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詩會背詩
2024-09-22 08:05:32
作者: 一十一人清
「阿瑜?你怎麼來了?可是近日廚房做的飯菜不合你的胃口了?」葉求安問道。
葉韶瑜行了個禮,倒讓葉求安有些受寵若驚了。
她道:「父親,過幾日就是除夕詩會了,往年二姐是從來不缺席的,不如您便解除她的禁足,讓她去吧。」
「哦?你竟然會替她說話?」葉求安很是詫異。
葉韶瑜繼續說道:「她畢竟是我的姐姐,若是因為上次那件事去不了詩會,怕是會記恨我一輩子。」
葉求安沉思片刻,「難得見你們二人姐妹情深,爹允了,今日起便解除阿瑩的禁足。」
他正愁沒藉口恢復葉燈瑩的自由呢,如今葉韶瑜給了他台階下,他高興還來不及。
到時候就算靖王有意見,也能推脫到葉韶瑜身上。
若是再不放了他這個寶貝女兒,端木氏就要跑娘家去告狀了。
「多謝爹,那女兒就不打擾爹了。」葉韶瑜屈身告退。
葉求安沒再多想,眉間染上悅色,「去吧。」
幾日後,詩會如期舉行。
因著是除夕這樣喜慶的日子,葉韶瑜特意換了一身大紅色的衣裳。
一大清早,柳無緒便到尚書府門口等著了,只是等了半晌卻沒見葉韶瑜出來。
就在他快要不耐煩的時候,大門緩緩推開,美人一襲藍衣款款走出來。
卻是葉燈瑩。
「二小姐?怎麼是你?你不是被……」
被禁足了麼?
葉燈瑩面露不悅,斜了柳無緒一眼,「怎麼?看你一副失望的樣子,難道真的被葉韶瑜迷了心竅?」
柳無緒慌忙稱不是,「我只是好奇,我以為你不會參加今年的詩會了。」
葉燈瑩冷哼一聲,「那葉韶瑜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到父親那求情解除了我的禁足,不過這樣也好,我都迫不及待去看她出醜的樣子了。」
十歲起便被人販子拐走,流落青樓,她就不信葉韶瑜肚子裡能有什麼墨水。
詩會是文人墨客的聚集地,葉韶瑜去了,不過是丟人現眼罷了。
「不過你做的很好,竟然真的哄騙葉韶瑜去參加詩會了,看來她對你還是念念不忘的,天還沒亮就出發了,對此可謂是重視得很。」
說完,葉燈瑩被婢女攙扶著上了自家的馬車。
天還沒亮就出發了?不是說好他還接的麼?
難道是怕被別人看見了,會傳到靖王那裡?
想著,柳無緒不禁沾沾自喜起來,這說明什麼?說明葉韶瑜心裡還是有他的。
女人真是口是心非,到頭來不還是他的囊中之物?
年關的詩會果然是京城最盛大的一次,地點定在綠水林。
綠水林是京城最大的茶館,比起熱鬧喧囂的鶯語閣,其以「靜」聞名,平日裡便聚集了不少文人雅士。
葉韶瑜還是第一次來這裡,門頭外載種著兩排翠竹,雖然在寒風之中卻仍然挺直而立。
牌匾上的三個大字據說是先皇親筆題名的,行筆大氣流暢。
然而剛走到門口,葉韶瑜就被攔住了。
「這位小姐,今日綠水林舉行詩會,散客不得入內。」
葉韶瑜道:「我就是來參加詩會的,難道還需要什麼請柬不成?」
守門人回答:「參加者需以雪字為題,作詩一首,方可入內。」
「這不是葉四小姐麼?你怎麼也來綠水林了?來參加今日的詩會?可真是稀奇啊!」
還沒等葉韶瑜說話,身後傳來一個突兀的男音。
這人語氣里明顯帶著諷刺嘲笑的意思。
葉韶瑜也不回頭,等著那人過來。
幾個公子哥走了過來,紛紛對著葉韶瑜作揖,其中一人倒是有些眼熟。
那人自我介紹道:「在下凌子興,上次在鶯語閣有幸見過四小姐一面。」
說完,他又自作主張的對著守門人說:「這位是尚書府的四小姐,我的朋友,她大概是想來湊個熱鬧,作詩有些難為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讓她進去吧。」
「朋友?我們何時是朋友了?」葉韶瑜不悅地出聲。
表面上像是在給她解圍,實則卻是看不起她又想賣弄自己一番罷了。
葉韶瑜可不慣著他。
聽葉韶瑜這麼一句不客氣的回擊,凌子興立馬黑了臉,「葉四小姐,我可是在替你著想,若是你作不出詩來,豈不是要當著眾人的面難堪?」
其餘幾人發出嘲笑。
「是啊,葉四小姐,這裡可是風雅之地,單憑著你這張美麗動人的臉可是不管用的。」
「哎?你們怎麼能這麼說四小姐呢?她從小流落在外,哪有人教著作詩啊?」
「不對不對,葉四小姐在青樓待過幾年,或許聽了不少客人作的詩呢!只不過……那種詩恐怕難登大雅之堂吧?」
「哈哈哈哈!」
葉韶瑜以鼻笑之,面色漸冷,「既然如此,那我就吟詩幾首,看看能不能登上大雅之堂。」
說完,葉韶瑜也不看他們,對著守門開始背詩:「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好詩!」守門人眼前一亮,「方才是小的無禮了,四小姐快請進。」
其餘人也是一臉震驚,有人跟著葉韶瑜默念了下來,細細品讀,實在挑不出來毛病。
那些人面上的嘲諷全變成了不可置信。
葉韶瑜心中冷笑,這可是白居易作的詩,能跳出來毛病才怪。
接著她又背了另一首王安石的詩:「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這句……送給凌公子,讓他進去。」
接著,葉韶瑜又連著背了好幾首以雪為題的詩,令周圍人目瞪口呆。
她方才說的是吟詩,可沒說是作詩。
這個時代里沒有那些名家詩人,所以自然不存在這些詩句。
一口氣背完好幾首,葉韶瑜轉身看向眾人:「這些詩讓其他人進去,不知是否可行?」
「可行可行!」守門人連連點頭。
這位葉四小姐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可真是過癮啊!
他是恨不得將這些詩句都記下,每一首都堪稱絕句。
最後,葉韶瑜在這些人震驚的目光下昂首挺胸地走了進去。
再看那個凌子興,臉色可謂難看至極。
這些詩句他們以前從未聽過,難道真的是葉韶瑜作出來的?她不是從小流落青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