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四川之行

  自打我從新疆回來，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我完全就搞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完全就沒有預料到研究所，會突然間說解散就解散了。

  而且我從研究所回來以後，那個在背後跟蹤我的人跟得也更緊了。有好幾次，我都想看看那人是誰的，但每次一回頭，那人卻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整件事回想下來，我腦子裡瞬間就得出一個恐怖的答案。「失蹤，保密，監視！相關人員被調離！」這一切仿佛是又回到了六年前，回到了那起恐怖的救援行動之後。

  雖然考古研究所不是什麼重要政府機構，但也不是隨便說撤就能撤掉的。能有辦法在幾天的時間，就把研究所弄沒了，也只有當初軟禁我的那幫人才辦得到。但能有這樣能量的人，最少也是上位之人，他們如此大費周折，又是為了何種目的？

  如果說是怕，這事流傳到外面，造成所謂的不良影響。我是打死也不會信的，恐怕這背後還隱藏著我們這些常人無法觸及的陰暗。

  這些年我之所以相安無事，是因為我一直都在裝瘋賣傻，。但現在考古隊出事了，估計是再次觸動了那些人的神跡，而且算上六年前那次行動，兩次我都是那個存留下來的人。那個監視的人又再次出現，說明他也已經盯上了我！雖然光天化日之下，他們不敢做出什麼威脅我的舉動，但突然讓我來個神秘失蹤，什麼的，我想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到了這一步，我才發現自己是有多麼愚蠢，如果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我當時就應該一走了之。

  我也知道，即使是報警，也沒什麼用。那樣就只會讓那個人監視我的人，更加懷疑。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從研究所回來我就一直待在家裡極少出去。那怕真的要出去，我也是選在白天人多的時候。

  在這期間，我也一直在聯繫研究所里的人。特別是陳強，我在現在能信任的也只有他了。他家裡人是市局裡的高官，如果能聯繫得上，或許他能有辦法幫我脫身。

  那怕電話那頭一直也是什麼空號無人接應，但我把所有能聯繫上的號嗎，都發了信息。雖然我心裡很清楚，他們能收到的機會很渺茫，可這也是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的辦法。

  其實我心裡並不敢抱有多大的希望，完全是賭一把的心態。然而等了五六天，電話竟然真的來了。

  原本我還以為是研究所某些人來電話，但是電話一接通，那頭卻傳來一個非常陌生的聲音。仔細一聽我才發現，原來之前和我同在考古隊的隊員阿炳打來的。不過奇怪的是，他一開口，就說四川有個私人的活，問我要不要干？

  活是我們考古行里的俗語，一般都是用來形容考古項目的。而私活也就是私人出錢資助的考古項目。

  阿炳是和我同一年，進的考古隊，他是正兒八經的科班出身，但因為嫌工資少，在隊裡沒呆多久他就到外面私活。結果當時被研究所的人知道，直接就踢了出去。

  他還在考古隊的時候，當時為了融入這個地方，我跟著他到外面跑過一次私活，所以之前我們的關係也還算不錯。

  但現在這麼就沒見，他卻突然打電話給我，我神經不由就一緊，雖然我和阿炳以前的關係是挺不錯，但也已經很久沒聯繫過來了。現在這情況，他卻突然打電話來了，還問我要不要接私活。這事不僅莫名其妙，而且還不合邏輯。

  現在這情況下，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也沒答應，也沒拒絕，旁敲側擊就問起阿炳是怎樣找到我的。

  可阿炳卻說，是因為發信息給他，他還以為我是想問有沒有私活接，所以才回電話給我。我聽得一愣，趕緊翻查手機，這才發現原來我真的是給阿炳發信息了。

  因為我手機里都是研究所的人，沒有外人號碼，當時也壓根沒有想起阿炳這茬。所以之前發信息的時候，我就點了群發。剛好阿炳的電話也在其中，信息也發他那了。

  阿炳說他們那邊剛好也缺人手，所以就給我回電話了。我和阿炳也認識有些年頭，他人品也還是有些保證。

  所以一番考量，我就答應他了，而且此次去四川，正好也可以藉此擺脫那個一直跟蹤我的人。

  不過想擺脫那個監視我的人，並不是那麼容易的是，所以我就跟阿炳說，我在這邊遇到小麻煩。要處理好才能過去，看他能不能找個什麼人來幫忙。

  阿炳這人有一嗜好就喜歡賭，以前還在研究所的時候，我也跟他經常溜出去，在附近的地下賭場耍兩把。而且他手氣還是屬於財神爺高照的那一種，不但很少輸，而且還借出去很多外債。在加上他很會做人，借出去的錢，他完全都不會催債。所以一來二去，他也和附近混盤口的人非常熟悉。

  我沒有把被監視這事告訴他，只是說到賭場耍的時候，惹到了一些混混，被人追得緊，希望他能幫忙處理一下。阿炳一聽就說明天就找人來幫我處理，到了第二天的時候，他就讓我直接去賭場，在哪裡會有人幫我脫身。

