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不過是個卑賤的

  段思思承認，在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心中有了一瞬間的慌亂，誰曾想一個送上去暖床的人，這會兒居然成了一宮的娘娘。

  還鶯妃？

  簡直就是丟臉至極，段思思怎麼都沒有想到李林真的寵幸了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在打她的臉。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聞鶯跪在地上行禮，禮數周全，一點都讓人挑不出錯誤來。

  段思思也沒讓聞鶯起來，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這個女人，長得還挺好看？

  所以李林是看上了這個女人的皮相了？

  

  還真是夠膚淺的理由，還真是一個膚淺的男人，段思思冷笑一聲，看著聞鶯的臉色更加不善。

  「鶯妃娘娘，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感覺怎麼樣？」段思思繼續問道，這一點可是戳痛了聞鶯的心。

  她的確是被段思思隨手送給李林的，可是如今的身份地位，是李林給她的。

  聞鶯卻也不是個笨蛋，知道李林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寵幸她，李林的心是在段思思身上的，既然捧著她，那就是因為自己還有被捧著的原因。

  「皇后娘娘說的是，臣妾的確是飛上枝頭的麻雀，可是這隻麻雀也是皇后娘娘您親自選擇的。」聞鶯不卑不亢的開口，可說的話卻怎麼都像是在挑釁。

  段思思有些惱怒的瞪著這個女人，不知死活的東西。

  「你這是在做什麼？教訓本宮嗎？還是在諷刺本宮活該？」段思思惱怒至極，這個女人，這些後宮的女人都是那麼的可恨。

  不知緣由的討厭，聞鶯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祈求段思思的原諒，她知道，自己在李林的心目當中根本就不算什麼。

  這個鶯妃所謂的榮寵之下，根本就是李林想不出更好的封號，也沒有用心去想。

  所以是她的名字，所以才會變成這樣的。

  「皇后娘娘息怒，臣妾哪裡敢這麼說？臣妾，臣妾是…」聞鶯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段思思卻看著這個女人非常的不順眼。

  「你想說什麼？」段思思居高臨下的看著聞鶯，聞鶯巴掌大的小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掛滿了淚珠。

  這會兒瞧著楚楚可憐的緊。

  段思思看著這張臉卻沒有來的生氣，這個女人。

  「呵。」段思思冷笑連連，「起來吧。」

  聞鶯卻使勁的搖頭，怎麼都不肯起來，「皇后娘娘，您相信臣妾，臣妾真的不敢這麼想。」

  聞鶯楚楚可憐的跪在地上，我見猶憐的模樣，讓段思思好生的惱火，這個女人是聽不懂人話嗎？

  還是聽不懂她說什麼？

  「本宮讓你起來。」段思思讓阿蘭把地上的人給拖起來，阿蘭沒有法子只能照著辦。

  「鶯妃娘娘，您還是起來吧，地上有些涼，您不要做讓娘娘為難的事情。」阿蘭的聲音很是為難，說實在的她一點都不想做這檔子事情。

  可是皇后有時候瘋起來，她也怕。

  親生兒子都可以虐待的人，更何況是她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宮女？算的上什麼？

  「鶯妃娘娘，您不要為難奴婢。」阿蘭硬氣的說道，也許是因為跟在段思思身邊久了，阿蘭的脾氣也漲了許多。

  更因為段思思的關係，宮中也沒有什麼人敢小看阿蘭，聞鶯只能依言站起來。

  「皇后娘娘，臣妾沒有別的意思，臣妾，臣妾永遠都是您的奴才。」聞鶯說這句話的時候倒是心甘情願的。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聞鶯就是這麼有自知之明的女人，李林的心，她是得不到的。

  既然得不到，那就乖乖的，什麼都不要廢話才好。

  若是段思思想要她的命，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沒有什麼事比好好的活著更重要的了。

  聞鶯可不想就這麼死去，段思思很滿意這個女人的識時務，可是這個女人同樣的讓她覺得討厭。

  「皇上昨晚，對你做了什麼？」段思思冷冷的問道，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問出什麼來。

  聞鶯驚呆了，怎麼都沒有想到皇后娘娘會問這個問題，一張臉刷的一下通紅。

  「臣妾，臣妾…」聞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段思思的耐心並沒有那麼好，看著聞鶯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是不會罷休的。

  「你到底說，還是不說？」段思思兇狠的問道。

  聞鶯被嚇得又要跪在地上，阿蘭死死的攙扶著她，「娘娘，皇后娘娘在問您的話，您還是回答的好。」

  阿蘭的聲音沒有什麼溫度，沒有人知道，阿蘭自己也在忐忑當中，段思思的情況並不好，皇后娘娘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瘋了。

