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荊湘遠之行
2024-09-22 07:23:28
作者: 維維0753
清晨,涼風習習。
小青河畔,白衣翩翩的青年男子,一手持劍,一手持傘,面帶堅定之色,沿著河邊走去。
陸離宵輕輕的捋了捋額頭上的一縷秀髮,看著前方的霧氣,腳步不緊不徐,陷入了思索之中。
陸離宵想起了自己懷裡的一紙婚約,想起了精緻的鳳簪,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這一次荊湘之行,除了尋找山川河流,踏仙訪道,更重要的,還是為了完成手中的婚約。
陸離宵並不覺得自己是個古板的人,更不會被前任的婚事所束縛。
先不說何家的何香長得什麼樣子,就算她長得極美,陸離宵也是閱女無數,很容易就會被她的美貌所打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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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世,若是不能走上修仙之路,一百年後,任憑你天賦再好,再美,也不過是一具枯骨罷了。
雨水越來越大,雨傘上的水珠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嘩啦啦往下掉。
陸離宵沒有多想,全神貫注的朝前方走去,片刻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小清河的邊緣。
陳家的人
「主人,早餐時間到了。」外面的僕役叫了三遍,見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不由一怔。
他突然抽動鼻子,一股濃郁的血氣,蓋住了雨水裡的土腥氣,鑽入他的腦海。
那名下人不顧陳青山的訓斥,直接推門而入。
「啊啊啊啊,有人要死了!」一聲慘叫,穿透了雨水,響徹了大半個五柳村。
「這位爺,可是想把老兒的車給包了?」一輛馬車旁,一個身穿灰袍的老者,正對著一個青年說道。
面前的青年,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袍,背後還提著一個長長的包袱,神色平靜,一對眼睛卻是異常的明亮,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恩,老丈,你能不能回渝陽郡?」他的語氣雖然是疑問,但語氣中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那老頭看看外面的雨,有些為難:「這位爺,您看看,外面下著大雨,您可要多收些銀子啊。」
「好。」年輕人沒有多說什麼,從懷裡掏出一錠碎銀,遞了過去。
老頭喜滋滋地將銀子收了起來,喊道:「小六,把那輛車給我開過來。」
很快,他的身影消失在雨中,消失不見。
陳家大院,中午。
「大人,您死的好可憐。」
在他的身邊,站著十幾個士兵,每個人都佩著一柄長劍,目光直視前方。
「許主薄,你對馮某有何吩咐?」一位滿臉橫肉,滿臉橫肉的中年人,皺著眉對身邊肥胖的文吏道。
許典亦是一愣:「馮縣尉這話,許某有些聽不懂了。」
馮翼厲聲道:「這些日子來,馮某岳丈一直和你在一起,現在卻給人殺了,你怎能不知道?」
許典胖嘟嘟的手掌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汗水,壓低聲音說道:「莫非許某與陳族長親近,連帶許某也被牽扯進來,豈有此理!」
馮翼聞言,剛要開口呵斥。
一位老仵作上前,恭謹道:「稟縣尉大人,昨日子丑時,陳大人被人一刀斬殺,兇手應當是半夜時分,趁下人們都睡著了,才偷偷溜進來的。」
一位捕快打扮的年輕男子上前一步,沉聲道:「屬下已遣人追蹤那人的蹤跡。」
馮翼看了一眼院子裡一堵被埋在草叢裡的青牆,回頭說道:「不必了,這傢伙很謹慎,這一次大雨,應該不會有任何線索。」
