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雲小霜。」雲大海咬牙切齒的擠出這三個字，那眼神嫉妒得像是要殺人一般。

  「你說什麼？！」雲秦氏的驚訝程度遠不低於雲大海，震驚過後雙手叉腰，滿臉的怒容：「那個死丫頭，現在有本事了，當初就不應該讓娘把她賣給趙家，就應該要讓她給我們家交了束脩，蓋了新房再讓她走的！」

  「你們咋咋呼呼說什麼呢？」雲張氏搖著蒲扇，蹙著眉頭眯著眼睛從側門緩緩走進來。

  「娘，您還不知道吧……」雲秦氏朝著雲大海使了個眼色，雲大海將今天的發現如實的說了一遍。

  雲張氏一掌拍在案上，上面的碗筷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音，她卻是滿臉的陰霾，扯著嗓門低吼起來：「那該死的丫頭，現在長了本事了！當初在村民們面前也不見得給我們一點面子，看我讓她好過！」

  雲秦氏和雲大海相互看了一眼，唇角勾著陰森的笑，雙眼看著的全都是銀子！

  白花花的銀子啊，以後他們可是村里最有錢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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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隔日一大早。

  「你們聽說了沒有，雲家老二兩口子和他家老婆子云張氏，昨兒個晚上不知道被誰狠狠揍了一頓，然後丟回家了！」

  村口王木匠的婆娘，又開始嘰嘰喳喳的傳播起來。

  「是啊，我今兒個去他們家送幾個雞蛋，就看見雲張氏臉上腫了一塊，還有二房也烏青著眼圈，像是被打了。」

  「那你們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嗎？」錢氏捂著嘴八卦問著，眼底儘是笑意：「是仇家嗎？」

  「聽說不是，好像是半夜想要去給趙家養蝦老爺的地方下藥，所以被打了回來！」王木匠的婆娘可以說是整個村小道消息的聚集地，什麼都知道一些。

  「你們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雲秦氏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們的身後，瞪著眼睛雙手叉腰，滿臉怒氣的吼著：「你們都給我散了！」

  雲秦氏叉著腰一路直奔趙家。

  「咚咚咚——」

  雲秦氏猛烈的在門上敲擊，那已經有些年頭的漆斑駁的落下，扯著嗓子：「雲小霜，你們有本事下黑手，有本事開門啊！別躲在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原本沒有想要散了的人又整個圍聚過來，看熱鬧又不出錢。

  趙虹一把打開門，雲秦氏將重心都靠在門上，差點摔了一跤，見她這樣，趙虹噗嗤一聲，嘖嘖兩聲：「我說雲秦氏，你這臉上怎麼腫了一塊？昨天晚上是睡覺的時候摔在了地上嗎？」

  「你！」雲秦氏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夠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她，半晌吼道：「你把雲小霜給我喊出來，說是她二嬸來找她算帳來了！」

  雲小霜打著哈欠從裡面走出來，不滿的嚷嚷道：「這大早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睜開眸子，定眼一瞧，見是雲秦氏，整個人都不好了，卻還是關心道：「二嬸？您怎麼來了？您這臉上是半夜睡著了被二叔給打了嗎？」

  「你！」雲秦氏瞪著雲小霜，怒斥道：「雲小霜，你就算是對我們家有再大的意見，那也不能半夜派人來我們家作惡呀！」

  「二嬸，我說你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所有人都可以給我們作證的，我們家人一晚上都沒有出去，又怎麼可能半夜派人來害你們？」雲小霜又看向趙虹，見她一臉疑惑的搖頭，又說：「你看見沒有，我們都不知道，別是你們自己碰上的仇家，現在想著要賴上我，讓我給你們出個醫藥費不成？」

  「你做了還不承認？！」雲秦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耍無賴臥倒在地上：「小霜，我們家帶你也不薄，辛辛苦苦養了你這麼多年，你不借銀子給我交束脩也就罷了，那也不需要半夜來害我們吧，可憐我的兩個孩子，還不知道他們的堂姐竟然是如此卑鄙之人。」

  「鬧夠了沒有？」趙墨城推著輪椅從屋內出來，陰沉著一張臉：「你說是我們家動手的，請問昨日裡你們晚上去了哪裡？」

  「我們就在屋內歇息。」雲秦氏眼睛轉的比陀螺還快，想好了應對措施之後又立馬掩面哭泣：「誰知道睡個覺還有如此飛來橫禍！」

  「哦？」趙墨城按住了想要反駁的趙虹，故作疑惑：「那你們遇到盜賊都不會喊救命嗎？」

  「我們喊了！」雲秦氏剛說出口，就意識到好像哪裡有些不對勁，卻已經來不及了。

  「既然這樣，你們家隔壁就是王木匠家，對面就是錢氏家，要是他們聽見了故意不出手搭救？」趙墨城將目光轉向看戲人群裡面的王木匠家的婆娘和錢氏。

  她們紛紛擺手：「沒有啊，昨天晚上很安靜的，連我們家看院子的狗都沒有叫喚。」

  「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故意見死不救！」雲秦氏依舊咬牙堅持。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那今天給你們送雞蛋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對我抱怨兩聲？！」錢氏自然是不會受這個委屈的，冷哼了一聲：「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半夜去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現在還要反咬人家一口！」

