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偏向虎山行

  「你別急啊，我會說的。」我怕她生氣趕緊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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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倒是快說啊，你是不是不想讓我搬過去住，不想就直說。」玉姐說著轉過身子背對著我。

  路上的行人看著我們微微一笑，我望了望飯店裡的易如應和紀林夕，他們兩個好像在幸災樂禍。「玉姐，你是不是等不及了？」我將下巴靠在她的肩頭壞笑著。

  「滾。」她一揚手將我腦袋彈開。估計是真生氣了。

  「好好好，我現在就去說，行了吧？」回到飯桌旁的時候，易如應瞟了一眼街邊還在生氣的玉姐小聲道：「你咋又惹她生氣了？」

  「她讓我跟你說一聲，她想搬到我那裡住。」我的話音剛落，紀林夕又在一旁起鬨，我沒好氣地敲了他一下。

  「哎喲，我就說嘛，剛才說要把她的房間租出去竟然都不當回事兒，看來是找到住的地方了。行，她這麼大了，這點小事就不用問我了，快去勸勸她，讓她別生氣了。」易如應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正高興著，一抬頭瞬間懵逼了，玉姐剛才還在飯店門口，一眨眼的功夫不見了，我連忙跑了出去環顧四周，連個鬼影都沒有。

  見我如此緊張，易如應和紀林夕也跑了出來，突然之間耳旁傳來李老闆的聲音：「想要救你女朋友，就一個人來。」

  我連忙環顧四周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而紀林夕和易如應沒什麼反應，估計是聽不到，緊接著對面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小伙子對我做出了一個邀請的姿勢。緊接著易如應肚子裡發出咕咕聲，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滿頭大汗，衣服都已經濕透，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試著摸了一下他，冰冷刺骨，紀林夕同樣如此。

  「放心，他們兩個沒事兒。」對面那小子突然出現在我身後說道，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而他說話的聲音是李老闆的。

  我立馬揮拳打過去，這小子迅速後退一步向前跑去，我顧不上他兩趕緊追了過去，這小子每跑幾步便停下來等我，生怕我跟丟了一樣。在路上，我很緊張，也很疑惑，因為我知道李老闆就在那小子的身體裡，但就是不對我發起攻擊，而且把玉姐抓走會不會想要逼我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來到一條漆黑的巷子，那小子已經癱倒在地，玉姐就站在他的身邊沖我壞笑著勾了勾手指然後繼續狂奔起來，一路追到了一處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老宅（跟北京四合院非常類似）。

  玉姐已經不見了蹤影，老宅大門卻大開著，一股霉味兒迎面而來，接著月光可以看到院子裡長滿了雜草，你妹的，老子現在就是一普通人，李老闆要殺我易如反掌，整這麼多么蛾子幹嘛？

  我正準備進入院子，這才發現木質大門上赫然寫著兩個紅色的「死」字，湊近一聞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嚇得我立馬後退一步大吼道：「你特麼要是敢動易如玉一根汗毛，老子絕不會放過你。」

  然而我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於是我再次問道：「你把我引過來到底想幹什麼？」

  夜很靜，除了雜草里昆蟲的叫聲就是我的喘息聲，這屋子孤零零地坐落在這地方多少又顯得陰森恐怖，我冷不丁地咽了一口口水踏進了院子，我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深一腳淺一腳地向裡面走著，雜草已經莫過膝蓋，撂得小腿有些痒痒，忽然院子大門「砰」的一聲關閉了，嚇得我立馬蹲在地上，心跳猛然加速，穩定情緒之後簡訊鈴聲又響了，這突如其來的兩個聲響，讓我冷汗直冒，後脊發涼。

  點開一看是陌生號碼發來的：在陰間辦不了你，那麼在陽間就讓你身敗名裂。「你特麼到底想幹什麼？」一怒之下便將手機砸在草里大吼道。就在這時，簡訊又來了，連忙點開：如果有很多人看到你殺人，你會怎樣？好戲馬上開始。

  很多人看到我殺人，怎麼看？我連忙環視四周，並沒有發現攝像頭之類的東西，我徹底無語了，這孫子到底想幹嘛？你要我身敗名裂，那好，我就看看你到底弄了個什麼東西等著我。

  我緊握著拳頭向屋子門口走去，門是關閉的，當我踏上台階的那一刻，屋裡傳來女人悽慘的叫聲，突然一個女子趴在窗戶的玻璃上滑了下去，兩道血印留在上面令人頭皮發麻。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玉姐，二話不說一腳踹開大門，窗戶邊的女子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頸部動脈咕嚕咕嚕地噴著鮮血，跟噴泉一樣，因為屋裡有點黑，看不清她長什麼樣，但從身材上判斷並不是玉姐。

  那一刻，我幡然醒悟，媽的，一定是誣陷我殺了這個女子，於是扭頭就跑，無奈大門好像從外面鎖上了怎麼也打不開，情急之下便向院子圍牆上爬去，忽然簡訊又來了：你不想救你女朋友了？還有兩分鐘，她就死定了。

  曹，我一拳錘在牆上，連忙大喊著玉姐的名字，回到屋裡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陰風，剛轉過身子，之前那女的一頭撲過來將我壓倒在地，冰涼的臉頰貼在我的耳邊，黏稠的血液濕潤了我的胸口。

