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滄海水深

  「你醒了」？姑射雪妃站立在船頭上，看著下面滌盪起來的水花拍打著船舷，之後又濺起一朵朵雪白的花朵，然後一瞬間又消失了。

  烈雲歌手中握著黑金玄天劍，站在姑射雪妃的身後，一臉戒備的看著姑射雪妃，目光深邃而又好奇。

  「沒想到我烈雲歌眾橫戰場十年之久，竟然會栽在你的手中」！烈雲歌表情雖然淡然的很，但是卻又是心有不甘，海風吹過他俊逸的臉龐，黑色的長髮飛舞起來，俊逸的臉上有幾許惆悵與感傷。

  姑射雪妃緩緩地轉過身來，看著烈雲歌，她目光清澈如同那海水，嘴角有淡淡的笑容，雪白晶瑩的臉上不惹塵埃，美麗異常，有顛倒眾生的嬌媚與豪傑臣服的冷冽霸氣，長長的睫毛微微捲起，更加的襯託了她的一對美目。

  那一頭雪白的長髮在海風中飛舞起來，根根髮絲清晰可見，靈動無比，迷人的長髮中帶著三分妖異感，更加的襯托出了姑射雪妃的絕世仙顏。

  烈雲歌看著姑射雪妃足以顛倒眾生的絕世容顏，心中不由得一動，仿佛那就是空瑤，空瑤就站在那裡，靜靜地站著，亭亭淨植。

  姑射雪妃眉頭微微一簇，她能夠從烈雲歌的眼神中讀出他此刻的內心活動。

  「赤皇陛下莫要自誤，我可不是你那什麼空瑤」。姑射雪妃唇紅齒白美麗至極，朱唇微動發出天籟一般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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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雲歌轉過頭去看著漣漪不斷地海面，自嘲的笑了笑，搖了搖頭，明明知道那不是空瑤，為什麼還要錯誤的認為那就是呢？況且那還是自己的敵人。

  「還有一點我要提醒一下赤皇陛下，你栽在我的手中並沒有什麼可恥的事情，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況且你還算不得什麼英雄，而我卻是姑射雪妃」。姑射雪妃似笑非笑的看著烈雲歌，隨便的幾句話就貶低了烈雲歌，同時也抬高了自己。

  姑射雪妃名動天下，十四歲就名滿天下了，那一年姑射雪妃展現出了她的絕世才華，瓦解了西洲各個部落，為天陽族取得了重大的勝利。

  烈雲歌微微一愣，聽聞姑射雪妃的話，不由得惱怒起來，畢竟年輕氣盛的，被人一語激怒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烈某人的確是算不得什麼英雄人物，但是姑射長公主未免太過於自信了吧」！

  「咯咯咯！烈雲歌，你是在說我嗎」？姑射雪妃笑得花枝亂顫，「你烈雲歌好生無知，放眼中原以及四荒之地，若我姑射雪妃都沒有這個自信，還有幾人能有」？姑射雪妃冷冷的說道，語氣極度驕傲。

  烈雲歌聽聞姑射雪妃的話，不由得一愣，他看著姑射雪妃，這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號稱天下三大美人之一，天陽族的長公主。

  是啊，如果她都沒有這個自信稱之為美人，那天下還有幾人可以稱之？

  多少王公貴族、英雄俠士夢中都要一澤其芳容。

  「這裡是什麼地方」？烈雲歌看著寬廣的海面，一眼竟然望不到盡頭，剛剛被姑射雪妃的話所激，都忘了自己到底是身在何處了。

  「長河盡頭，滄海的入海口」。姑射雪妃淡淡的說道，她望著湛藍的天空，不由得一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烈雲歌一怔，『滄海』！對啊，「荀水南下注入長河之中，長河再往下就是滄海了，滄海乃是一片內陸海，廣袤無比，整個滄海的面積絕地不會玄陰王朝時期一個封侯國家的面積小，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自北向南流下來的河流絕大多數都是要注入滄海，再由滄海流出流進嶺南注入四海」。烈雲歌說道。

  ......

  「長公主殿下，再過十裏海域就要進入滄海了」！這時，一名衛士上前報導。

  「長河注入滄海之外的一百八十裏海域是屬於大宇的領土，尤其是在海關之處，定然會有重兵把守」！姑射雪妃道。

  這個時候烈雲歌才真正的看清楚這一艏戰船的面貌，隨即不由得一驚，這一艏戰艦他再熟悉不過了，戰龍艦隊，這是當年天陽族的第一戰艦，名震天下，有水面上的霸主之稱，與東島的水上部隊有並駕齊驅之勢，眾橫在天陽族外的天陽河，不知道抵禦了多少敵人攻擊。

  但是聽說這一隻艦隊在當年被大宇族給摧毀了，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這裡竟然還有一艏戰龍艦，而且其規模比尋常的戰龍艦還要龐大些許。