  「就是，就算我們不救你們，故意裝作聽不見，難不成我們還能夠說通我們家的狗，聽見什麼都不要叫喚嗎！」王木匠家的婆娘早就看雲秦氏不爽了，原本只需要安安靜靜看戲的，結果還被點名冤枉了，她哪能受的下這口氣。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一夥的！」雲秦氏嚷嚷著從地上站起來，眼看著情勢不對，想要溜走。

  「就是，你們就是想要害我們！」雲大海聽說雲秦氏自己一個人來了，就猜到她會吃虧，便攜著老母親趕快趕了過來。

  「剛好，全部都到齊了。」趙墨城清了清嗓子：「其實今個早晨，我們的確收到了你們挨打的消息。」

  雲小霜和趙虹兩個人齊刷刷看向趙墨城，滿臉的問號：什麼時候收到的？我怎麼不知道。

  趙墨城遞給他們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抓緊了雲小霜的手，示意她自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讓她在一旁看著。

  「你們看，現在他們趙家都已經承認了，難道還不是他們晚上故意找人來害我們？！」這時，忽然走來的雲大海以為是抓住了趙墨城話里的漏洞了，指著他的鼻子就想要衝上去教訓他。

  「二叔，我只是說我接到了消息，是聽說，而且是今兒個一大早，可不是昨兒個夜裡，您別激動。」

  趙墨城蹙著眉頭，作出為難斥責的模樣：「今天，我聽我們家看著蝦老爺養殖地的人來回話，說是半夜有人拿著東西想要去投毒，所以他們將來人打了一頓，然後就丟在了路邊，這夜黑風高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打錯了人。」

  雲小霜差點就要笑出來，這趙墨城倒是會扮豬吃老虎，靠在他的耳側，壓低了聲音：「我們什麼時候僱人了？」

  趙墨城遞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繼續說道：「那是醉仙樓掌柜的非要派給我們看著養殖地的人，可能是認生，所以下手沒輕沒重的，也不知道是自己人了。」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這雲家什麼時候消停過。」錢氏故意揚著嗓子說道：「還非要賊喊抓賊，人家小霜我們都看在眼裡，給我們雲溝村長面子，還帶著我們大家一起賺錢，有些人啊，就是心懷不軌。」

  「你們胡說八道什麼呢，誰心懷不軌了？！」雲秦氏聞言叉著腰張牙舞爪就想要去教訓錢氏。

  「難道我說錯了嗎，自己要去給人家蝦老爺的養殖地投毒，我看上次人家蝦老爺出問題，指不定就是你們幹的呢，現在想要故伎重施？！沒想到人家和醉仙樓的關係那麼好，人家還派人來幫忙看著養殖地了？」錢氏雙手叉腰，呸了一口：「我看你們啊就是嫉妒！真是不知道，這一家人裡面怎麼會有你們這些敗類！」

  錢氏很少參與這些，要不是雲家這次牽扯到了她的名聲，她說不定就站在一旁看戲呢。

  雲小霜見狀故作為難：「大家快別說了，是我們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的後果，以至於誤傷了我娘家人，想著他們都是我自己人，肯定不會幹這些事情的，是不是誤會了？」

  她唱著紅臉，心裡卻是不禁給趙墨城豎了個大拇指，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雲張氏眯著眼睛，到如今也是一言未發，見牆倒眾人推，也就只能豁出了她這張老臉來打圓場：「小霜，昨兒個我們其實想著要出去轉轉散散步，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既然你也相信我們，不如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

  雲小霜連連點頭：「奶奶，這是肯定的呀，要怪就怪昨天新來的夥計沒認得你們，才會鬧出這麼一出笑話。」

  「既然這樣，就散了吧。」雲張氏心裡雖恨，但也只能夠跺著腳憋在心裡。

  「那奶奶慢走，我們等下還有要緊事，就不送你了。」

  雲小霜也不管雲張氏臉上有多麼的五彩斑斕，推著趙墨城就往屋內走去。

  「哥，你說的都是真的嗎？醉仙樓真的給我們家的養殖地派人來看了？！」趙虹激動的是就差沒有蹦起來了。

  雲小霜見趙虹這麼激動的樣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真是個單純的小姑子：「你覺得可能嗎？你還是問問你哥昨天是怎麼算到他們要來投毒的好了。」

  「哥，這些都是你乾的？！」趙虹滿臉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