  那賭場我跟他去過一兩次，也知道在那個地方。聯繫上了阿炳在當地賭場一個叫黃毛的朋友，我就跟著黃毛就進了賭場，而那個監視我的人，一見我出門，他果然也跟過來了。

  經常混場子的人，對跟蹤這事也非常敏感，黃毛也發現了那個監視我的人。他帶我到賭場轉了兩圈，就找人把那個監視我的人纏住，然後就讓我往賭場的側門走。

  我也沒墨跡，拿著阿炳發過來的地址，就踏上了去四川的火車。不過雖然那人是被拖住，但為了防止那人跟上來，我還特地繞了好幾個舊城區，最後去火車站。

  在車上顛簸了一整天，到站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來的路上我也和阿炳通過電話，所以他早早就在站里等我了。不過這次和阿炳通電話我才知道，原來他竟然也知道了我們研究所解散的事。不過當我問起他是如何得知的，他卻說他有他知道的方法，讓我不要多問，放心幹活就行了。

  阿炳之前在研究所的時候，除了跑私活以外，和研究所的人也關係都挺好，估計也是從其他人那裡，知道了這個消息。

  出了車站，阿炳就帶我上了一輛黑色的吉普車。他說我們要去目的地離這還很遠，讓我先休息一下。可我那有那個心思，因為實在是太熟了，所以我也沒有寒暄，直接問他這次考古項目的具體情況。

  見到我有點緊張，阿炳就大笑起來，讓我放一個萬個心，這次絕對是個撿錢的活。他說這次的項目是一個香港的公司出錢的。而這個公司的一直都是研究那些少數民族的文明的，這次好像是要發掘一個什麼彝族的崖墓。

  環境他也勘察過，估計就跟我們之前考古發掘的那些土墓相當。到時候只要走一趟，幫忙松鬆土就可以等收錢了。唯一的條件是，當別人問起我們的身份，一定要把自己說的專業一點，到時候酬勞也可以高些。這要是乾的好的話，說不定以後還能長期合作呢。

  出市中心，車子就開始往山里走，顛簸了幾個小時，阿炳就帶我來一條叫「上崗頭」的小山村。這是一條少數民族的村子，人口非常少，一眼望去就只有二十幾戶人家。不過因為靠近風景區，家家戶戶門口都豎著個牌子，經營家庭旅館。

  下了車，阿炳指著村口一間吊腳木樓，跟我說他們的人都在那裡，他現在就先帶我認識認識。

  本來我是想讓他先帶我去吃點東西的，從早上到現在，我的肚子都還沒有進過半粒米，早就已經餓的不行了。但見他這麼說，我只好把剛到嘴裡的話，又咽了回去。先認識認識也好，對下面的合作也可以方便一些。

  一進門，我就見到四個中年男子，正圍坐在屋內的一張圓桌上，不過那個人在商量著什麼事情。我和阿炳才剛到門口，腳都還沒邁進去。屋內的人就大喊道：「誰！」接著就見到其中一人快速的把桌上一沓好像文件的東西，收進了包里。

  見到屋裡這架勢，阿炳趕緊開口道：「搞什麼，你們看楚點是我！」屋內的幾個人朝我和阿炳看了幾眼，可能是見到熟臉，緊張的氣氛才鬆了下來。不過其中一個長著滿頭白髮的中年男人還是不滿道：「下次，進來時先打個招呼。」

  聽到白髮男人的話，阿炳就生氣道：「我說老梁啊，他娘的緊張個啥子，又不是幹什麼犯法的事，老搞得神秘兮兮的，好像做賊似的。」

  白髮男子視乎有些不耐煩了，擺了擺手道：「得，也別扯這些了，不是讓你找人嗎？找到了沒有？」

  「嗯，這個。」阿炳指著我說道。我也打著笑臉朝那幾個人點了頭，就當打招呼。

  不過這白髮男子，打量了我幾眼，卻道：「你丫的，找的什麼人，這細皮嫩肉的，你確定他能幹這活？我們可不是要找吃乾飯的。」聽到白髮男子的話，坐在桌子的幾個人，也跟著鬨笑了起來。

  可能是因為我在場，阿炳覺得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了，罵道：「你就給老子，放一萬個心吧。這人可是我們以前考古隊的，入行可有些年頭，絕對不會壞事的。」

  見到氣氛有些尷尬，旁邊一個人就趕緊打圓場道：「好了，大家都少說句，都是為老闆做事的，不要傷了和氣，還是商量一下明天進山的事吧。」說著這人就朝我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小兄弟，別介意啊，都是大老粗，說話有點直。我叫陳漢，以後多關照啊！」

  畢竟是出來咋到，我也不想把關係搞僵，就笑應道：「沒事，能理解。」

  聽到那人的話，那個叫做老梁的白髮男子便沒再說什麼，轉身就回到了座位上。經過了一這鬧，阿炳也不好讓我再待下去。簡單介紹了一輪，就把帶到了另一間木樓。

  這間木樓應該是阿炳住的地方，屋裡的主人，一見到我和阿炳來，就熱情的打起了招呼。不過阿炳說他還有是要跟那幾個人談，把我安排好就又出去了。我也沒有管他，畢竟我只是別人請來幫忙的，其它的事我這外人也不好攙和。

  收拾好行李，我就準備到外面找點吃點。從下火車到現在，我的肚子都還沒進過半粒米，早就已經餓的不行了。但沒想到，才剛走到門口，在外面就有人大喊道：「，死人了，死人了快來人啊！」

  我心裡頓時一驚，順著那聲音的方向看去，就見到在那村口的河灘上正圍著十幾個人，而且阿炳和剛才那幾個人竟然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