  姑射雪妃笑盈盈的看著烈雲歌「很疑惑是嗎」？

  「天下中原四荒都知道我天陽族的青龍戰艦十五首，但是他們忘記了最早的那一艏戰艦，戰龍艦的母艦」。

  說到這裡，姑射雪妃無比的自豪，畢竟這戰艦曾經是眾橫在中原各大江面上面，西洲群島上的各大部落就是被這戰龍艦給驅逐到了海外的。

  「不過可惜，這麼強大的戰艦還是被摧毀了」！烈雲歌道，像是在故意打擊姑射雪妃一樣。

  姑射雪妃一愣，是啊，這麼強大的艦隊還是敗了，都被徹底的摧毀了，當年大草原一戰後，她趕回天陽城。

  大宇族的軍隊走水路而來，從長河進入，直接就到了天陽族，在天陽城兩千五百里外的南際湖上，戰龍艦隊與大宇族的大軍相遇，原本以戰龍艦隊的力量，在水上足以消滅大宇族的全部軍隊，絕對不會輸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南際湖竟然會出現東島才有的裂天水莽，曾經名震中原四荒的水中凶獸。

  上百頭裂天水莽，每一頭水莽頭有上百丈長，身體如同山嶺一般粗大，百頭裂天水莽在南際湖上攪動起滔天的巨浪，即便是強大如同戰龍艦隊也抵不過這曾經的水中霸主。

  沒有人知道大宇族是怎樣將如此多的裂天水莽從遙遠的東島給驅趕到了南際湖的，這中間可是隔著一片廣袤的土地，水路有上萬里之遙，。

  「再過五裏海域便下潛戰龍艦吧」！姑射雪妃道。

  「所有人注意，在過五裏海域全艦下潛百米深南下進入嶺南大地」！

  「所有人注意...」

  ......

  姑射雪妃與烈雲歌站立在船頭，迎著海風，看著那盡頭遲暮的夕陽，正在海天相接之處徘徊著，橙紅色的霞光灑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形成一個個光環在水面閃動個不停，甚是美麗。

  天空中雪白的海鷗還在不停地翱翔、啼叫，一會兒從天空中俯衝下去進入水中，如同利箭一般，速度迅猛無比，一會兒又從波濤滾滾滾的水面上衝出來，再次翱翔在天際。

  橙紅色的夕陽灑落在姑射雪妃的晶瑩白皙的臉頰上、雪白飄逸的長髮上、在海風中不斷飛舞的白衣上，遠遠地望去，姑射雪妃的身上像是有一種神秘的光芒，使得姑射雪妃更加的高貴美麗，為她平添了幾許神秘夢幻的感覺。

  「想我烈雲族與你天陽族交戰這麼多年，一心都向著要消滅對方，誰曾想到到到頭來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這實在是一個天大的笑話」。烈雲歌似笑非笑的說道，眼中像是飽含著淚水。

  姑射雪妃一怔，隨即淡淡的說道「難道赤皇陛下就知道傷感的說著這沒用的結果嗎」？

  「你什麼意思」？烈雲歌微微一愣，轉過頭去。

  「諾大的烈雲族，曾經的七大霸主之一，難道還沒有留下一條後路嗎」？姑射雪妃淡淡的說道，嘴角微微上揚。

  烈雲歌看著戰艦道「這就是天陽族給自己的留下的後路嗎」？

  「我天陽族雖然滅亡了，但是萬千天陽族的男兒依然還在，總有一天尋兒會再一次馳騁在戰場上面」。說道這裡，姑射雪妃眼眶微紅。

  「姑射尋」？烈雲歌面色一僵，「你倒是對他有莫大的信心，可惜他現在是下落不明的人」。

  姑射雪妃輕笑道「閣下何須如此呢？像比之下你的處境很好嘛」？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烈雲族的大將王鏗當年率領的五萬大軍似乎是下落不明吧」！姑射雪妃道「不知道現在在哪裡」。

  烈雲歌目光一轉，驚訝的看著姑射雪妃「沒想到長公主的也知道這事情」。

  「看來你是在鐵獄中呆久了，這一件事情天下有幾個不知道到的？當初大宇的人尋了許久」。

  「可惜呀，這一次長公主是猜錯了，王將軍的下落我還真是不知道，當初那一戰他們確實是沒有趕到，距離草原還有十五里地，但是那一戰之中王將軍領導的大軍像是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烈雲歌道。

  姑射雪妃目光有些凝重了，他看著烈雲歌，感覺烈雲歌說的不像是假的，她心中在盤算著，其實天陽族也留下了一隻軍隊，當初是她一手安排的，可是最後也是下落不明。

  「也對，不然你怎麼會被我所擒」？姑射雪妃笑著道。

  「是嗎？長公主真的那樣認為你能夠抓住我嗎」？烈雲歌哈哈大笑的說道，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我認為...可以」。話剛剛落音，姑射雪妃臉色一變，前一刻的笑容絲毫全無，她玉足在甲板上微微一踏，一個閃身就向著烈雲歌衝過去，白衣飛舞。

