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秋天的桃子

  「看來我們的推斷錯了，那我到底是如何中毒的呢？」

  何栩沉思了一會兒，眼前忽然一亮，道：「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

  「死法不一樣，那隻受傷的老鼠剛一接觸那些珠寶就死了，可是那隻沒有受傷的卻是過了一會兒才死，這就證明我們的推測是正確的，至於後死的那一隻，它也是中毒了，不過，卻不是通過傷口中毒，而是呼吸，老鼠因為太小，所以鼻子會很容易接觸到珠寶上面的毒，所以會很容易中毒，只要我們再試探一邊就知道我的猜測是不是正確的了。」

  何栩說著又抓來兩隻老鼠，像先前一樣，在其中一隻身上，弄破一點小口，然後將另一隻用東西堵住了老鼠的鼻子，然後又將它們丟進那堆珠寶里。

  過了一會兒，他們見受傷的那隻老鼠剛一接觸珠寶就死了，而被堵住鼻子的那一隻，還好好的活著，最後進入夜明珠照不到的地方不見了。

  若水與何栩對視一眼，「阿栩，你好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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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栩卻顧不上高興，反而臉色很沉重，盯著若水道：「水兒，你檢查黃延慶屍體的時候，是否發現他身上有受傷的痕跡？」

  原來何栩是想到了這個，若水仔細回想起那天檢查屍體的情景，然後眼前一亮：「對，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到，在黃延慶右手的中指上卻是是有這麼一個小口，當時我以為是他生前不小心刮的，也就沒在意，現在才知道，這傷口絕對不是偶然刮的，而是有人刻意而為。怨不得我們找不到下毒的人，黃延慶吃的東西跟我們一樣，我們所有人都沒有中毒，可是他卻中毒了，原來兇手是用這個辦法殺人的？可是黃延慶已經死了，現在就是想知道他手上的傷口是怎麼來的，也無從知曉了。」

  何栩聽了若水的話，忽然道：「水兒，你可知道我們在生活中有什麼東西是我們每天都接觸到的，而且還有一定的危險性的東西，能在無意之下會劃破人的皮膚？我想兇手就是利用這一點下毒殺人的，神不知鬼不覺。」

  若水順著何栩的思路去想，在他們每天的生活中，到底有什麼是每天都接觸到的呢？這麼一細想起來，還真是挺多的，比如門、椅子、床榻、錦帕、筷子等等，這些都是人們日常生活中都接觸到的，可要說能劃破人的手指的，那可就不多了。除非……除非有人在這些東西上做了手腳。

  何栩皺眉道：「看來那天檢查黃延慶房間的時候還是不夠仔細，還是漏掉了什麼。」何栩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個錦帕，若水問是什麼，何栩慢慢在歐文眼前展開。

  「桃核？你拿桃核做什麼？而且還不是桃子？」若水真懷疑何栩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比如喜歡收集人家吃過的桃核。

  何栩見若水的樣子肯定也猜到了若水在想什麼，用手不輕不重的拍了若水的一下腦殼，笑道：「你想什麼呢，我怎麼會有那癖好，這個桃核是我在檢查黃延慶房間的時候，在他屍體旁邊發現的。」

  若水揉揉被何栩拍的地方，嘟著嘴道：「一個桃核能說明什麼問題？我剛才進林子裡也看到了呢？」

  若水說完何栩好像忽然很緊張的樣子，張口就問若水是在什麼地方看見的，若水有些摸不著腦袋，這桃核莫非還跟黃延慶的死有關麼？不管若水怎麼疑惑，還是說：「就在我們剛進林子的時候，我看見的啊！怎麼了？」

  何栩繼續道：「難道你就不奇怪麼？這個季節怎麼會有桃子？而且在逍遙居的時候我們誰都沒有見過桃子，可是這桃核是怎麼來的呢？而且只有在黃延慶的房間和樹林裡有桃核，這說明什麼？」

  若水歪著腦袋，撇嘴道：「這說明，茵茵姑娘小氣，只給黃延慶準備了桃子而不給我們準備，這明顯是把我們當外人看呀。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吃桃子了！」

  「你呀！」何栩沖若水搖搖頭：「就想著吃，你也不想想，就算茵茵姑娘將你我當成了外人，可小七卻是他們的師弟，他們有東西總不會不給自己的師弟吃吧。我剛才都說過了，現在早就過了桃子成熟的季節，那這桃子出現的可就太不正常了，再一個，你仔細看看這桃核……」

  一個桃核有什麼好看的？不過若水還是順從的將目光從何栩的臉上轉移到餓桃核上，可是若水看來看去也沒有看出什麼名堂，搖搖頭表示不懂，何栩這才指著桃核對若水道：「你不覺得這桃核上的齒印有些特別麼？」