  我下意識地將她推開，看著渾身是血的自己又聞著這股刺鼻的血腥味兒，胃裡一陣翻滾開始乾嘔起來。稍作休息緩過勁兒剛站起身子，一個冰涼的手就搭在肩上，我剛要反手還擊就被那女子按到在地掐住了脖子，她脖子上的鮮血全部流在了我的臉上和嘴裡嗆得我很難受。

  憤怒的我猛地翻過身子將她反壓在身下，我特麼都不確定這女的是不是鬼上身了，流了這麼多血還能攻擊人，此時，她依舊死死地掐著我不鬆手，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還在沖我微笑，頓時我一股火起拼命將她雙手扯開撤離了出去卻被她抓住腳踝摔倒在地。

  同時又猛地撲了過來，我立即翻滾在一邊一拳將她打翻在地，找玉姐要緊，就算是誣陷我，也沒轍了，女子依然試圖猛撲過來，我大罵一聲一手抵著她的下巴一手不停地錘擊其頸動脈，也不知道錘了多久，女子終於不再掙扎。

  看著死不瞑目的女子，我臨近絕望，當即便吼道：「我告訴你們，我在進來之前，這人的動脈就已經被割破了，我這是自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些，說罷便開始尋找玉姐。

  挨著每一間屋子找了個遍，根本就沒有人，兩分鐘早特麼過去了，玉姐你到底在哪裡？我座靠在柴房門口，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無奈地望著天上的星星，不知道何時烏雲一片又一片地壓了過來。突然水缸里傳來咕嚕聲，水缸是用大筲箕蓋住的，那一刻我興奮了，以為玉姐在裡面，立即跑過去掀開大筲箕。

  就在那一瞬間，一隻肥大的黑貓從乾涸的水缸里竄出來張嘴就想咬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做到的，當即將它死死地按在水缸邊緣，「咔咔咔……」黑貓嘴裡發出滲人的吼叫，爪子瘋狂的亂抓，手背和小臂已經被劃傷。

  「死畜生。」我大罵著將它甩飛出去撞在了牆上，落地後的黑貓拱起背部嘴裡發出咕咕聲，在這不尋常的夜裡格外滲人。我本不想繼續招惹它，可沒有想到，它見我想出去，突然竄到我的頭上，爪子深深地嵌進頭皮里，疼得我一陣狂甩，不知不覺中揪住了他的耳朵順勢把它扯倒在地，死死地將其按住，這才感覺到頭頂一陣劇痛，它的爪子也深深地嵌進我的小臂。

  那一刻，我明顯的感覺到有液體順著後腦流到了背上，當即氣不打一處來，一拳狠狠地砸了下去，只聽一聲悶響黑貓掙扎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慢慢地鮮血也順著額頭流進了眼裡，正在擦拭，黑貓突然躥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竄到我的頭上一頓狂抓，然後又跳回到地上。「我日你妹的，打不死了還。」我大罵著撲了過去，卻摔了個狗吃屎，然後一路追到對面的柴房，但是黑貓不見了蹤影。

  正納悶兒之際，不知道黑貓從哪個方向竄出跳在了蓋在水缸的大筲箕上，這時，我才發現，這個大筲箕很濕潤，水缸里應該有水？正想著，黑貓「喵……喵……喵」的叫著，那雙古銅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這魔力般的眼睛似乎有勾魂奪魄的作用，讓我雙腿開始發軟。

  我瞟了一眼身旁的擀麵杖順手抄起，迅速劈了過去，幾乎是同時黑貓躥到了灶台上，這一棒下去打中筲箕，由於反彈的作用，筲箕「噌」的一下彈到了地面。那一刻，心都涼了，玉姐被五花大綁地丟在水缸里，水缸里的水正好淹她的腦袋。

  於是我大喊著她的名字將她抱出來，她臉色蒼白，肚子很漲，已經沒有了呼吸，甚至連心跳都沒了。「喵……喵……喵。」這滲人的貓叫聲讓我憤怒無比，直接將擀麵杖砸了過去，黑貓飛速從我身邊躥過跑到門口的時候竟然回過頭來叫了一聲才跑出去。

  「玉姐，玉姐。」我慌張地將繩子解開，然後開始做心肺復甦，以前軍訓的時候，教官教過我們，當時我們都很認真，因為教官說學好了之後每個班會進行比賽，男女合作演習。可是後來，算了這很尷尬。

  沒過一會兒，就聞到了一股汽油味兒是從外面傳過來的，但我沒有管，救玉姐要緊，可是擔心什麼就真的來什麼，突然整個院子燃燒起來，形成了一片火海，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咳咳咳。」此時，玉姐咳嗽起來，哇哇地吐著水，我不停地拍打著她的後背，淚水嘩嘩地流了下來。緩過神來的玉姐緊緊地抱著我，關心道：「你身上怎麼那麼多血啊？」然後推開我檢查起來。

  「沒事，沒事兒，死不了，我們必須得想辦法逃出去。」她回頭看了看院子裡的大火立即沖向門口，我一把將她拉過來吼道：「這麼大的火也沖啊？」

  「不是，我看看外面的情況。」玉姐站在門口東張西望著，我很好奇她到底在看什麼，剛走過去她便轉過身子說道：「房屋的邊緣沒有火，我們小心點繞到大門。」

  「大門從外面鎖死了，要不然早就抱你跑出去了。」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玉姐沒有醒過來的時候，我並不怕大火也沒有想過要逃，現在她醒過來，我卻無比地擔心，著急著想要脫離火海。

  「那好，正屋有閣樓，我們可以從閣樓跳出去，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