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機智應變

  趙羽宸見被那黃老闆識破，眼珠一轉，應變道：「黃老闆，我這麼跟你說吧，實不相瞞，我家以前也算是書香世家，我的兄弟，就是他……」趙羽宸指著何栩道：「他以前是我們家的護院，自從我爹爹生意落敗，不曾想家道中落，在我十五歲那年，父母早死，父親生前是個賭鬼，家裡欠了一屁股的債，父親死後沒法就只好把房子賣了還債，從那以後我是度日如年吶|……本想著考取個功名，好光耀門楣，沒想到身上唯一的一點銀錢被人給偷了，家裡所有的家當也都被我給敗壞光了，我都已經好幾天沒吃飽飯了，我的要求也不多，只求每天能吃飽飯就行，您老就可憐可憐我們，賞我們一口飯吃。」

  黃老闆沉思了一會兒，道：「實話跟你們說罷，我們店裡現在不缺人，你們還是去別處看看吧。」

  其實在命案發生之後何栩便立即封鎖了消息，肯定是這黃老闆不知道從哪打探到了消息，變得如此小心謹慎。就在何栩以為沒戲的時候，趙羽宸忽然抱住黃老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起來：「老闆，你人好，就收留我們吧，我們就是來混口飯吃，你若是嫌我們活乾的不好，我們可以隨時走人，不過我們兩個已經好久都沒有吃飽飯了，你能不能通融通融，留我們一晚，就一晚就行……我們什麼活都會幹，不怕吃苦……」

  趙羽宸的這一哭鬧，讓在場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若不是知道趙羽宸的家世，恐怕若水都相信他說的是真的了。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當真是說的可憐，連酒館其他的人都給說哭了。

  趙羽宸故意說自己父母雙亡，就是為了打消酒館老闆的戒心，他們招人，若是人不見了，最害怕的就是會有死者家裡人找過來，到時候一頓麻煩是少不了的。這趙羽宸果然機智，看來他那幾件案子絕不是依靠一點小聰明，表面上大大咧咧，毫無心機，實際上心思縝密，無人能及，真是應了何栩的猜測，趙羽宸是大智若愚。

  不過趙羽宸的這一頓哭還真是沒白哭，那黃老闆道：「行了行了，別哭了，你一個書生又幹不了苦力，就算我招你你會幹什麼？」

  趙羽宸忙道：「我雖然體力不行，但好歹也是個男人，再怎麼說也不會差到哪去。在我還會算帳，迎來送往這些對我來說我最拿手了。」

  那黃老闆一聽，道：「行吧。那你就留下來吧。」

  

  趙羽宸聞言，忙與何栩對視一眼，拉著何栩就要道謝，誰知話還沒有出口，就聽黃老闆道：「等等，他不能留下！」

  何栩見黃老闆指著自己，忙道：「我跟我家公子是一起的，我不能離開我家公子！」

  黃老闆聽完居然嗤笑起來，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趙羽宸道：「既然你到哪都要帶著你們家這個保鏢，那我還請你幹什麼，難道是請你來當大爺的麼？」

  趙羽宸一聽，擠出兩滴眼淚，對何栩道：「兄弟，對不住了，我家裡都已經落魄了，再也請不起你了。你還是另謀高就吧。走吧，不送！」

  趙羽宸這反應有點快，何栩可沒心思跟他打哈哈，拱手道：「黃老闆，我家老爺還在的時候，我曾答應過他要好生照顧少爺的，如今少爺既然願意留在你這裡，還請黃老闆以後多多照顧！」何栩本來是想堅持留下的，可是轉念一想，他們兩個人必須有一個得在外面策應才好，所以又臨時改變了注意，與趙羽宸交代了幾句，然後就走了。臨走的時候看了一眼若水，示意若水跟他一起走，可是若水卻堅持要留下來。

  「喂，說你呢？你是來幹嘛的？」

  若水曉得是說的自己，想起這黃老闆眼光毒辣，忙將自己的手被宰後面，駑懦半天才道：「我……我……我想在這裡當夥計……家人死了……逃難來……來……」

  黃老闆看看趙羽宸，又看著若水道：「你們一起來的，認識？」

  趙羽宸忙擺手道：「不，不認識。」

  黃老闆慢吞吞的走到若水身邊，在其身後，忽然呵斥一聲，將若水嚇了一跳，看著若水膽小的樣子，店裡的人哄堂大笑，黃老闆看向若水嘖嘖兩聲道：「就你這小身板，你能幹什麼呀？」

