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最有話語權的人

  封季玄眉心大定，看向高忠，「暫時先將搜查的風聲收起來，朕相信早晚有一天那個女人會自己露出馬腳的。」

  「是！」

  女人，你絕對跑不出真的手掌心。

  翌日，褚玥讓胭脂捧著宮服去顧寶林的宮中，卻不想遇到了葉更衣，兩人爭吵了起來，葉更衣將宮服踩在地上，振振有詞。

  卻不想這一幕被顧寶林看到了，顧寶林大怒，欲懲罰葉更衣，卻不想葉更衣搬出了皇后娘娘，而顧寶林也搬出了萬貴妃。

  沒想到只是一件宮服而已，卻招來了皇后娘娘和萬貴妃，兩人自然是在言詞上較量一番。

  最後更是鬧到了皇上的面前。

  正乾宮。

  

  皇上坐在主位上，看著下面的五個女人，視線緩緩的落到最不起眼的褚才人的身上。

  這個女人比想像中的還要強，竟然一下子就讓萬貴妃和皇后鬧了起來。

  「皇上你可要為臣妾做主啊！」顧寶林跪著哭了起來，半張帕子都打濕了。

  「皇后這是怎麼回事？」封季玄並沒有直接問顧寶林，而是看向了皇后，這個舉動雖然看似沒有什麼，可是卻表明了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萬貴妃不甘心的咬了咬牙，朝著顧寶林示意了一眼。

  「回皇上，是葉更衣不小心弄髒了顧寶林的宮服，兩人就吵了兩句，臣妾聽聞之後趕到，本想勸住兩位妹妹，和氣生財，卻不想顧寶林不依不饒，非要嚴懲葉更衣，這才鬧到了殿前。」

  皇后雙手搭在身前，一派端莊典雅的國母風範。

  「姐姐這說的就有些偏頗了吧！」萬貴妃酸酸的開口，還不忘逗弄了一番帕子。

  封季玄倒是沒有表態，而是看向萬貴妃，「愛妃又何見解？」

  褚玥眉心微擰，愛妃？

  果然萬貴妃的眉眼多了幾分得意，這才開口，「皇上，據臣妾所知葉更衣是故意弄壞顧寶林的宮服，她仗著自己的父親是兩江總督，恣意妄為，原本只是道個歉就沒事了，姐妹之間也能和平共處，可是沒想到葉更衣非說這件事不是她的錯，這才鬧到了殿前。」

  葉更衣一聽，也跟著跪了下來，「皇上，臣妾已經向顧姐姐道過謙了，可是顧姐姐依舊不依不饒，臣妾真的是一不下小心啊！」

  「皇上，葉更衣仗著父親是兩江總督，在宮內橫行無忌已經不是一日了，她這一次分明是故意的，她根本就沒有跟臣妾道歉，反而將臣妾羞辱了一番，說……說她的身後有皇后娘娘，臣妾說的再多也只是自取其辱。」

  顧寶林說完就小聲的哭泣起來，那個樣子似乎是承受了天大的委屈。

  「顧寶林你怎麼能說瞎話呢，明明是你說你身後有萬貴妃撐腰，誰都不懼，怎麼能冤枉我呢，皇上您要為我做主啊！」

  一時間葉更衣也跟著哭了起來。

  皇后和萬貴妃也敵視的互相看了一眼，誰都不讓。

  封季玄坐在首位上，許久沒有說話，「叮叮……」茶蓋敲擊著茶杯的聲音打斷了顧寶林和葉更衣的哭泣聲。

  兩人打了一個顫，收回了哭泣聲。

  封季玄陰沉著一張臉，重重的將茶杯放下，只是一個舉動，原本站著的皇后和萬貴妃急忙跪下，「皇上息怒。」

  封季玄冷眼掃過四個人，沒有開口，那緊蹙的雙眉讓人越發的不安，尤其是兩位始作俑者，身體也跟著顫抖。

  「褚才人一直都沒說話，這件事你應該是最有話語權的人。」

  封季玄突然點到褚玥，這讓其他四個人頻頻蹙眉，尤其是葉更衣和顧寶林，冷汗更是直冒，因為她們很清楚，褚玥的一句話可以決定她們的命運。

  「褚妹妹，你都看到了，我真的是不小心的。」葉更衣頻繁的朝著褚玥使眼色，顧寶林也不甘示弱，「褚妹妹你難道忘記葉更衣是怎麼罵你的嗎？」

  「顧姐姐這是想要挑撥離間嗎，我跟褚妹妹是發生過一些矛盾，可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褚妹妹是個良善之人最不會說謊了，是不是褚妹妹？」

  兩人你一句褚妹妹，我一句褚妹妹，倒是讓褚玥不得不上前了。

  褚玥跪在兩人中間，行禮，開口，「回皇上，兩位姐姐都臣妾都頗為照顧，臣妾一時間倒是不知道如何開口。」至於這個照顧是什麼意思，眾人心知肚明。褚玥繼續說道，「宮中有刑房，臣妾雖然進宮時日短，但是也聽說掌管刑房的蔣公公俗稱鐵面無私辦案如神，不如請蔣公公前來斷一斷吧！」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注意，封季玄給了褚玥一個讚賞的眼神，隨後朝著德勝招了招手，「去找蔣懷。」

  「是。」德勝深深的看了褚玥一眼，心中想什麼沒人知道。

  殿內的五個女人表情各異，只有褚玥最為淡然，也最是矚目。

  褚玥不著痕跡的揉了揉腿，封季玄這才想起前兩日德勝的話，她的腿上有傷，到現在還沒好，這麼跪著只怕會加重傷勢，「地上涼，你們都起來吧。」

  「謝皇上。」

  褚玥一點一點起身，站到一半卻突然倒下了，「皇上恕罪。」

  話還沒說完，封季玄已經到了她的身前，將她扶起，「傳太醫。」

  褚玥抬頭剛好捕捉到封季玄眼中的焦急，不解，而封季玄在看到她的眼睛的時候，也察覺到自己的行為有些失態，一時間懊惱不已，可是既然已經做了不如做到底。

  一把將褚才人抱起，放在一旁的龍塌上。

  這個地方只有皇上批閱奏摺的時候才會坐，她怎麼可以，尤其是這個時候萬貴妃和皇后還站著呢？

  「皇上，臣妾不敢。」

  「無妨，你身體弱，腿上還有傷，好好坐著吧。」

  皇上一邊說一邊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皇后和萬貴妃。

  兩人心中皆驚，尤其是皇后，皇上將六宮事情都交給她處理，六宮和睦相處是她的主要職責，皇上既然知道褚才人身上有傷，就已經知道了袁昭容和宛婕妤私自懲罰褚才人的事情，她身為皇后竟然既不過問也不管，的確是有些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