便也信了南十蓁的話，不再起疑。

  南十蓁雖出口挽留，但南夫人怕南有道上工回家餓壞了，叮囑幾句便往家裡趕。

  裴寒墨道：「我們家地里的西瓜沒有了嗎？」

  南十蓁點頭應聲：「地里的西瓜摘得差不多了，我想著娘種的那些瓜應該還沒賣出去，就跟她要了一些，明日拿到鎮上賣了，把錢拿給娘，還能讓她多賺幾十文錢。」

  別說是村裡有人拿瓜果出去買了，別的村子賣瓜果的人也不在少數，為了賣出去，價錢一個比一個便宜。前幾日她在街道上逛了一圈，這些黃瓜竟降到了三文錢一個，還落到無人問津的地步，若是那些黃瓜和西瓜就這樣讓娘拿出去賣的話，兩百文錢都難以賺到。

  自家娘親辛苦種出來的東西，她不會眼巴巴地盯著，等賣了錢，她一分都不會放進自己的腰包里。

  裴寒墨原是不想說話的，看見南十蓁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一時來了興趣，饒有興致道：「這些瓜，若是全賣出去了，你能多賺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