許典聽著老仵作說起陳青山是怎麼死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手持長劍,神情冷漠的青年。
「是他!」
「是誰?」馮翼一皺眉,厲聲問道。
許典便將自己與陳青山在陸家中所見之事,詳細說了一遍。
馮翼虎眼睛一亮,對著一個軍士招了招手,吩咐道:「快,快,陸家的那個陸離宵,可還在?」
片刻後,捕快回來稟道:「聽李張氏說,陸家的鄰居陸離宵,今日一早就從五柳村出來了。」
「嗯,聽說他出去修仙了。」
「對上了。」徐典一巴掌拍在腿上,仿佛柯南附體一般,欣喜地說道。
「立刻派人將陸離宵緝拿歸案。不行,快去準備馬匹,我要親手將他緝拿歸案。」馮翼眼神如同鷹一樣犀利。
「諾。」十幾個虎背熊腰,佩著長劍的大漢齊齊應聲。
一輛馬車,在清河縣與玉陽縣之間的道路上,揚起一片泥濘,在大雨中前行。
馬車上,陸離宵突然感覺有些煩躁,他掀起帘子看了一眼外面的煙雨。
「老人家,前方路口,停車。」
老者聞言,一拉韁繩,將馬車拉出了十餘米,這才停了下來。
「少爺,有什麼事嗎?離這座城市只有三里地了。」老者轉頭好奇地看著這位少年。
陸離宵微微一笑,說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這附近有一個村子,裡面有一個前輩。來都來了,我當然要過去看看。」
說著,她打著傘,撩開帘子,從車上一躍而下。
「老先生,我先走了。」
說罷,也不理會老者疑惑的表情,打著雨傘,沿著小路走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村子……這附近有個村子,我怎麼不知道?」老者搖了搖頭,沒有在意,繼續前行,向著虞陽縣村莊而去。
秋日的雨水有些濕冷,我得去縣城買點酒,暖和暖和。老頭下定了決心。
走在小路上,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安。陸離宵眼中閃過一抹陰沉,他淡淡一笑說道:「我就知道。」
他原想在渝湘渡海,乘船進入漢水,逆流而上,順長江而行,在洞庭湖中漂流,最後才能進入湘水。
但現在,他們要繞路,必須要經過劍閣和天師山。不過,為了逃過一劫,付出一些代價,還是很划算的。
就在陸離宵離去之後,一個多小時後,馮縣尉等人,騎著駿馬,從遠處飛馳而來。
「快點,快點,這小子坐在車上,肯定跑不了多遠。」一個低沉的嗓音,透著幾分急切,催促身邊的人,同時策馬狂奔。
一座酒樓內,一座酒樓內,一座酒樓的旗幟高高飄揚,一輛馬車就停在了附近。
馮縣尉取下帽子,提著長劍走了進來。他身邊一位年輕的將領一把揪住一位醉醺醺的老頭的衣領,冷冷地說道:「人呢?」
「什麼人?」老者一張紅撲撲的臉上,帶著幾分醉意。
「你個老不死的,別裝了。」那人抬起手,作勢要打。
馮縣尉剛毅的方臉,露出一絲倦意:「石虎,就這樣吧。」
石虎尷尬地將老者的領子放下來,站在一邊,彎著腰。
老者清醒過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求你放過我吧。」
轉眼間,所有的客人都對著這邊議論紛紛。
馮翼卻是眉頭一皺:「我想知道,與你一同入京的少年,現在何處?」
「小伙子?對了,你說的是那個少爺嗎?他早就下了馬車。」老者顫聲道。
石虎壓低聲音說道:「那公子還要不要繼續追殺?」
「去你大爺的,我們被騙了!」馮翼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
「要不要讓陸家人和那個女人,也一起做掉?」
馮縣尉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強自鎮定,「別胡來。」
石虎聽馮縣尉這麼一說,頓時明白過來,目光一閃,低下頭不再說話。
豐都山,蜀郡
一頭黑色的小驢,渾身毛髮油亮,掛著一串叮叮噹噹的鈴鐺聲,在山路上迴蕩。
鍾馗抬起頭來,望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感慨了一句:「這巴蜀一帶,下起了一場秋雨。」
就在這個時候,那頭驢子忽然發出一聲嘶鳴,帶著鍾馗,飛快地朝著渝陽郡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