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奪臣妻？

  「皇上難道想背上奪臣妻的罵名麼？」

  葉韶瑜抬眸看著軒闕，眼底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冰川，寒冷且清寂。

  若是軒闕仍要做出什麼無禮的舉動，那葉韶瑜只好用針讓他昏睡一會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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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軒闕又是一個怔愣，眼神里的光忽明忽暗，讓人捉摸不透。

  葉韶瑜繼續說道：「臣女心中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還請皇上高抬貴手，若皇上執意要強求，那臣女只有拼死抵抗了。」

  軒闕眸子顫了顫，終於後退一步，將威壓之氣收了回去。

  「是朕失禮了，朕嚇到你了是不是？」他忽然露出清風般的笑容。

  臉上那種怪異病態的神情盡數消失，像是方才的一切皆為錯覺。

  又或者是軒闕一時間著了魔，失去了理智，而現在終於恢復成了平日裡的樣子。

  軒闕懊惱地閉了閉眼，「我這是怎麼了？一定是昨日深陷夢魘，今日便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轉過身去，走回到書案邊上，擰了擰眉心，情緒平和了不少，「其實朕方才所說，皆是真心，但你不必驚慌，往後朕不會再像今日這般了。」

  葉韶瑜沒有再吭聲，而是靜靜立著，聽軒闕說接下來的話。

  「自此以後，朕會把這份感情深埋於心，只望你……不要厭棄朕。」

  軒闕不禁陷入自我嘲諷之中。

  他堂堂九五至尊，竟然會用半懇求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來。

  可方才他從葉韶瑜眼中看到那一星點失望和厭煩時，卻是真的慌亂無措。

  因此，他才及時恢復了理智。

  他知道自己若是再步步緊逼下去，葉韶瑜只會更加厭惡他。

  葉韶瑜輕輕鬆了一口氣，道：「皇上今日說的話，臣女就當是沒聽見，不過宮中眼線眾多，還是希望皇上能做到謹言慎行。」

  今日之事，若是被有心之人聽到傳了出去，不消多久就會流言四起。

  軒闕苦笑了一聲，「好，就當是朕大醉一場，說了胡話吧！」

  葉韶瑜說的沒錯，他如今並未將實權掌握在自己手中，憑什麼向葉韶瑜承諾皇后之位？

  他自然也知道，葉韶瑜是故意拿皇后之位來讓他知難而退的。

  所以，他必須儘快養好身子，早日親政，只有那個時候，才有的選擇。

  「咳咳咳！」軒闕咳嗽兩聲，感到胸中有些堵塞。

  葉韶瑜上前扶住軒闕，語氣卻仍舊疏離，「皇上該吃藥了，臣女先給你診一診脈相。」

  說著，葉韶瑜也不磨嘰，直接將手放在軒闕的腕上。

  良久之後，眉頭輕蹙。

  軒闕此時的脈搏紊亂，很不正常，像是食入了什麼令精神變得亢奮的藥物。

  難怪他方才如此失態，原來是被人下了藥。

  現在藥力雖然已經逐漸在消退，但還是對身體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此藥長久的服用下去，會使得人精神恍惚，陷入極端的狂喜或是暴躁之中，並且產生依賴性，久而久之，身體也會日漸憔悴。

  「怎麼了？」軒闕問道。

  葉韶瑜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便道：「有人給皇上下了類似五石散的藥物。」

  聞言，軒闕臉上升騰起一抹怒氣，而後將此氣聚集在手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桌案。

  「他們可真是大膽得很！如今看朕的身體日漸好轉，就要開始實行別的手段了麼？！」

  葉韶瑜雙手按住軒闕的大拇指，按揉起來，「皇上千萬不要動怒，這樣只會加深藥物的作用。」

  感受到一股暖流從手指鑽入掌心，再蔓延至全身。

  軒闕突然就平靜起來。

  他微微低頭看著葉韶瑜，見她那樣認真的樣子，只覺得是一幅極其美好的畫卷，不忍打破。

  而葉韶瑜只是作為一個醫者，在給自己的病人治病罷了。

  於是他自動收了聲，任由葉韶瑜幫他疏通脈絡。

  「好了。」

  美好總是轉瞬即逝。

  葉韶瑜很快給軒闕按好，而後低頭恭敬道：「臣女教給皇上一個驗藥驗毒的方法。」

  其實飯菜里或是薰香里有什麼特殊的東西，葉韶瑜一聞便知。

  只是她總不能一直跟在軒闕身邊吧？

  今日發生了這樣的事，她更應該與軒闕保持距離才是。

  於是拿出自己浸泡過藥水的銀針，雙手呈遞給軒闕，「這枚銀針，無論是何種毒，何種藥，都能探出來。」

  「朕知道了。」軒闕臉上掛上笑意。

  她每日出入昭明殿或是御書房，並沒有聞到什麼不對勁的味道，那藥就應該是被人下在了飯菜里。

  皇帝在吃飯時有很多規矩，會讓身邊的宮人進行驗毒。

  然而現在很多毒藥是極難被驗出來的，尤其是這種慢性毒，更不易察覺。

  「其實，朕是不會殺那個浣衣局宮女的……」

  「皇上仁慈。」

  軒闕後面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葉韶瑜開口堵住。

  他欲言又止了一會兒，說道：「若是宮中有什麼人膽敢再冒犯於你，朕一定會重罰他們。」

  葉韶瑜道：「皇上放心，臣女本就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

  「時候不早了，臣女告退。」

  葉韶瑜屈膝行禮，在得到軒闕的應允之後，退出了御書房。

  前腳踏出御書房，後腳素緣就急匆匆跑了過來，「姑娘，皇上可饒過燕玲了？」

  葉韶瑜點了點頭，「你那小侄女不會有事的，不過你還是得多提醒她幾句，這樣的性子，在宮中可是活不了多久的。」

  素緣終於鬆了一口氣，感激道：「是是是，奴婢一定會轉告她的，葉姑娘的大恩大德，奴婢一定銘記在心。」

  與素緣擦身而過時，葉韶瑜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便是類似五石散的慢性毒。

  素緣身上為何會有這種氣味？難道說，她就是那個給軒闕下毒的人？可方才見她的時候，明明什麼都沒有聞到……

  「葉姑娘，你怎麼了？」見葉韶瑜突然頓在原地，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樣，素緣出聲問道。

  「沒事。」

  夜幕低垂，葉韶瑜踏著月光離開。

  反正她已經把驗毒的銀針交給軒闕了，這下毒之人，還是由他自己來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