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道歉
2024-09-22 04:21:56
作者: 妖朵
何栩在屋裡又仔細觀察了一番,見時間都過去了一刻鐘,聽見樓下傳來若水的聲音,就急急忙忙的下樓去了。
若水聽完何栩的話,微微一笑,然後就聽何栩問:「你怎麼跟安郡王走到了一起?」
若水張了張嘴剛說了一句:「他就是我跟你說的擋我道的狗和他的主人。」聲音剛落但聽得一聲歷喝:「大膽,竟敢詆毀我家王爺。」
何栩聽到這裡,心下已經明白了八九分,見若水對安郡王這麼有敵意,心裡想著不知這安郡王到底對若水做了什麼,讓她生這麼大的氣。
此時若水笑笑:「我何曾詆毀你家王爺了,是你自己接我的話的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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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後面的話歷雲沒有說出來,想是被朱珏一眼給瞪沒了。
何栩聽出了若水們話里的意思,走上前去朝朱珏拂袖一揖:「若水不懂事,還請王爺不要跟一個小女子一般見識。」
朱珏看了何栩一眼,就著屋裡的桌椅,隨性一坐,嘴角上揚,微微一笑道:「你這個朋友很有意思,衝撞了本王竟然連半分歉意都沒有,何捕頭,你說根據大明律例,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何栩與若水聞言一驚一怒,何栩再次施禮開口道:「若水犯了什麼錯,由臣代她賠罪,還請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她這一次。」
若水見何栩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朱珏還是沒有表態,隱忍的怒氣當即就爆發了:「阿栩,我沒有惹他,是他惹的我,我只不過是以仁還仁,以勢還勢罷了,再說我也沒做什麼,只不過是罵了那隻狗而已。」
若水的話音剛落,就感覺身上一寒,被人瞪視的感覺還真不舒服,心裡暗暗道:「如果我法力還在的話,定叫你嘗嘗噬魂的滋味。」
「水兒,住口!」何栩忽然對若水呼喝一聲,若水一愣,他還從來沒有用這麼重的語氣跟她說過話,隨後就感覺心裡填滿了委屈,而何栩卻還朱珏面前仔細解釋。
他們說的什麼,若水不想聽,可是有些話還是一字不落的傳進了若水的耳朵,是朱珏的聲音:「如果我姑娘不跟本王道歉,那麼就別怪本王心狠手辣下令仗責了!」
若水沒想到這個朱珏行事如此狠決,明明是他先招惹的自己,如今卻反咬一口,「讓我跟你道歉,你做夢!」
即使當初冰司設計陷害她,她都沒有受過這種憋屈,除了若水一心求死,不與冰司計較以外。還有就是冰司行事雖然陰險狡詐,但卻是光明正大的在若水面前設計陷害。而朱珏呢,竟然如此不要臉,說謊說的理所當然。
「既然若水姑娘如此固執,那本王就命人將你和你的這兩個朋友按照以下犯上的罪名全都鎖拿下獄,所以還希望若水姑娘明智一些,千萬不要犯糊塗。」
若水一聽,當即就又要發作,但是為了不連累何栩與趙羽宸,只好:「好,我道歉。民女若水,不知天高地厚,不該衝撞王爺,在這裡給王爺賠罪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與小女子一般見識。」說罷,沖朱珏假笑一聲,撇過臉去。
「就這樣……完了?」
若水沒好氣的道:「你還想怎樣?」若水的話音落下,何栩正準備開口卻被朱珏抬手制止了,然後衝著門外道:「你們來的正好,這幾個人敢以下犯上,統統給本王拿下。」好巧不巧沒趙羽宸正帶著應天府衙役趕到。
若水一聽,當即心下一沉,真是豹子進了老虎籠,要束手就擒了。
「慢著,敢問王爺要如何才肯滿意?」
朱珏聞言,沉默了一會兒,似是在想讓若水如何做,他才能高興。若水不等朱珏想明白,直接冷哼一聲道:「王爺說不出,那不如我替王爺說了……」說罷,若水不等何栩反應過來,走到朱珏面前,快速的抽出歷雲的貼身佩劍照著自己的手臂飛快的劃了一劍,忍著鑽心的疼痛,一字一句對朱珏道:「不知這下王爺可還滿意?」
歷雲與朱珏沒想到若水會這麼做,一時都愣住了,過了片刻歷雲才想起要收回自己的劍,一抽未動,不由看向了朱珏。
而何栩的聲音也在此時響起:「水兒……」語氣里滿是擔心,上前將若水的手臂扯住,撕開布條準備包裹。
若水無所謂的笑笑,沒有聽見朱珏回答,輕輕的推開何栩,就只好再次舉起劍,照著手臂就準備再劃一刀,卻忽然被朱珏阻止了,隨後朱珏看向若水道:「你不要命了!」
若水幽冷一笑:「這不正是王爺想要的麼?王爺既然阻止我,是不是就原諒小女子了,那請恕小女子不奉陪了。」
「滴答」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若水走到門口的時候,才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剛才那一瞬間朱珏阻止她的時候,她手裡握著劍柄,那朱珏握住的……可是刀刃?那刀削鐵如泥,如此……若水心裡輕輕一嘆,何必呢?
