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雞蛋糕可是金貴東西

  葉昩晗手心裡攥著孟奶奶給的章教授家的地址，就在首都大學附近的一個筒子樓裡面，這裡住著學校教授的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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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教授家住在二樓，上了漆黑樓道，再經過滿是油煙味，並且堆滿雜物的走廊，葉昩晗和姜妄在印著207字樣的門口前停下。

  葉昩晗伸出右手，輕輕敲了三下門，「章教授在家嗎？」

  「來了，」一道中年女聲響起。

  過了約莫半分鐘，一個燙著小捲髮，穿著白裙子的中年女人將門開了個小縫，探出頭看葉昩晗和姜妄。

  上門不能空著手，因此葉昩晗提前在附近買了一兜雞蛋糕。

  她把東西遞到女人面前，「你好。」

  「同志，你們是？」婦女警惕地看著葉昩晗和姜妄，並沒有接葉昩晗手裡的雞蛋糕，甚至還帶了一點嫌棄。

  「我叫葉昩晗，站在我身邊的是我愛人姜妄，」葉昩晗有些尷尬地收回手，說道，「您是章教授的愛人嗎？」

  「是啊，找他有事兒？他在學校呢，估計得等到晚上才能回來。」

  一聽自己撲了個空，葉昩晗有些失望，問了章教授什麼時候在家，卻得到一個不確定的答案，便轉身離開了。

  走了兩步，便聽見章教授愛人把自己家的門給關上了。

  葉昩晗覺得有些怪異，但又說不上來哪兒怪，看向姜妄，發現他的臉上跟自己一樣困惑。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有一家的門打開了，一個穿著灰色上衣，圍著圍裙的婦女喊了一聲，「喂，別走。」

  葉昩晗扭頭看了看四周，確定旁邊沒有一個人，才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您是在叫我嗎？」

  「對對對，是你，」婦女笑眯眯的，臉上帶著不懷好意。

  「您有啥事兒嗎？」葉昩晗問道。

  對方的臉上寫滿八卦，應該是想跟自己打聽一些事情。

  「進來坐，」婦女熱情地招呼著葉昩晗和姜妄，「我啊，就是看不慣某些人躲在家裡吃獨食，客人到家門口，還把人家趕走的。」

  聲音很大，葉昩晗嚴重懷疑她是在內涵章教授的愛人。

  婦女這句話讓葉昩晗豁然開朗，怪不得剛剛她覺得怪異。

  遇見客人上門，章教授的愛人卻表現得避之不及，連杯白開水都不讓人喝，就匆匆把門關上。

  不懂最基本的待客之道，怎麼看都不像一個知識分子家庭能幹出的事情。

  見葉昩晗猶豫，婦女低聲說道：「閨女，進來，跟你說點事兒。」

  葉昩晗和姜妄對視一眼，然後便跟著婦女進了屋。

  不知道為什麼，葉昩晗有種預感，會從這個女人的嘴裡得到一些重要信息。

  「把門帶上啊，」婦女不忘提醒道，「跟你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張，你們叫我張姨就好。」

  說完，便給葉昩晗和姜妄各倒了一杯橘子汽水，「嘗嘗，這是我們家孩子最愛喝的飲料，一毛二一瓶呢。」

  張姨的語氣帶著炫耀的意味，葉昩晗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葉昩晗和姜妄分別說了聲謝謝，把橘子汽水端在手裡，等著張姨接下來的話。

  「你們兩個是不是認識章教授啊？」張姨詢問道。

  「不太熟悉，我們也就是代替張教授的一個好友過來看看，」葉昩晗假意抱怨道，「誰知道連門口都沒進去。」

  張姨明顯是跟章教授愛人有矛盾的，要不然剛剛也不會在樓道裡面那麼大聲說話。

  葉昩晗的抱怨顯然時說到了婦女的心坎裡面。

  她撇了撇嘴說道：「時小麗那女的就是那種人，別理她，這個世界上能讓她看得起的沒幾個。」

  張姨話里話外都帶著嫌棄的意味。

  葉昩晗順著她的話說下去，「我們也是替別人過來看看的，哪知道她連我們的雞蛋糕都不願意要。」

  「啥？雞蛋糕都不要？」張姨眼珠子都瞪大了，「他們家現在連雞蛋糕都看不上了嗎？」

  「唉，帶都帶過來了，」葉昩晗裝作可惜道，「拿回去麻煩，張姨，要不這樣吧，您要是不嫌棄的話，雞蛋糕就給你了。」

  「不嫌棄不嫌棄，」張姨喜滋滋地接過雞蛋糕，「雞蛋糕可是金貴東西，我想買還捨不得呢，我們家小孩最愛吃了。」

  成功賄賂張姨，葉昩晗便開始接著往下問。

  「張姨，你為啥說她看不上我這雞蛋糕啊？我是鄉下來的，平時串門能送雞蛋糕那可是稀罕事兒呢。」

  「害，可不是嘛，章教授他們一家成天吃香的喝辣的，可能看不上這雞蛋糕。」

  「吃香的？喝辣的?」葉昩晗抓住一個關鍵信息。

  七十年代的工資並不多，即使是大學的教授，一個月工資也就三四十，勉強能讓家裡人填飽肚子，說吃香的喝辣的，恐怕不太現實。

  「對啊，他們家新鮮雞蛋水果都沒斷過，哪會瞧上這點東西啊，」張姨說道，語氣里滿是嘲諷。

  「您愛人不也是教授？兩家的條件難道不一樣？」葉昩晗問道。

  「一樣啊，我剛剛叫你進來，就是想問你們，為啥他們家過得那麼滋潤，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張姨悻悻地說道，「看來你也不知道啊。」

  「我的確不清楚，」葉昩晗說道，「您是跟她有什麼過節嗎？」

  「過節？」張姨冷哼，「那可多了去了，姓章的和姓時的都是白眼狼，他們家的孩子也是白眼狼。」

  見張姨的怨氣有些大，葉昩晗便趁機問道：「為啥這樣說啊？我聽人說他們兩口子都是很和善的。」

  王老和孟奶奶跟她說過一點關於章教授的事情，所以先入為主地認為對方一定是正直善良的人，最起碼在別人的口中不會是白眼狼。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張姨明顯對此有很多怨言。

  葉昩晗看了眼姜妄，發現對方雖然一直安靜地聽著，可眉頭蹙得卻越來越緊。

  看來自己幫王老和孟奶奶要回東西的道路有點艱難了。

  張姨是個碎嘴子，嘴皮子張張合合，說了半天終於把章教授和她愛人的罪行一一列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