  姑射雪妃玉掌輕輕一拍，他的動作十分的輕盈，有一種春風中在飄動的柳枝的感覺。

  烈雲歌一驚，他沒想到姑射雪妃竟然突然對自己出手，他握住手中的玄天劍，劍身轉動，長劍向前一指，劍氣竄動真氣澎湃，一股強大的氣流從長劍中飛射出去。

  姑射雪妃嘴角微微上揚，玉足在空中微微一觸，身體快速後退，同一時間在她的身後三條白練飛出來，真氣滾滾，這是她將所有的真氣都聚集在白練上面，擁有強大的攻擊力量。

  「彭」！

  三匹白練直接將所有的劍氣都給撞碎了，同時姑射雪妃腳下一踏，衝上高空，單手一召，三匹白練像是有了靈性一般轉動起來，如同三條白色的靈蛇砸空中擺動，那三匹白練合而唯一，竟然產生了強大的劍氣。

  烈雲歌一驚腳下一跺，直接將不少的夾板都給震得龜裂開來。「長公主如此的熱誠，那雲歌就不客氣了」！烈雲歌手中漆黑的長劍一揮，凌空空而起，左手型如蘭花，指尖有細長的金色絲線飛出去，烈雲歌直接將真氣凝結成絲線攻擊。

  姑射雪妃不敢大意，三匹白練形成一個保護傘將那些細小的絲線都給抵擋在外面了。

  烈雲歌一個翻身，手中長劍大開大合，一劍反手出去，劍氣眾橫，真氣竄動，一劍無痕，所有的劍氣都聚集在一起，向著姑射雪妃爆射而去。

  烈雲歌不敢大意，因為早就傳說天陽族長公主姑射雪妃的修為極高，天下間也是一流高手中的佼佼者，能夠與大宇最年輕的侯爺龍泉候比肩。

  姑射雪妃微微一笑，纖纖玉手一抬，頓時間水面上有一道水柱凸起來，形如一條水龍衝出來，將烈雲歌的劍氣攻擊全都淹沒了，只見長空之中水龍飛舞。

  「凝」！

  姑射雪妃五指形如蘭花，不斷地變換手法，指尖有點點紫光，如同繁星般璀璨。

  剎那間天空中飛舞的水龍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寒流給凍結住了，化作一頭冰龍在空中昂首立起，在夕陽的照射下格外的美麗，裡面還有一道像長劍的東西在閃爍，那是烈雲歌的真氣化形的劍氣。

  「彭」！

  姑射雪妃只見輕輕一點，空中近乎十丈長的冰龍瞬間支離破碎，一片片冰塊在空中飛舞起來，如同破碎的鏡面，在陽光的襯托下更加的美麗。

  姑射雪妃得勢不饒人，她十指生蘭，白皙的指尖有一朵朵紫色的蘭花綻放出來，在空中不同的旋轉著，姑射雪妃指尖輕輕一彈，那些紫色的蘭花飛出去，向著烈雲歌爆射而去。

  烈雲歌一驚，他未曾想到姑射雪妃的動作竟然如此的敏捷，一切都在一瞬間完成的，一氣呵成，手法熟練。

  烈雲歌看著向自己激射而來的紫色真氣蘭花，目光一變，腳下一踏，藉助真氣反彈的力量沖天而起，速度極快，手中的長劍一連刺出三道劍光迎像那紫色的蘭花。

  「轟」！

  剎那間兩股力量炸開，在空中留下了點點光芒，霞光四射。

  「呵」！烈雲歌一聲低吼，真氣四溢，強大的真氣將紫色蘭花都給震碎了，烈雲歌手中握著長劍一個箭步衝過去，如同一隻敏捷的豹子。

  姑射雪妃微微一笑，素手一指，一道紫色的氣芒撞擊在烈雲歌的長劍上面，震的烈雲歌手臂發麻，差點沒有將手中的長劍握住。

  「我說過我能夠抓住你，就一定能夠抓住你的」！突然間，烈雲歌感覺耳邊響起了姑射雪妃的聲音，姑射雪妃幾乎就是貼在烈雲歌的後背上，吐氣如蘭，聲音極其嬌媚，一股熱氣噴在烈雲歌的脖子上面。

  一縷白髮自身後飄來，出現在烈雲歌的視野之內，頓時間烈雲歌目光一變，驚恐無比，難以想像，不知道姑射雪妃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太詭異了。

  那一縷雪白的長髮飛舞起來，在夕陽下更加的耀眼。

  「哈哈哈，如果我是你們的話，早就逃命去了，竟然還在這裡嬉戲」。就在這時一個粗獷的聲音在海面上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