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墜崖
2024-09-22 07:59:09
作者: 南北辭
原本躺著的朝楚,忽然像是感應到什麼,陡然睜開眼睛,眼裡閃爍著什麼。
她雙手緊握。
竟是......還有人。
君顏音亦是冷眼看向四周空曠之處,那些人就藏身於不遠。
「起來罷,如今還不是你躺下的時候。」
朝楚半撐著身體,臉色有些難看,她如今不剩多少力氣了,「君姑娘,你有把握嗎。」
君顏音搖頭,「沒有。」
這些人究竟是誰派來的,竟能如此精準來此地截殺。
頓了頓,她忽然若有所思的將目光落在朝楚身上,道,「也許,他們不會傷你。」
朝楚馬上聽出她的話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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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他們是修竹派來的?」
二人說話間,原本空曠的四周,一道道人影忽然出現,他們全都帶著斗笠背著弩箭,看不清面容。
漫天的箭矢如同雨點一般,朝二人的方向射去。
「看來不是了。」
君顏音落下這句話,徒手喚出一柄墨色長劍,利落的開始揮劍斬那亂飛的箭矢,她的速度極快,一眼看去甚至只能看見幾道虛影。
而朝楚則還是半撐著坐在地上,她身體早就沒有多少力氣可以使了。
也許是箭矢帶動了風沙,她開始不住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
她想,若只有君顏音一人,以她的實力早就逃之夭夭了,根本不可能還留在此地擋箭。
這時,一道箭矢徑直朝她飛來。
她側頭看向那已經自顧不暇的君顏音,心道,這次她當真是倒霉到家了。
朝楚強行運轉靈力,忽然想起之前跟隨那朱凝一起入體的弓箭。
心念一動。
一把赤紅色的弓箭瞬間落入她掌心,她沒有法器更沒有什麼長劍,打架只靠赤手,靈力招式將削弱很多,但若有了這弓箭便不一樣了,如今她也顧不上懷疑這弓箭的來歷,開始瘋狂運靈力灌輸進那弓上。
當那箭矢離她不過三米遠時。
血魔弓總算是亮了起來,她以靈力化箭,迅速拉弓,只瞧那靈箭瞬間被魔氣繚繞,發出暗紅色的光芒。
「咻——」
兩道箭矢相撞,那飛來的箭矢瞬間化為齏粉。
而她拿到纏繞魔氣的靈箭卻是徑直飛遠,最後正中那拉弓之人的咽喉,只是瞬間,那人便倒地氣絕殞命。
此景象落於朝楚眼裡,她忍不住有些驚訝的看向那掌心的血魔弓。
這東西......好厲害,竟然讓她的靈力增強了數倍。
不過,下一秒。
她肺腑翻湧,嗓子一甜,後猛地朝地面吐了一大口鮮血。
「噗——」
強行運靈力的後果便是:她半條命都要交代在這了。
這邊動靜太大,總算是被君顏音察覺,她幾個瞬息便到了朝楚身邊,輕柔的將人扶起,她的語氣關切,「沒事吧,你還能堅持嗎?」
朝楚覺得頭有些暈,此刻她臉色煞白,卻是強忍著開口。
「沒,沒事。」
君顏音皺眉,原本平淡的神色總算是有了一絲波瀾,她眼底閃過一絲愧疚,「抱歉,讓你卷進了這些事中。」
朝楚想扯出一抹笑來,可她實在沒有這個力氣。
「你,不,不也卷進了我的事嗎。」
......
半個時辰後
君顏音攙扶著渾身是血的朝楚,一步一步往後退。
直到退無可退,二人這才發現,此地竟是懸崖峭壁,往後只有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深淵和霧氣。
君顏音身上也中了好幾箭,臉上也是血跡斑斑。
在看清眼前情景後,她雙手微微握緊。
「今日之仇,往後我君顏音,必找諸位清算!」
這話冷得駭人。
下一秒,君顏音一把攬住朝楚,隨即毫不猶豫的朝那萬丈深淵跳下。
兩人急速下墜,耳邊狂風呼嘯。
朝楚覺得她瘋了,她要跳,為什麼還要帶上她,可事到如今,也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了。
......
當朝楚再次睜開眼睛。
視線起初是一片模糊,後視線逐漸清明,她也看清了四周景象。
這是一個破亂的小茅屋,她身側躺著的正是昏迷的君顏音。
她想要開口將人喊醒,可她剛動身,便覺得渾身骨頭像是被人硬生生拆卸了一般,那鑽心的疼痛讓她下一秒冷汗淋漓。
知道現在情況算是安全了,她也沒再掙扎,而是閉眼試圖緩和身上劇痛。
此時,她耳邊響起幾道雜亂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最後停下,隨即兩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她們怎麼樣了?」
「村裡的郎中看過了,說是傷勢太重,若是能熬過這兩天醒來還好說,若熬不過去,那.......」說到這裡,那人便住了嘴。
「那便趁現在還有氣,直接送到吳家去。」
「啊?這樣可是不好吧......」
「不將她們送去,你難道真的想讓小妹和二姐入吳家當妾嗎,那吳老兒都六十多歲了,她們若嫁去,一生不就被毀了嗎!」
王四頓時沉默。
王三亦是輕嘆一聲,他看了一眼那躺在踏上的兩個女人,「聽說吳家有個郎中,她們去了那,說不定還能活下去,況且吳家富碩,在那起碼吃穿不愁。」
王四被他的話說動,「那我這就去將嫁衣拿來,讓小妹給她們換上,今晚那抬婚的轎子就來了,我們動作得快些好。」
「嗯,你做事最是細心,此事交於你最穩妥。」
王四轉頭馬上變離開了這草屋。
只余王三留在原地,他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將視線落於那躺在踏上的兩位姑娘。
「實在抱歉了,兩位姑娘。」
他是昨天跟四弟弟一起在溪邊撿到的她們,如今看來,是上天都不願意小妹和二姐嫁給吳家,這才給他這樣的一個機會。
「希望你們此行能順利吧。」
說完,他便離開了草屋。
而朝楚則是將兩人的談話和謀劃一字不落的全聽到了耳朵里,但就算聽到了,就憑現在的她和昏迷的君顏音,完全是沒有絲毫逃脫的勝算。
她只能任由被人穿戴了婚服。
王七正小心翼翼,動作輕柔的將她衣衫脫落,可那中箭的傷口早就跟衣衫粘連,就算再輕柔,那也是生生的在撕扯她的血肉。
朝楚疼得冷汗淋漓。
這一刻,她多希望自己能跟那君顏音一樣昏迷著,這樣起碼她能感受不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