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疑問越來越多

  因為屍體已經死亡了一個月，再加上天氣炎熱沒所以都腐爛的差不多了，基本上就只剩下白骨了。他們三個都是沒有人認屍，所以屍體只是草草的埋葬，有的有很明顯的野獸撕咬餓痕跡，缺胳膊腿的很常見。

  趙羽宸捂著鼻子，認認真真的翻看屍體，最後得出的結果是香袖確實是被人給一刀斃命，呂蘭的死也是正常的謀殺，可是萬城的死確實是有點奇怪。

  萬城的死據說是被仗殺而亡，可是趙羽宸檢查的結果卻不是，雖然萬城屍骨上確實有仗責的痕跡，可是真正讓他死亡的確是另有原因。

  這個原因還是柳念念無意之中發現的。柳念念現在作為趙羽宸的幫手，雖然搗亂的成分多些，但這次也是多虧了她。

  在檢查萬城屍體的時候，柳念念為了避免被屍臭沖昏了頭，所以儘可能的能避就避，手裡拿著個棍子搗來搗去，把屍骨的頭髮都纏掉了好些，讓萬城的屍骨徹底毛髮不沾，變成光不溜湫的一具真正的白骨。

  趙羽宸在翻看萬城的頭顱的時候，發現在萬城的頭顱正中間的位置有一根鐵釘。

  也就是說萬城是被人謀殺的，不是仗殺的。顧佐也曾經說過，這萬城是一個小小的衛隊長，身體素質一向良好，絕不可能只挨了二十大板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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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就是趙羽宸在萬城的屍骨上發現了中毒的痕跡，這是一種能使人發狂的毒。中毒的人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樣，神志癲狂，變得暴力。

  再聯合顧佐所說的情況，趙羽宸肯定的說，那晚萬城忽然羞辱婦女的事情，如今看來不是偶然，而是因為萬城毒性發作，逮人就咬，因此被人誤會。

  可是這個毒不會要了人的命，只會使人發瘋，所以那個想要殺萬城的人才會趁著萬城被捕的不能掙扎的時候，趁機用一根鐵釘要了萬城的命。

  這是一場計劃的很周密的謀殺。

  趙羽宸在檢查三個人的屍骨的時候，發現除了香袖以外其餘的兩具屍骨都與常人不同，他們的關節相對於正常人來說很靈活，骨架也較輕，還有就是他們右手手掌的指骨比別人的要突出。

  這只能說明這兩個死者萬城與呂蘭的武功很高，而且比尋常的武夫還要高，很有可能是殺手，是專門訓練的殺手。

  這一發現著實讓他們吃驚。

  而且何栩還有了發現。

  「香袖的死除外，萬城是先中毒然後再被謀殺，兇手很聰明，他知道萬城武功很高，所以才先下毒讓其獸性大發從而有了幫手將其制服，然後再下殺手，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將人給殺死了。呂蘭是谷王府的下人，也就是說是有人將呂蘭派到谷王府當眼線，最後不知道被什麼人給揪了出來從而殺死。殺死呂蘭的是一把匕首，以呂蘭的武功來說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大街上下手實在是太難，首先這個人的武功就一定要比呂蘭的高出一倍不止，這樣才能輕易的將一個殺手殺死。」

  「黃雲不會武功，他和黃大人一樣都是文人，所以呂蘭肯定不是黃雲所殺。那麼問題來了，兇手為什麼要殺黃雲呢？所以現在可以排除兇手是替呂蘭報仇的可能，那就只剩下第二種可能了，打擊朝廷官員，讓朝政懈怠。」

  「朝政懈怠，最受益的就是燕王了。如今燕王打著清君側的旗號起兵造反，如果他們有證據能夠證明高甲與萬城都是燕王派人所殺，燕王本身就是一個罪人，那麼燕王打著清君側的旗號造反就成了一個笑話。」

  幾人聽何栩說到結果，個個臉色巨變，想不到這件案子竟然能牽扯到燕王，如果真的能找到證據的話，那豈不是就可以平息這場叛亂？

  可是仍舊有疑問擺在他們面前，要說兇手殺齊青與黃雲是為了擾亂朝廷的話，那萬城與呂蘭的死又是什麼目的？這件事誰會得到好處？而萬城與呂蘭又是誰培養的殺手，他們潛伏的目的是什麼？

  只要找到他們的幕後之人，也許就知道兇手是誰了。

  另一個問題，香袖呢，她的死與這兩件事情有什麼關係呢？從香袖的屍骨上來看，她是一個絲毫不會武功的人，那麼兇手為什麼要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呢？

  香袖只不過是天香樓里的一名風月女子，有誰會想著要殺她呢，還是說她知道了不該知道的，還是兇手順帶殺人滅口的？

  據老鴇所說那天晚上服侍高甲的是嫣嫣姑娘，可最後死在高甲房裡的卻是香袖，而嫣嫣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好像一夜之間人間蒸發了一樣。

