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另眼相看

  「切，忽悠，繼續大忽悠！小不點，真當我傻啊？你既然是度化石的器靈，肯定能夠暗中操作了！說吧，什麼條件？」

  花無忌不糊塗了，腦瓜一下子還挺靈光的，知道收買賄賂阿三了。

  「嘿嘿，這個嘛，可以有！嘿嘿，等我仔細想想啊！嘿嘿，你小子挺上道的嘛！嘿嘿，你小子前途光明啊……」

  阿三嘿嘿個不停，對花無忌那是另眼相看了。

  這糊塗蛋，是個人才，值得期待！

  花無忌斜了阿三一眼，暗嘆這小東西也不是一個好貨色。

  不過能夠賄賂到阿三，花無忌還是挺高興的，乾脆坐到山路邊，準備好好觀賞一下日出的美景。

  「糊塗蛋，這裡怎麼沒有美女啊？唉，一點不好玩!」

  阿三玩了一會，沒有趣味了，又開始抱怨起來。

  「大清早的，哪裡來的美女？唉，你一天玩了就睡，還不滿意；我一天化緣，還要做系統任務，那我找誰訴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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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無忌也開始大倒苦水了。

  「你一個男人吧唧的，還這麼囉里囉嗦？哼，三爺不玩了，睡覺覺去！」

  阿三懶得理睬花無忌，閃入腦海，呼呼大睡了。

  唉，真是同人不同命！

  花無忌感嘆不已，一邊吐納調息，一邊等著太陽出來。

  暖洋洋的太陽一出來，大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小商販們也開始忙碌吆喝了。

  花無忌沿著大街行走，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西山寺山門前的廣場上。

  廣場兩邊，有很多的小攤販，也有幾個賣早餐的。

  花無忌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氣，來到一個賣包子饅頭的小攤前，合十施禮。

  「阿彌陀佛！施主，小僧能否向你化緣，呃，一兩個包子饅頭……」

  「去去去！小和尚，上面有寺廟，你不去化緣，跑我這裡來幹嘛？我這小本生意，經不起你們這些和尚折騰。你快讓開，別擋著我做生意。」

  那個小哥直接把花無忌趕走了。

  旁邊有人勸說道：「小和尚，你直接到西山寺去掛單，不就得了？幹嘛還跑來化緣？」

  「唉，施主有所不知，小僧曾經去過，那主持淨心和尚不答應掛單。」

  花無忌苦笑著解釋了一下。

  「這西山寺，自從淨善大師圓寂後，確實有點烏煙瘴氣的，哪裡像個和尚廟哦？」

  那人搖著頭，正要繼續說話，另一個買早餐的大爺低聲說道：「莫要多嘴！那個淨心主持下來了。」

  花無忌順著看去，果然淨心胖和尚走下了台階，鑽進豪車裡，在眾人的竊竊私語中，揚長而去。

  「你瞧瞧，這什麼和尚哦？坐豪車，聽說還養女人，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老大爺嘆息不已，「這些和尚，沒有一個正經東西！」

  花無忌尷尬地離開，慢吞吞來到對面的一個小吃攤，厚著臉皮，再次開始化緣。結果，依然鬧了一個灰頭土臉。

  唉，看來在地球上，想化緣要飯，在城市裡是沒得想的了。這裡一切講錢，沒錢寸步難行。可這該死的度化系統，又只准要飯不准要錢，這簡直是要命！

  無可奈何的花無忌，餓著肚子，在眾人的嘲笑聲中，慢慢轉身，準備到其他地方試試運氣。

  「小師父，是你啊？」

  一個驚喜的聲音，讓花無忌也驚喜地抬起了頭，看到了一張驚喜的秀美面容。

  小桃花？

  素顏淡妝的小桃花身穿蘭色職業套裝，比起昨晚上的濃妝艷抹，真是天壤之別，差點讓花無忌都認不出了。

  「阿彌陀佛！小僧見過女施主。」

  花無忌低頭，不敢看小桃花。想起昨晚的邂逅，他臉皮再厚，也有些尷尬。

  「小師父，你是不是在化緣？還沒有吃早餐吧？來，我請你！」

  小桃花的熱情，雖然有些出乎花無忌意外，不過看到香噴噴的菜包子，花無忌不吃才怪！

  兩人邊吃早餐，邊順著大街前行，慢慢的也就熟絡起來。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怎麼變樣了啊？」

  小桃花笑眯眯看著花無忌，「我白天就在前面的商場上班，晚上嘛，賺點外快啦！」

  「這樣啊？」

  花無忌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這城市裡看起來光鮮無比，生存卻是極為不易。一切都是為了生活，本就無可厚非。

