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窩囊的日子

  我咽了一口口水，說：「大。」

  啪的一聲，關可兒又在我的臉上輕拍了一下，罵著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我繼續埋著頭吃東西。

  「怎麼啦？你和莉莉吵架了嗎？」

  關可兒見我不說話，可能是意識到了什麼不正常。

  吵架？老子和她吵架？我敢嗎？

  這些話我也只能在心裡默念著，沒敢真說出來，只是一個勁的搖頭否認。

  吃過了火鍋我和關可兒便各自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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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對於她今天和我打電話鬧得這一出，我還真的沒想明白是為啥？

  因為一天一夜沒睡過覺，困得不行，躺在床上便睡了過去。

  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部黑了下來，我拿起手機看了一下，這可不得了。

  黃欣然和男人婆給我打了不計其數的電話。

  因為我整個下午都睡的深沉，所以沒聽見。

  黃欣然和男人婆是我的同班同學，說來也巧，大一的時候我去打臨時工，欣然和男人婆和我進了一家店，這一來二去也就混的很熟。

  因為國慶節我們約定好的去德克士上班，今天我卻沒去，想著男人婆的脾氣，我就知道很不妙。

  我連忙給她們回了一個電話。

  原本我是打算打給男人婆的，但想著她的火爆脾氣，我還是打給了黃欣然。

  結果沒想到還是男人婆接到了電話，一上來便把我罵的狗血噴頭。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撒了一個謊，「我，我這不是生病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了黃欣然急切的關懷聲：「怎麼啦？病得嚴不嚴重，去醫院沒？要不要我們來看看你。」

  我忙說不用了，就是普通的小感冒。

  如果他們來看我，我裝病的事情豈不是要露餡了嗎？

  男人婆沒心沒肺的說：「小感冒又死不了，那麼矯情，明天準時來上班，知道不？」

  其實男人婆長得也不差，前凸後翹，剛認識她那會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一個清純甜美的女孩。

  我之所以給她取了一個男人婆，其實就是因為她的性子十分急躁、潑辣。

  還記得大一那會放暑假，我們一起去超市里做臨時工導購，暑假結束後店主一直拖欠我們工資不發，就因為這事，我們三個還天天堵在人家店門口。

  後來店主出面，說再過幾天，十五號一定把工資交到我們手裡。

  我和黃欣然都同意了，沒想到男人婆以為他們是當我們學生好欺負，隨手便在地上撿起一塊板磚把人家的店砸得不輕。

  結果我們仨的工資都沒領，警察出面調節，男人婆還賠了人家不少錢。

  後來男人婆沒事就去那家超市瞎逛游，隨帶還捏碎了人家不少的零食，店主報警，警察來了但礙於男人婆是學生，只能將黃欣然好好的批評教育了一頓，再加上男人婆的認錯態度不錯，就饒過她了。

  但警察剛走，男人婆又溜了進去，這一來二去店主也沒轍，只好將欠我們的工資還有男人婆賠的錢都還給了我們。

  電話那頭黃欣然還不停的埋怨男人婆，說我病了，就讓我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向老闆說明原委就是了。

  因為每個月我老爸都是十號給我打的生活費，現在我的兜里已經一分都不剩了，所以連連答應了下來，說明天一定準時上班。

  現在唯一要解決的就是我的口糧問題，所以我便將莉莉的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

  因為這已經是註定的結局，就算我有心要挽留，人家也只是將我當成了替補。

  躺在床上的我肚子已經咕咕叫了起來，室友們都趁著這個機會出去風流快活去了，只留下我一個人。

  估計這點食堂也已經關門了吧，有飯卡也沒用。

  索性我便把腦袋蒙在被子裡努力的讓自己睡過去，因為這樣我就不會感覺餓了。

  過了好一會兒，肚子餓得厲害，始終都睡不著，只好起床翻找著其他人的床鋪，希望有點吃的。

  現在我倒相信，認倒霉，喝一口涼水都塞牙。

  平時這些傢伙把泡麵、餅乾囤積得像一個小財主似得，沒想到在這關鍵的時刻，一點兒吃的都沒有。

  餓得我實在是沒辦法，只能去廁所將腦袋埋在水龍頭下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幾口，這才感覺肚子沒那麼餓了。

  我又繼續躺在床上，沒有睡意，只好拿著手機翻看著段子。

  可我剛一打開段子界面，手機不停的震動。

  我這才發現，原來昨天晚上我一怒之下發的段子現在已經快有近萬人給我回復了，而且點讚的人還在持續上升著。

  我苦笑了一聲，還是段友們才是真正的關心我啊。

  可當我打開消息界面的時候，差點兒把我被氣背過去，關掉了段子界面又打開了微信。

  沒想到莉莉的那個閨蜜小倩竟然給我發了好幾條微信。

  我原本想直接刪了的，但想了想還是想看看她究竟想說什麼，萬一是莉莉知道自己錯了，不好意思給我道歉，讓她閨蜜先探探我口風呢？

  仔細想想我還真他媽的窩囊。

  但還是讓我失望了，小倩給我發信息，就是想找我聊聊。

  我心想，現在還聊個屁，也沒回她，直接把她刪除了。

  我這邊剛刪了她，沒想到她的電話便緊隨而至。

  我對她一直沒啥好感，雖然說我能夠捉住莉莉給我帶綠帽這件事情全是因為她，但這娘們嘴太碎，仗著家裡有倆錢就狗眼看人低。

  所以在我心裡，她也不是啥好鳥。

  我接下了電話，不耐煩的問她啥事？

  她那頭很安靜，卻還小聲的問我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直接說管你屁事，你管得著嗎？