  隨後趙羽宸又在萬城與呂蘭的屍骨的琵琶骨下方發現了刻痕，兩個人身體上的刻痕都在同一位置，這很明顯是生前被人用刀刻上去的。

  這一發現正好證實了何栩的推測，他們是某人暗中培養的殺手。

  何栩盯著那刻痕看了半天，緊皺著眉頭，趙羽宸追問之下，何栩悶頭道：「你不覺得這個刻痕有些眼熟麼？」

  趙羽宸與柳念念聞言全都湊上去查看，最後還是柳念念驚呼道：「這……這好像跟我們在天香樓高甲死的那個房間裡發現的刻痕有異曲同工之處啊！雖然不是一模一樣，但手法都差不多。」

  趙羽宸相看陌生人一樣看著柳念念，反把柳念念看得不好意思起來，扭捏道：「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趙羽宸瞪著眼睛道：「我怎麼不知道原來你的記性這麼好？過目不忘啊！」

  柳念念笑道：「當然了，我從小記憶力就很好的，還有我的丹青也很好，家裡人都說我遺傳了若水曾祖父的遺風呢。」

  趙羽宸見柳念念有些沾沾自喜，嘴一撇道：「誇你兩句還上天了！」然後又自言自語道：「這人那，尤其是小人，還真是不禁夸，一夸就小人得志！」

  趙羽宸剛說罷，柳念念就氣的要打，追著趙羽宸滿亂葬崗的跑。

  而這一切何栩都好像置身事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光找屍體就浪費了兩天的時間，距離皇帝給他們的時間就剩下三天了，哦不，應該是兩天半，這會兒已經是半下午了。

  忽然何栩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拿著一根樹枝在香袖的屍骨旁亂翻一通，最後挑起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仔細的查看起來。

  何栩叫來趙羽宸，「小七，別鬧了，過來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趙羽宸見何栩神色凝重，拼著身上挨了兩拳，停下身走到何栩身邊蹲下，用手帕包裹著何栩發現的東西仔細在眼前打量起來。

  又是用手摸，又是放在鼻子底下聞，最後也學著何栩的樣子開始在香袖的屍骨旁翻看，最後在屍骨的頭顱邊及屍骨的眼窩和嘴巴、鼻孔，還有屍骨的兩側都發現了這個不知道什麼的黑乎乎的東西。

  東西很薄，因為受到屍體腐爛所產生的污垢等原因，已經看不出它本來的面目。

  趙羽宸翻看了好一會兒，才輕輕說出兩個字：「人皮」

  「這好像是人皮，不過奇怪的是，這屍體都已經腐爛成爛泥了，基本上就不剩下什麼了，怎麼還會留下這乾枯的人皮呢？不應該呀！」趙羽宸百思不得其解，而何栩卻看著人皮沉思起來。

  「你確定這是人的皮麼？」

  「確定啊，只不過這屍體都腐爛成這樣了，按說這皮膚根本不可能保留下來，不過就這人皮保存的乾燥性來說，死者死前她的臉上一定是經過特殊處理了，要不然絕不可能還會留下完整的皮膚。」

  何栩聞言眉頭皺的更加的深了，幾人見何栩不說話也不好打擾他。隨後何栩命人將屍骨全部抬回去，留著繼續觀察。

  回到京城的時候，傳來一個重磅消息：有人看見安郡王半夜偷偷的與燕王的使臣見面了。

  這說明安郡王朱珏這顆大樹終於找到他的主人了，那麼他底下的情報網……這對於現在的朝廷來說簡直是致命的打擊。

  隨著消息傳來的，還有刺殺安郡王的殺手。只不過那些殺手還沒有進入郡王府就被朱珏身邊的歷雲給發現了。

  所有人都猜測，刺殺朱珏的人是當今皇上派來的，可是何栩卻說不太可能，還說當今皇上仁慈，不可能如此明目張胆的刺殺自己的親兄弟。

  這所有的消息都是柳念念給他們傳來的，她爹在朝中擔任要職，想要知道這些並不難。其實朝廷比他們想像的要複雜的多，每一個人都在算計，每一個人手下都會有那麼一兩個探子安插在別人的府邸。

  「看來我們要去拜會一下安郡王了！」這是何栩回來之後第一個決定。

  若水等人都很奇怪何栩為什麼要去拜會安郡王，這個時候他們追應該做的是避嫌不是嗎？可何栩說他去找安郡王為的是公事，不是私事，至於別人怎麼想，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何栩說到做到，第二天一早就去拜會安郡王，而且還是大搖大擺的從正門走進安郡王的府邸，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與安郡王會面似的。

  要知道他們現在可是奉皇上的命令，吃的是皇糧，卻去拜會一個已經投靠叛賊的王爺，這不明顯的找死麼？可何栩既然這麼說，這麼做了，若水自然也是要跟著他的。

  何栩說他找李珏是為了公事，可他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事能與朱珏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