  若水忙道：「我……我會端茶遞水，別看我身板小，我比任何人都跑得快。」

  「一個人？」

  「啊？嗯，我一個人。」

  「好，那你就留下吧。」

  若水一聽，使勁點了點頭。我們在酒館一直忙活到晚上，直到天快黑了，那些客人都走光了，也沒有發現什麼可以的地方。若水與趙羽宸一商量，只得繼續留下來。

  等到夜晚睡覺的時候，若水感覺自己渾身酸痛，正揉著肩膀趙羽宸就進來了，屋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看著若水愁眉苦臉的樣子道：「我幫你揉揉吧。」趙羽宸走過去幫若水揉起肩膀來，因看見若水脖子裡帶的那塊玉，便問：「從見到你的第一天你就一直帶著這塊玉，難道是何栩送給你的？」

  若水道：「不是，這塊玉從我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帶在我身上，我也不知道它的來歷。不過它很神奇，它能感知到冤魂的氣息。」

  趙羽宸聽若水這麼一說，立馬來了興趣，指著若水的玉佩道：「能給我看看嗎？」

  若水點點頭，將玉佩取下，遞給趙羽宸，趙羽宸接到手裡，舉在眼前，連嘆：「好玉，真是好玉！這一定能值不少錢吧。」

  「說什麼呢你？」若水不高興的奪過玉佩，重新帶好，「它就是我的命根子，說什麼我也不會賣了它的。」若水說著幽怨的瞪了一眼趙羽宸，「不理你了，我睡了。」若水說著拉過被子，倒頭就睡，誰知道剛躺下，趙羽宸也扯了一條被子躺在若水旁邊，若水忙挪了挪身子道：「你幹什麼？不准睡在這。」

  趙羽宸一聽，玩味一笑，想逗一逗若水便道：「我不睡這這兒，我睡哪。我這一出去肯定會被他們懷疑的。」

  若水聞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半晌道：「那你離我遠一點，這炕這麼大，你睡那頭，我睡這頭。」

  趙羽宸聞言只好抱著被子，訕訕的挪到角落裡睡去了。

  若水睡不著，她知道趙羽宸肯定也沒有睡，便道：「我要不要出去通知阿栩一聲，讓他有所準備，萬一我們在這裡打探不到消息，就讓他找人盯著這家酒館。」

  趙羽宸轉過身來，道：「不用，這麼淺顯的道理，他肯定知道的比你清楚。」

  趙羽宸說完，若水反應過來，「是啊，我的擔心就是多餘的，他那麼聰明。」若水說完，閉上眼睛準備睡覺，趙羽宸忽然又開口道：「你喜不喜歡他！」

  「誰？」若水問。

  「何栩呀！」

  若水道：「什麼是喜歡？」

  趙羽宸聞言，坐起身子隔著一米遠對若水道：「你連你自己喜不喜歡都不知道，你就這麼草率的嫁給他？」

  若水看著趙羽宸驚訝的樣子，迷茫道：「我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不喜歡，我只知道阿栩對我好就夠了。」

  若水一句話，噎得趙羽宸無話可說，轉過身就睡覺去了。

  若水見趙羽宸睡覺。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聽見院子裡好像有什麼聲音，便偷偷起身一個瞬移就出去了，四下望了一圈，見黃老闆房間裡的蠟燭還亮著，就悄悄的走到他窗戶外面想看看他在做什麼，若水將耳朵貼在窗戶上，裡面傳來兩個人的說話聲，原來房間裡除了黃老闆，還有另外一個人在。

  若水彎下腰，將耳朵貼在牆上，聽他們談話，一個陌生的聲音先開口：「我不是說過了這幾天不准再招人進來了麼？你怎麼敢擅自做主？」這個陌生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胸中好像隱含著怒氣。

  然後是黃老闆的聲音：「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公子考慮，據那兩個人說他們一個是逃難來的，一個是家道中落，父母家人都已經不在了，就算是出事也不會有人替他們討還公道。還有就是，我也知道這兩天風聲緊，這也是試探他們的好機會，若是發現他們另有目的，我們也好趁早做打算。若是他們真的是來找工作的，正好我們現在非常缺人手，這兩個人送上門來豈不正好。」

  若水聽到這裡心裡非常震驚，心道：「算是找到幕後黑手了，這個酒館果然不簡單，不過想要將幕後黑手給揪出來，還是得先通過他們的考驗。」

  「誰？」正在思考的時候，房間裡忽然傳來一聲大喝，然後就是往外奔出的腳步聲，若水心裡已一驚，看了一眼窗戶上映出的自己影子，暗道一聲糟糕。要是被他們發現就完了。

  四下無處躲藏，眼看著門就要被打開，若水此時也顧不得答應何栩不能瞬移的話了，聽見門從裡面被打開，一個閃身就從原地消失了。若水回到房間，連忙拉過被子躺下，假裝睡覺打鼾，心還兀自砰砰的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