  我估計她也被氣的不輕，說：「老娘管你幹什麼？晚上十一點，學校外奶茶店，你來不來。」

  我說來你大爺，老子要睡覺。

  她氣哄哄的說，不來我會後悔的便掛了電話。

  我壓根兒就沒當回事，老子就是不去，你還能把我咋地。

  而且我一直看她就不順眼，估計莉莉就是被這個臭娘們給帶壞的。

  現在已經快九點鐘了，肚子也餓得咕咕直叫，沒辦法，只能起身又去廁所喝水充飢唄。

  可我剛起身，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我還以為是小倩，原本打算不接的，可看見是欣然打來的，便接了下來。

  黃欣然十分關心的問我感冒好些了嗎？有沒有去醫院看病啊？

  在我心裡，其實黃欣然就是一個傻丫頭，人雖然長得很高挑，但做事說好聽點就是沒啥心眼，說難聽點就是腦袋缺根弦，幾乎是對外界社會沒有一點兒的防範意識。

  我記得大學剛開學那會，她就被騙子騙了全部的學費，後來還是男人婆給她出的錢。

  可能這也不怪她，當時好像是一個腦癱兒童的媽媽給兒子湊醫藥費，這妮子生性單純，再加上那個騙子還把黃欣然帶去了醫院。

  黃欣然看了之後眼淚嘩嘩嘩的往外流，捐了五百元錢，回到學校後數千元的學費不見了，當天男人婆聽說這事直接把黃欣然帶去了醫院想問清楚，沒想到那個騙子早就已經捲鋪蓋走人了。

  聽見欣然在電話里不停的詢問我的病情，我其實就是裝病，說沒什麼，就是普通的小感冒，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我沒想到黃欣然還不信，非要我去寢室外見她一面，她才放心，還說我不出去，她就一直待在寢室外面。

  我沒辦法，只好出去見她。

  黃欣然見了我，連忙上前來摸著我的額頭、臉蛋，還埋怨我怎麼那麼不注意，怎麼感冒了...

  欣然永遠都穿著一件灰白的牛仔褲，斑點狗的衣服，齊劉海兒，活脫脫就一標準的學生妹打扮，但給人一種很清新，很淳樸的感覺。

  我頓時便被黃欣然的舉動給打動了，心想如果欣然是我女朋友，那該多好？

  「怎麼？這麼關心我，是不是愛上我了？」

  我的嘴的確就是欠抽，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畢竟我和欣然是純潔的朋友關係，而且欣然也知道我和莉莉是情侶關係。

  欣然羞紅了臉，縮回了手低著頭不啃聲了。

  我見場面有些尷尬，忙說：「你還是快回去吧，明天還要早起去上班哩。」

  剛說完這句話，我的肚子又不適時宜的咕咕叫了起來。

  「你是不是餓了？」欣然忙問著。

  我一眨眼，想了一下，如果讓我餓著肚子待一晚上，估計明天我早就餓得眼睛直冒金光了，所以便點了點頭。

  「走吧，我請你吃東西。」

  欣然對於我們這些朋友十分的慷慨，拉著我的手便往學校外走去。

  今天是我第二次被女孩子這樣拉著走，心裡還想著，就算莉莉離開了我，我的女人緣也挺好的嘛。

  就在我享受這份愜意的時候，欣然卻忽然放開了我的手，走在我前面，低著頭不說話。

  我小跑了兩步跟上了，卻聽見欣然小聲在嘀咕什麼，小臉紅的就好像那熟透的蘋果。

  我忙問她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欣然顯然有些慌亂，停下之後還不停的往旁邊探望著。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發現莉莉穿著一件吊帶衫抱著手，竟然正傻愣愣的站在路燈下盯著我們，她臉上的裝塗得很妖艷。

  和她在一起這麼久了，以前她只是喜歡畫一下淡妝，從來都沒有畫過這麼濃厚的裝。

  「喲，不錯嘛？這麼快就傍上新歡了？」莉莉見我發現了她，塗著鮮紅口紅的嘴唇里透著一股子陰陽怪氣的味道。

  我看見她就是一肚子火，說是誰做了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誰心裡清楚。

  莉莉頓時漲紅了臉，甩下一句咱們走著瞧便離開了。

  望著莉莉的背影，我的心裡很失落。

  曾經的我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但卻沒想到她給我的卻是一頂綠得發亮的綠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