趙羽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若水走後他立馬追了上來,「水兒,怎麼回事?安郡王怎麼會在這裡?你們怎麼了?你為什麼要傷害自己?」
若水勾唇淺笑,是諷刺的:「沒什麼。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說完,若水也不理會何栩直接出了門。
若水茫然的走在大街上,聽著周圍來來往往的腳步聲,忽然覺得全身都虛弱起來,腳下竟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深一淺的往回走。
實際上若水已經忘了來時的路,眼前一片漆黑。如果這就是她要經歷的情劫的話,那這情也太苦了,還很痛,痛到若水連吸進肺里的空氣都帶著風刃,刮過她的胸口,火辣辣的一片疼痛。
若水能感覺到身後一直有一雙腳步,一路跟著她,若水走他走,若水停他停。
若水不知道自己血流了多少,路走了多遠,時間過了多久,直到若水在街上碰到柳念念。她是跟高原一起來的,想必高原也知道了高甲的死訊,柳念念特地趕過來安慰他。
「若水,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兇手刺傷了你,那……那小七呢?他有沒有事?」柳念念問了若水一連串的問題,若水只是搖搖頭,什麼也不想說。
身後的那雙腳步忽然停止了,然後就悄無聲息的消失了,若水想她猜到是誰了。
面對柳念念的詢問若水木然的搖搖頭,繼續往前走。若水忽然不知道給去哪裡,一如若水認識何栩之前。
柳念念見若水神色有些不正常,魂不守舍,就只好把若水送回了偃月樓,然後一直陪著她。
是晚趙羽宸來到若水的房間:「你別怪何栩,其實他是為你好。你入世不深明不明白這世上『權利』這種東西有多可怕?他們那些上位者一向視生命為草芥,一張嘴就是一個人頭落地,何栩也是擔心你,所以才呵斥你的。朱珏是王爺,雖然沒有實權,但頭銜還在那裡,就連當今皇上與燕王都奈何不了他,你惹上他不是自找苦吃麼?」
若水聽了趙羽宸的話,心裡微微覺得好受了些,可是若水仍舊辯解道:「不是我找他,而是他找上了我們……」若水將朱珏的意圖說給趙羽宸聽,趙羽宸聽了凝視半晌,良久才皺眉道:「就如你說的,我們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安郡王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找上我們?安郡王想要要那個銅匣,他要銅匣幹什麼,這裡面一定有問題,一定不會這麼簡單。水兒你做得對,我們現在是來應試的,以後這種事情還是能避則避的好。」
若水贊同的點點頭,又問趙羽宸兇案可有什麼進展?
趙羽宸道:「沒有一點頭緒,這應天府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能夠做到一劍封喉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應天府尹顧大人已經命人在全城查找那乞丐的下落,不過現在看來找到的結果是微乎其微。」
「那你們有沒有詢問過高老闆,他兒子高甲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要說這高原也是一代商賈奇才,可這高甲一點也不像他的父親,吃喝嫖賭樣樣俱全。不過也難怪,這高原就這麼一個兒子,什麼事也都由著他的性子來,才造成了高甲現在的性格。」
若水略微點點頭,「這麼說是無從查起了?最起碼我們應該摸清兇手的殺人動機,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就殺人的,何況是武功這麼高強的人呢?你不是常說習武之人大多都是心高氣傲的麼?就算是有什麼恩怨也會光明正大的決鬥,而絕不會這樣暗中偷襲。我想就高甲的品行來說,還不值得那人對他下殺手,就憑那人能解開你的詩,還有他留下的那首詩來看,怎麼樣都不像是一個小人,他應該是一個很孤高的人才對,絕不會動手殺高甲這樣的紈絝子弟,除非……除非他有別的目的。不如我們再去看看他留下的那首詩吧,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呢?」
若水如此說著,已經站起身,準備往外走,趙羽宸聞言點點頭,跟若水一起下去。兩人來到大堂的時候,何栩也在,正盯著牆上的那首詩出神,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轉過身看著若水,「我……」
「你……」
兩人人同時開口,何栩語氣一頓,「你先說!」
若水開口:「今天是我不對,我不該隨便惹人的。」
何栩嘆了口氣,握住若水的手,柔聲道「是我沒有好好的保護你。」|
趙羽宸上前兩步,正準備開口問何栩可有看出什麼,還未開口,就聽門外傳來一聲嗤笑:「兩位研究出什麼來了?」說話的正是朱珏,朱珏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人,一個是白天那個討人厭的,臉色僵硬的如萬年寒冰一樣的歷雲,另一個腳步穩重,聽起來不像是有武功的人,若水聽見朱珏的聲音,眉頭當即就皺了起來。
天色已經晚了,不知道朱珏為什麼會這個時候過來?若水心裡還記著白天的事情,轉身就準備上樓,既然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麼?
若水剛走了沒兩步,朱珏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怎麼?若水姑娘為什麼看到本王就走,難道是怕了本王不曾?我可記得白天的時候,你還囂張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