  若是那樣子…豈不是更麻煩。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阿蘭沒有這麼多的閒情逸緻去管別人的死活。

  她很喜歡大皇子，想要好好的照顧大皇子，曾經的小姐不會那麼瘋狂。

  曾經的小姐，是阿蘭命中的貴人，如今的皇后娘娘，卻是阿蘭生命中的劫難。

  聞鶯穩住了心神，阿蘭早已很有眼色的吩咐宮女太監下去，整個內殿只有他們三個人在。

  段思思盯著聞鶯，「你說，還是不說？本宮沒有那麼好的耐心，你若是不說，那以後就都不用說話了。」

  段思思可以把聞鶯捧上來，自然也可以把別人捧起來，「呵，本宮可是沒有什麼耐心的，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聞鶯嚇得哭了起來，雖然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在事實面前，聞鶯還是一個弱勢群體，對方還是段思思。

  這個說一不二的皇后，「皇后娘娘，臣妾，說。」

  在段思思的威脅之下，聞鶯只能把她和李林床·笫之間的事情說的清清楚楚。

  段思思問的很仔細，問到後來她的臉色越來越差，越來越黑。

  「是嗎？」段思思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聞鶯害怕的瑟縮著。

  「臣妾不敢有什麼欺瞞，臣妾永遠是皇后娘娘您的人，臣妾不會做出對不起皇后娘娘的事情。」聞鶯嚇得面如土色，只能一個勁的磕頭求饒。

  昨晚的雄心壯志，不知道拋棄到什麼地方去了，李林的確寵幸了他。

  可是，李林的心，在段思思的身上，若是段思思讓她生不如死，沒有任何人可以救她。

  聞鶯深深的明白這一點，所以不敢有什麼忤逆的地方，「永遠是本宮的人？」

  聞鶯點頭如搗蒜，「臣妾永遠都是皇后娘娘的人，希望皇后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計較臣妾的過錯。」

  段思思淡漠的看了這個女人一眼，李林是要做什麼？

  找一個女人出來，讓自己吃醋嗎？

  只可惜他找女人的眼光還真的是不怎麼好，「既然永遠是本宮的奴才，那麼記住了，以後要怎麼做。」

  聞鶯瘋狂的點頭，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人看著她的眼神是略帶憐憫的，為什麼這一切會變成這樣，原來都是有原因的。

  「臣妾知道錯了，不，奴婢知道錯了。」聞鶯跪了下來，可憐巴巴的模樣到底還是取悅了沐顏。

  她看著跪在地上的人，沒由來覺得心中十分的愉悅，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快·感。段思思教訓完聞鶯之後才離開。

  她看了一眼那個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人，看得到她落魄的模樣，卻看不到她眼底深深的不甘心。

  昔日在東宮，也有這樣的人，那時候的段思思是怎麼做的呢？

  不滿？

  她當時甚至是不愛李林的，如今也不是愛，只是不喜歡有別的女子在他的身邊，讓段思思看著頭疼罷了。

  這些可惡的女人，「李林是瘋了嗎？這麼一個女人都看得上眼？」

  阿蘭心中無奈，這個女人可是您選的，陛下會臨幸這個女人也是因為被您個氣著了。

  明明段思思手裡都是好牌，卻偏偏被她自己折騰的亂七八糟的。

  真的不知道段思思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阿蘭也只能內心說說。什麼都不好多言，「娘娘，您這邊走，小心崴了腳。」

  段思思可沒有功夫去理會阿蘭什麼，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這是做什麼？覺得本宮太過於狠心了？難道你同情那個賤人不成？」

  段思思的思想從來都是和別人不一樣的，不管是什麼時候，誤會這種事情信手捏來。

  「怎麼會呢？分明就是那個女人不識好歹，娘娘您是什麼身份，何必跟這樣的女人一般見識？」阿蘭已經越來越可以摸清楚段思思的脾氣了。

  說出來的話怎麼樣都不會讓段思思反感，段思思淺淺的笑了起來。

  「皇上知道了之後，會怎麼樣？」段思思問阿蘭，阿蘭回答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只能僵硬的看著段思思。

  「奴婢不知道。」阿蘭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她的小姐，怎麼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可她卻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做，「陛下想必心中，是向著娘娘您的。」

  段思思高傲的笑了起來，「本宮不稀罕。」

  阿蘭恭恭敬敬的跟在身後，稀罕不稀罕，都是段思思自己說了算的。

  段思思優雅的離開，阿蘭只能跟上，李林下朝之後得知消息，氣的一言不發。

  小福子暗暗的叫苦，就沒見過這麼喜歡折騰的兩口子，作天作地的，到底阿是要怎麼樣？

  最辛苦的，還不是他們這些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