  若水聽何栩這麼一說，從何栩手裡接過桃核，放在眼前仔細的觀察起來，腦中聯想到在林子邊緣看見的那個桃核，好半天才恍然道：「你是說這桃子不是給人吃的，而是專門給那些猴子吃的？」然後若水又疑惑道：「可是茵茵說那些猴子是野猴子，就算是經常來逍遙居偷東西，連我們都發現不了的桃子，被它們給發現了，還經常偷著吃，真是太過分了，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剩下的，不然我也想吃！」

  何栩一撇嘴，無奈的看了若水一眼道：「你說你怎麼變了，光想著吃，你以前可從來都不吃東西的。」

  若水爭辯道：「這不都是你教的麼？以前沒吃過就算了，無所謂，可是你讓我嘗到了它們的味道，這可就不怪我嘴饞了。」

  「你呀！」何栩搖搖頭，又將思緒放到桃核上了，盯著桃核道：「我敢肯定那些猴子一定不是野猴子，最起碼不全是，第一，林子裡的桃核不多，所以並不是所有的猴子都有桃子可以吃；第二這人為什麼要飼養一群刁鑽的猴子，難道僅僅是為了打發時間，覺得好玩麼？要說起這猴子，可是比其它動物聰明的太多了，它們不僅會模仿人類的動作，還能學人類的知識，有些就是我們人都想不到的它們都能想到，而且猴子身子靈巧，比我們人類靈活多了。」

  若水歪著頭正在想問題，冷不丁的又被何栩給敲了一下腦殼，「你在想什麼呢？我剛才說的，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若水白了一眼何栩，怎麼那麼喜歡敲她的頭，萬一被敲笨了怎麼辦：「我在想這些珠寶的主人是不是當年的那個盜聖，如果是他，那他早就在江湖上消蹤隱跡很多年了，不知道是是死活，可是這些珠寶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那他人呢？人在哪裡？還有，他為什麼要在珠寶上塗抹毒。防範的又是什麼人？他就不害怕自己也不小心中毒麼？」

  何栩神色凝重，開口道：「這說明……他有解藥。」

  「可是他好不容易偷來這麼多的珠寶，卻任由它們黯淡無光，這又是什麼道理，江湖上沒有任何他銷贓的記錄，所以這裡應該是他全部的偷盜所得，那他是為了什麼？難道僅僅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為了好玩？」

  何栩若有所思道：「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所以他就要將這些珠寶每一件都塗抹上劇毒，然後殺死每一個進入這裡的人。」

  若水看了看周邊，「可是這裡一具屍骨都沒有，反而乾淨的很。」

  「這裡處於林子的深處，每一個進入林子的人都會迷路，根本就找不到這裡。」

  「那在珠寶上塗抹劇毒不是多此一舉麼？」

  「可能是為了以防萬一吧。」

  若水嘆了口氣，哭著一張臉道：「一想到逍遙居就在我們不遠的地方，裡面有很多好吃的，可我們就是走不出去，真是急死人了。也不知道小七與柳姑娘他們怎麼樣子。我們不能再待在這裡了，得快點找到他們，剛才我們聽見柳姑娘求救，說明她肯定遇到危險了，我們還是救人要緊。」

  何栩聽若水這麼一說，也忽然緊張起來，「水兒，你中的毒還沒有完全解開，看你這樣子哪還有力氣趕路，不然我背著你吧？」

  若水剛才試著起身，可是還是覺得頭暈無力，最後只好放棄了，救人心切，就如何栩說的辦了。

  「何栩，你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餓不餓？」若水見何栩滿頭大汗，就出口相問：「要不你還是把我放下來吧，我自己走。」

  何栩微微一笑道：「沒事，就是背一輩子也無礙的。不過……」

  「不過什麼？是不是累了？」

  若水看不見何栩的表情，總覺得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好像在笑：「不過，水兒最近好像變重了，我都快背不動了！」

  「你……」若水紅了臉，「我……我不就是貪吃一些麼？有那麼重麼？等回去了我一定要減肥！」

  「別別別……我只不過是開句玩笑罷了，就你這身材，要是能吃胖，在榆錢鎮的時候就胖的走不動了。」

  「哼，就知道你是給我開玩笑的。不過……這小七跟柳姑娘到底去哪了？你說他們會不會已經出去了？」

  何栩搖搖頭：「不會，你沒聽茵茵姑娘說過麼，凡是進入到林子深處的，就沒有人再出去過，他們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出去的，我們再找找吧。」

  「小七……小七，你們在哪？柳姑娘……聽見我們說話了嗎？」若水心想這樣瞎走也不是辦法，還不如張嘴喊兩聲，說不定他們能聽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