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是不是有事瞞我
2024-09-22 10:47:09
作者: 靡思
皎潔月光靜靜地照進平遠侯府的院落,跟松暢軒那邊的喧鬧相比,這裡顯得愈發冷清。
沈靜怡靠坐在床上,琉璃燈的光芒讓她半張臉藏在陰影里,看不出喜怒。
她對著地上那人沉默半晌,忽而輕輕點了點頭,嗤笑一聲。
「你是說,你瞧見她後院有個陌生婦人,跟誠王拉拉扯扯狀及親昵?」
地上那人抬起頭,露出琥珀那張熟悉的面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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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人戴著帷帽,我看不真切,但男子確實是誠王,之前他來做客,姑爺招待過他,所以我認得。」
「不可能。」一旁的九王妃斬釘截鐵打斷,「誠王我了解,從來對女人不假辭色。別說半老徐娘,便是妙齡女郎,他都不會看一眼。」
邊說邊犀利地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琥珀,像是影射她在撒謊。
沈靜怡見狀急忙解釋:「這是打小兒就被我收服的丫頭,絕對可靠。」
琥珀聞言拼命點頭。
「二小姐不待見我,全靠大小姐抬舉。這些年我一直都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今日之事若有半點虛假,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九王妃眉頭蹙得死緊。
這些年太后曾經不止一次想給誠王說媒,可都被他一一拒絕,理由是不忍委屈人家姑娘背井離鄉。
蹉跎到這把歲數,聽說他屬地的府上連個嬤嬤都沒有,簡直就是活脫脫的和尚廟。
沈南喬這是打哪兒找來個攝魂的妖婦,連誠王都能拿下,他手上的燕雲衛如果跟寧肅的廠衛合在一起,可是股不容小覷的勢力。
更不必說他在西北軍的號召力。
想到這裡,她倒是對琥珀剛剛的話信了三分。
「沈南喬瞧見那兩人拉拉扯扯了嗎?」沈靜怡一針見血抓住了事情重點,「之前聽說是老家來了親戚,她老家那些親戚基本沒有走動了,這又是打哪兒來的?」
琥珀搖搖頭。
「二小姐只讓玲瓏去貼身伺候,其他人等,包括柳嬤嬤,等閒不能去後頭廂房。」
這就奇了,那柳嬤嬤是寧肅的心腹,若是沈南喬連她都要瞞著,那婦人的身份定然足夠可疑。
沈靜怡絞盡腦汁,依然想不出個頭緒,她看向琥珀。
「你也是打小兒在沈家長大的,有沒有瞧著那人有些眼熟,來沒來過咱們府上?」
琥珀細細回憶著那人的面貌輪廓,半晌才囁嚅著開口。
「奴婢也說不大好,但總覺得似曾相識,好像……好像……」
九王妃最煩這種吞吞吐吐。
「好像什麼!」
琥珀猶豫著看向沈靜怡:「奴婢看那身型輪廓,倒有幾分像死去的夫人。」
沈靜怡一瞬間被搞懵了,待到反應過來她口中的夫人是那一位時,登時傻了眼。
「怎麼可能,當年她死的時候,我還親自去磕頭送葬。」
琥珀似乎也覺得這話沒什麼說服力,她斟酌了一下措辭。
「夫人娘家會不會有什麼姊妹?」
這倒是把沈靜怡問住了,九王妃見狀,便知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她沉思片刻,復又囑咐道。
「這事我心裡有數,先不要打草驚蛇,回去繼續盯著,如果誠王再來,你就來告訴你家大小姐。」
誠王這張牌絕不能被沈南喬搶走,眼見得太子已經挑了非太后一黨的太子妃,這場碰撞勢在必行。
如果真到最後一步,自家手裡那點兵怕是抵不過明帝的殺手鐧,所以誠王就成了兩方必爭的香餑餑。
想到這裡,她猛地起身,準備進宮去找太后商量對策。
沈靜怡不敢留她,只得撐著身子下地,故意送到門口去,好叫平遠侯夫婦和寧子昱瞧瞧,自己也是有人撐腰了。
琥珀被打發回去,在花廳門口剛好撞見送長公主回來的沈南喬。
「這是打哪兒回來的?」沈南喬似是有一搭無一搭地問著。
琥珀怯怯地望了她一眼,陪笑道。
「早先去賞了席面,侯夫人那邊特地叫去領賞。」
沈南喬抿著唇,上下打量她一番,就在琥珀那心已經提到嗓子眼兒的時候,就見沈南喬忽然擺擺手。
「去帳房那邊再領個雙份兒,今日你們都辛苦了。」
琥珀有些受寵若驚,又不敢多逗留,生怕露了什麼馬腳,匆匆便走了。
待人走遠,柳嬤嬤壓低聲音請示。
「真讓她來回傳話?」
沈南喬雲淡風輕地點點頭。
「當初留下她就是為了做這個用的,我這邊有什麼想讓沈靜怡知道的,總得有個傳聲筒,眼下更好了,連帶著給九王妃遞話兒的人也有了。」
柳嬤嬤瞬間明白了她的用意。
就因為琥珀身份特殊,所以她說的每句話,沈靜怡應該都會深信不疑。
無形中她就成了沈南喬手裡的一柄刀,這招將計就計著實是足夠巧妙。
「但夫人不擔心,她會將您母親的身份透露出去嗎?」
「那不是正好?」沈南喬歪著頭,臉上帶了幾分俏皮,「我已經是出嫁女,不能面面俱到,正是需要旁人來護著我母親才對嘛,我看誠王殿下就很適合。」
柳嬤嬤會意。
沈南喬吩咐下人收拾杯碗盤盞,自己則帶著柳嬤嬤直奔後院而去。
這會兒沈夫人顯然還沒有入睡,見她屋內還亮著燈,沈南喬擺擺手示意柳嬤嬤在外頭等,自己敲門便進去了。
沈夫人原本還在因為沈南喬的毒提心弔膽,結果見女兒毫無預警突然過來了,驚得從床上直接跳下地,三步兩步撲過來,上下打量著。
「你沒事了?還有沒有哪裡疼?傷口難受嗎?讓娘瞧瞧!」
沈南喬看著惶急之色溢於言表的沈夫人,莫名覺得有些鼻酸。
「吃了百解丹之後好多了,這麼大的人情,改日還得登門親自謝謝誠王殿下。」
沈夫人上下查看的動作登時停了下來,她抬眸看向女兒,想看清沈南喬這話究竟是不是真心。
可沈南喬面無表情。
沈夫人頓了頓,勉強撐出一個笑容。
「確實該去。」
沈南喬望進母親眼底,微微彎了彎唇角。
「去之前能否告訴我,為何母親拿出玉佩,誠王殿下就痛快割愛了?那可是千金難求的神藥。」她觀察著沈夫人神色變化,「還是說,有什麼事情,是我該知道卻又不能知道的?」
小劇場
沈南喬:氣氛都烘托到這兒了,不坦白不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