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打架，她在行

  陸大娘臉色突然變得通紅，似豬肝色，臉上的肉一顫一顫的，呼吸紊亂，一口氣活生生憋在肚子裡，快要背過氣去。

  她在村里何時被人如此無視過！平日裡別人見了她都是笑臉相迎，可是這個臭丫頭卻對她不屑一顧，還當面詆毀二牙。

  她的手直直地指著她，生氣得直哆嗦。

  這個災星剛才說了什麼，她居然說二牙的手是偷雞摸狗的手？

  陸大娘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怒道：「臭丫頭，我告訴你，你別太過分。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

  南十蓁睨了她一眼，推著裴寒墨的輪椅往屋裡走。

  陸二牙見狀不對，躺在地上打滾，大聲哀嚎著。

  「娘，娘，我手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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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大娘趕緊蹲下身子，手忙腳亂地扶著他，擔憂道，「二牙，你怎麼了？二牙？」

  「娘，我的手腫了，好痛，都是她，上次我的腿受傷了也是因為她，你不是說要幫我教訓她的嗎？怎麼還不動手。」

  陸大娘想把他扶起來，陸二牙卻不依不饒的。

  她急了，趕緊鬆口道：「二牙，你趕緊起來，娘這就幫你討回公道。」

  說話間，她斜過眼去，發現南十蓁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她衝到她面前，怒氣沖沖的，嘴裡大聲呵斥著：「臭丫頭，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南十蓁看了裴寒墨一眼，發現他對面前的事情毫無反應，便神色自若地走下去。

  她淡淡的笑了笑：「陸大娘，您都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分不清青紅皂白，一天到晚只會顛倒是非，不過就是手掌紅了而已，能疼得如此鬼哭狼嚎的嗎？我家相公要休息了，還請你們出去。」

  陸二牙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在地上打滾，可見平日裡沒少被溺愛。

  陸大娘哪裡願意，聲音高亢，似是憋了很大的火氣，怒眉飛揚，譏諷道：「你這個臭丫頭，對待長輩如此無禮，難怪你娘在村里向來被別人看不起，生出你這樣的女兒能好到哪裡去。」

  這個瘋婆子，自己對她已是忍讓三分，她竟如此不依不饒，罵到娘親的身上了。

  南十蓁眸色深沉，宛如一把銳利的匕首，直擊她的心臟，聲音低沉，一字一句道：「陸大娘，你的好兒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觸及我的底線，我對你已是禮讓三分，你別得寸進尺。」

  她的面色極其陰鷙，尤其是嘴角邊那股冷笑，讓人不寒而慄。陸大娘饒是見過大風大浪，也沒見過這般恐怖的眸子，一時間不由得僵了神。

  可她在村里何曾輸過氣勢，第一次被別人嚇唬到，心裡不由得暗罵自己幾句。

  她咬牙切齒道：「在我面前，你永遠是個黃毛丫頭，你若是不給二牙一個交代，以後在村里別想有好日子過。」

  南十蓁低頭噗嗤一笑。

  笑話，她是什麼人，竟也敢在自己面前口出狂言，從小到大，她何曾有過好日子？

  陸大娘氣急敗壞地瞪著她，她實在是太氣了，暗罵幾聲臭丫頭，隨即不由自主地舉起手裡的棍子向南十蓁揮去。

  說時快那時慢，南十蓁抬手直直地抵住了棍子，隨即一扯，陸大娘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臭丫頭，你竟然推我。」

  本就一股悶氣無處可發泄了，如今再被人這麼反抗，她哪裡還沉得住氣，用了比方才大幾倍的力氣，抓起棍子就往南十蓁身上打。

  南十蓁防不勝防，手臂生生挨了一棍子，又麻又痛，她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

  好大的手勁！

  眼看著陸大娘的棍子往腦袋上直直地揮下來，南十蓁一時之間愣住了，眼裡只剩下那根變得越來越大的棍子。

  她閉上了眼睛。

  叮噹一聲響，南大娘手中的棍子不知被何物給打中了，偏離了原來的軌跡，落了下去，再次打到南十蓁的右手上，不過力道小了幾分。

  她皺眉往後退了一步，捂著自己的手臂哎呀叫了一聲，棍子掉落在地。

  「誰，是誰在打我？」她惶恐不安地看了四周一眼，隨即像想到了什麼，惡狠狠地盯著裴寒墨。

  裴寒墨的眼神極其陰鷙，像是一把利劍，叫人直打哆嗦。

  對視一眼，陸大娘渾身上下像是被澆了一盆淬冰的冷水，嘴唇翕動，瞪大雙眸。

  若說在她眼裡南十蓁的眸子像是冬日裡的寒冰，那裴寒墨的應該就是鋒利無比的冰刃。

  陸大娘的腦袋不由自主地搖晃幾下…這一家人，看著怎麼這麼邪門。

  而南十蓁，手臂被棍子打了兩次，第二次的力氣雖小，卻也是痛得直皺眉頭，半響痛意才消失殆盡。

  她抬起頭，方才平靜無波瀾的眸子多了幾絲厲色。低頭瞥了地上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撿起棍子，往陸大娘的手臂揮了過去。

  陸大娘哪裡會想到她會還手，僵了片刻，在原地跳了起來，嘴裡不忘大叫著。

  「臭丫頭，連我你都敢打？」

  南十蓁冷笑一聲，警告她：「陸大娘，從今以後，我們家的院子不許你踏進一步。還有，若是陸二牙再敢欺負我的家人，別說是他了，連您我也照打不誤。」

  她已經不是過去那個畏畏縮縮，被人欺負了也不敢吭聲的南十蓁，別人對她好，她也會對別人好，但若是欺負到她的頭上去了，也別怪她不客氣。

  「瘋了瘋了，這臭丫頭瘋了。」她不可置信地喃喃道，碰上她淒冷的面容，趕緊帶著陸二牙落荒而逃。

  這個臭丫頭，真的瘋了！

  好不容易院子安靜下來了，南十蓁側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牙齒不由得輕顫幾下。

  陸大娘，下手太重了，她的手現在還有點麻麻的。

  裴小敦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等反應過來了，小跑著撲到南十蓁懷裡，眼淚隨之流了下來。

  南十蓁左手抱住他，心想著他定是被嚇壞了，趕緊柔聲安慰道：「敦兒，別怕別怕。」

  裴小敦抬起頭，看了她的手臂一眼，哽咽道：「娘親疼不疼？」

  南十蓁的心裡涌過一股暖流，低頭親了他一口，若無其事的笑道：「沒事，娘親手好著呢。」說罷，還故作自然地甩了甩手。

  她的餘光看到裴寒墨轉身進了屋裡，便帶著裴小敦跟了進去。

  等裴寒墨轉過身時，他手裡舉著藥酒，發現她在看自己，神情自若道：「你的手受傷了，過來擦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