  「小師父，你這衣服怎麼濕漉漉的？嗯，你是不是昨晚露宿街頭了？」

  小桃花關切地看著花無忌，「小師父，你如果沒有去處，要不，就到我那去，擠一擠也行的啊！」

  「呃，不啦不啦，桃花，你上班去，我，先告辭！」

  花無忌剛要開溜，被小桃花又叫住了。

  「小師父，你不會離開這兒吧？」

  「我，這幾天應該不會，還有事沒有解決。謝謝你啊！」

  花無忌說完，趕緊開溜。

  小桃花看著花無忌的背影，臉上露出淺淺笑容。

  花無忌一上午都在西山寺山門下的小廣場附近閒逛。

  這小廣場，可以說匯聚了三教九流，算命看相的，吹拉彈唱的，賣狗皮膏藥的……吆喝聲此起彼伏，相當的熱鬧。

  呃？如果在這裡擺一個小攤，替別人針灸治病，不要錢，只要那些病人施捨一下，讓自己不餓肚子，應該是可以的吧？

  這突發奇想，讓花無忌心動不已。

  尋來一塊紙板，花無忌笑眯眯來到一個老頭面前。這老頭道士打扮，寶相莊嚴，是算命先生中，生意最好的一個。

  「大師，能否借你的毛筆一用啊？」

  花無忌的話，讓老道士翻起了白眼。

  「小和尚，你借毛筆何用？你會寫毛筆嗎？」

  「大師，我只寫幾個大字就行。你能不能借我啊？」

  「寫什麼大字？你想幹什麼？」

  老道士捋著鬍子，看著花無忌，「小和尚，胡亂塗鴉，鬧著玩嗎？我這墨水也是用錢買來的。」

  「呃，大師，我想寫一個治病救人的牌子。你可不可以借我寫一下啊？」

  花無忌的解釋，讓老道士冷笑起來。

  「小和尚，治病救人？你會嗎？你拿什麼治病？你憑什麼救人？你以為說兩句阿彌陀佛，佛祖就保佑你普度眾生了？」

  「大師，我會針灸，我可以治病救人的。」

  花無忌懇求道：「大師，你把毛筆借我用一下吧！我就寫幾個字而已。」

  「去去去，小和尚，你才多大？你以為針灸那麼好掌握？你呀，誰會相信你？誰敢冒險讓你針灸？」

  老道士口沫橫飛，「小和尚，年齡，也是一種資本！懂嗎？」

  花無忌不懂，他只想找一支筆寫幾個字而已。這老道士囉里囉嗦，就是不把毛筆借給他。

  不遠處的吆喝聲，引起了花無忌的注意。

  那是一個江湖郎中，賣狗皮膏藥的，正對著小攤前的幾個大媽吹噓自己的狗皮膏藥。

  「我這膏藥，採集百味名貴藥材熬製而成，名為百味膏。既有天山雪蓮，又有北海靈芝，包治百病。大姐，你這風濕骨痛，吃一個療程絕對痊癒。」

  「你這狗皮膏藥，有那麼神嗎？你吹牛不完稅吧？一張膏藥，就要五十，你怎麼不去搶？」

  那胖大媽也不是傻子，站起來，拉著同伴就走。

  「呃大姐，我這膏藥療效沒的說，至於價錢嘛，可以優惠的。這樣，買四張以上，五折優惠，總行了吧？」

  這江湖郎中拉著那個大媽，繼續討價還價。

  「不行，還是太貴了！」

  那大媽的同伴不同意，拉著大媽就走。

  花無忌連忙迎上去，臉上堆起真誠笑容，合十施禮：「阿彌陀佛！施主……」

  「喂，小和尚，大媽我不信佛，別找我化緣。你要化緣，上那西山寺去！」

  花無忌還沒有表明來意，就被那大媽嗆得臉上一紅。

  「大媽，我不是來化緣的，我是來與你結緣的。呃，大媽，你別走嘛！你這風濕病，我可以醫治的。真的，免費，不要錢！」

  一聽說不要錢，胖大媽幾個站住了。

  「小和尚，你是不是有什麼祖傳的靈丹妙藥啊？快拿給我們瞧瞧，若真能治好病，我以後一定吃齋念佛，感謝佛祖保佑。」

  「呃，大媽，我沒有靈丹妙藥，我可以為你針灸治病的……」

  花無忌話未說完，又被大媽堵回去了。

  「針灸？你會針灸？我還會如來神掌呢！去去去，一個小和尚，好的不學，怎麼偏偏學著騙人呢？」

  「大媽，我真的……」花無忌急了，趕緊想解釋清楚。

  「我不管你是蒸的煮的，大媽我寧願信那狗皮膏藥，也不會信你！」

  大媽推開花無忌，轉身對那江湖郎中說道：「狗皮膏藥，來四張，一百塊，你就當打折啊！-」

  花無忌呆愣了片刻，灰溜溜離開了。

  這一帶的人，對和尚好像沒有一個客氣的。花無忌一路厚著臉皮化緣，一直走到江邊，都沒有要到一頓飯吃。

  江邊大橋下，倒是乘涼的好去處。

  花無忌垂頭喪氣，蹲在橋底，腦海里早和阿三吵架了。

  「糊塗蛋，要飯化緣，這是系統設定，我也沒辦法啊！你讓我出來，我想想其他辦法。」

  花無忌心裡一喜，讓阿三出來了。

  阿三騎在花無忌耳朵上，低聲道：「糊塗蛋，要不，你去吃軟飯，每次吃飯，說一句『施主，貧僧化緣了』。以前有個宿主，就是這樣混的。」

  「真的？」花無忌大喜。

  「嗯，我騙你幹嘛？呃，糊塗蛋，你看那……」

  阿三飄落到花無忌肩膀上，指著不遠處的垂柳下。

  垂柳下，一位母親正在給懷中的嬰兒餵奶。

  「糊塗蛋，我……我想，吃奶……我要吃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