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水果拼盤

  南十蓁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菜，轉身走了進去。

  裴小敦醒得早，纏著她要一起去菜園摘菜，兩個人拿了個竹菜籃靜悄悄地走了出去。

  裴小敦一到菜園就像個潑猴，開心地跑來跑去。

  「敦兒，小心點，別把菜踩壞了。」南十蓁提醒道。

  裴小敦蹲下身子，好奇地看著地上的青菜。

  南十蓁看見他沒有搗亂，笑著摘了些豆角。

  原主以前雖是人人唾罵的災星，但南十蓁知道她定是個聰慧的女子。

  那些西瓜，還有她們家的兩個菜園裡的菜，全都是她一個人種的，而且打理得很好。

  裴小敦跑了過來，伸出雙手，努力地往豆角蔓上摘豆角，喃喃道：「娘親，娘親，敦兒也要摘。」

  每棵豆角旁邊都豎著一個三角竹竿，最上頭用廢布綁住，豆角蔓纏繞著它們向上生長，長勢很好，裴小敦個子小，底下的豆角以前被摘光了，他怎麼都夠不到，委屈地看著南十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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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十蓁一隻手把他抱起來，說道：「娘親拿菜籃，你來摘豆角好不好？」

  裴小敦開心地點頭。

  裴小敦的身子很輕很輕，南十蓁一隻手抱著他在菜園裡走了幾個來回，都不覺得手累。

  菜園很大，南十蓁摘了豆角以後瞧見不遠處有青色的藤蔓成群匍匐在地。

  南十蓁不假思索，走了過去。

  「涼薯。」等看清了那些菜蔓，南十蓁把裴小敦放下來，蹲下身子觀察著那些涼薯的小藤蔓。

  原主沒有拿竹竿放在涼薯種植的地方，涼薯的小藤蔓散亂地纏繞在一起。

  南十蓁伸手扯了扯一根藤蔓，發現非常難扯，隨即一用力，一個涼薯拔出來了。

  「娘親，薯，薯。」裴小敦在一旁歡呼道。

  南十蓁仔細打量著涼薯，現在還沒到農曆八月，但涼薯已經長得很好了，足有半個大西瓜大。

  「敦兒，我們拔幾個涼薯回去。」南十蓁笑著說道。

  因為涼薯長得很大，南十蓁摘了五六個，又拔了兩根胡蘿蔔，就帶著裴小敦回家去了。

  裴寒墨已經起身，坐在屋子外頭，眼神一直望著院門的方向。

  看見南十蓁和裴小敦回來了，他眸子動了動。

  「相公，你起了。」南十蓁喚了一聲，把手中的菜放到院子裡的石桌上。

  「敦兒，你在這裡坐著，娘去端盆水過來洗菜。」

  水盆剛拿過來，裴小敦就把手放進裡面，弄得水花四濺。

  南十蓁板著臉道：「敦兒。」

  裴小敦這才老實了些，停下手中的動作乖巧地坐在那裡。

  南十蓁剛伸手把菜拿過來，突如其來的水花濺到了她臉上。

  南十蓁伸出袖子擋煮住臉，裴小敦依然在向她潑水，咯咯咯地笑著。

  「敦兒，你再頑皮的話，娘生氣了。」南十蓁把袖子拿開，一臉嚴肅地望著他，把水盆奪了過來。

  裴小敦有些怕了，嘟著小嘴，從石凳上跳下來，扯著南十蓁的衣服，弱弱地道：「娘，不氣不氣，敦兒乖。」

  南十蓁沒有理他，自顧自地洗菜。

  「娘。」

  裴小敦看見南十蓁真的生氣了，嘴撅得高高的，委屈巴巴地望著她。

  南十蓁轉過頭去，看見他眼睛裡有水霧，一顆心都融化了，哪裡能忍下心真的生氣。

  她問道：「以後還調不調皮？」

  裴小敦搖頭。

  南十蓁抱起他的身子放在旁邊的石凳上，說道：「乖乖坐著，娘要洗菜，不能搗亂。」

  南十蓁剛洗了幾片菜葉，裴小敦的手不知不覺地往水盆伸了過來。南十蓁見狀假裝瞪了他一眼，他悻悻地縮回手。

  南十蓁把水盆挪過去一些，道：「你可以跟娘一起洗菜，但不能再向娘潑水了。」

  裴小敦這次真的聽話了，小手在水盆里安靜地洗菜。

  南十蓁像是想到什麼，把一把豆角拿出來，撕開留在涼薯上的一個小藤蔓，包住豆角。

  她遞給裴小敦，說道：「敦兒，你把豆角拿去送給小聰哥哥好不好？」

  她方才特意多摘了些，想送給李寡婦。李寡婦每次去菜園裡摘菜，都要拿菜給她，她若是不回禮，真的挺不好意思的。

  「好。」裴小敦抓著豆角走了出去。

  南十蓁搖頭，無奈地笑了笑。

  裴寒墨一直在看著她們兩個，直到南十蓁回眸看他的那一刻，四目相對，兩個人都尷尬地移開目光。

  等裴小敦回來的時候，南十蓁菜和涼薯都洗好了。

  「敦兒，豆角拿給李大娘了嗎？」

  「嗯。」裴小敦點頭，「敦兒給了，大娘不要。」

  南十蓁知道他的意思，笑著拿著火摺子生火去了。

  吃過早飯，南十蓁把涼薯放到桌子上，又到院子裡的小水缸里拿了一個西瓜出來。

  「娘親，吃水果。」裴小敦吞了吞口水，湊到她旁邊去。

  南十蓁給他吃了一片西瓜，就快速地動起手來。

  不一會兒，一個水果拼盤就做好了，南十蓁把西瓜和涼薯做成白玫瑰花的形狀。

  裴小敦一直好奇地看著桌上的水果拼，哇的叫出聲來。

  他被桌上的水果拼盤給吸引住了，問道：「娘親，這個是什麼？」

  「這個叫水果拼盤，是不是很好看？」南十蓁問道。

  她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過兩日她要到鎮上去，賣水果拼盤。不過只有涼薯和西瓜，東西太少了些，若是有別的水果就好了。

  「相公，你看看，覺得我做的怎麼樣。」南十蓁把水果拼盤遞了過去。

  裴寒墨眉宇間閃過詫異之色，但轉瞬即逝，看著桌子上的水果拼盤，淡淡道：「大戶人家也有這些東西。」

  很多人都無法體會富貴人家和大戶人家的生活，但對於裴寒墨來說，別人不曾見過的東西他全都見過，水果拼盤亦是如此。

  只不過，沒有做得這麼好看罷了。

  南十蓁有些失望地低下頭。

  也是，大戶人家怎麼會沒有這些東西，相公身份雖神秘，但可以看出來絕對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這些東西自然見過了。不過她做的也不差啊，很多人肯定無法做得這麼好看。就像西瓜，要是刀功不好的話，根本刻不成花的形狀，主要是這花栩栩如生。

  「勉強入眼。」裴寒墨淡淡地吐出幾個字來。

  南十蓁：「……」

  想要誇她就直說嘛，什麼叫勉強入眼，她對自己的刀功自信著呢。

  裴小敦在一旁鼓掌，「好看好看。」

  南十蓁點了點他的額頭，笑道：「還是你比較誠實。」

  裴寒墨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眉尖微微彎起，但未開口說些什麼。

  「相公，你嘗嘗，涼薯是剛從菜園裡摘回來的，可新鮮了。」南十蓁笑著把水果推了過去，道，「過兩日我準備去到鎮上賣這些東西，相公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