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分別時候

  她曾經說過許許多多的情話，在她還未曾贏得那個人的心時，她說：龍奕瀟，無論如何，我都是愛你的。

  她說：龍奕瀟，你不能仗著我喜歡你，就這般待我。

  花卿玖有許多的事情都記不清楚，可唯獨有些記憶，卻是這般的刻骨銘心，有時候是一句話，有時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都沒有辦法可以忘記的。

  「顏姨，他就這麼走了，怎麼連一聲招呼都不打？」花卿玖怨氣衝天，沐顏卻好脾氣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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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若是過來和你道別，你還願意讓他走嗎？」沐顏笑著調侃，花卿玖無奈至極，她看起來就像是這么小心眼的人嗎？

  「我知道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纏著他，就是有些捨不得罷了。」花卿玖頗為口是心非的說道。

  沐顏的心中倒是歡喜的，想著從前的水火不容，到現在這個孩子還會和她說一些心裡話，什麼都是值得的。

  「還是喜歡龍奕瀟嗎？不考慮換一個？裴小侯爺也不差。」沐顏這是唯恐天下不亂，花卿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顏姨，龍奕瀟好歹也是您的親兒子，您就這般的對他？」

  「既然是親兒子，那就更不用客氣了。」

  「…」花卿玖覺得她已經不知道和沐顏說什麼才好，直到天完全亮了起來，裴十七才匆匆的回來。

  拉著花卿玖上上下下的檢查，「小九，那個禽獸沒對你做什麼吧？」

  這句話可把花卿玖給問倒了，他們兩個做了什麼，沒有做什麼，都是他們之間的事情。

  這和裴十七有什麼關係呢？

  「小九，你說話。」裴十七著急的問道，心中更是把龍奕瀟恨得牙痒痒的，若不是因為龍奕瀟讓秦風絆住他，哪裡會有這麼多的事情。

  花卿玖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裴小侯爺莫非覺得，他還會對我動手不成？」

  裴十七沒說話，他是真的那麼想的！

  花卿玖笑的不能自已，「你放心，龍奕瀟打不過我。」

  「…」他說的是這個嗎？分明就不是，裴十七哪裡會不知道花卿玖心目當中龍奕瀟占據什麼位置。

  「哎…你沒事就好，收拾收拾我們走吧。」裴十七也明白有些東西一直都是不屬於自己的，不能太過於強求。

  花卿玖也沒有多解釋什麼，心中都明白只是不願意多說罷了。

  她不是第一次去北國，那時候迷迷糊糊的，什麼都不知道，就當是遊山玩水的心態，可是現在不一樣，現在是有明確的目標。

  「顏姨，你曾經去過北國嗎？」花卿玖忽然問道，這些天來那些黑衣人的事情一直都在心頭盤旋著，無論怎樣都沒有辦法不去想。

  沐顏輕輕的點了點頭，「和龍麒去過，不過那時候是隨軍，當時龍麒在打仗，還要分心照顧我，我對北國的風光也沒有多少的了解。」

  花卿玖也沒有想明白具體是怎麼一回事，「顏姨，我總覺得我和龍奕瀟被追殺這件事情，和北國脫不了干係。」

  花卿玖說出自己的觀點，得到了沐顏的認可，的確是如此…

  「總是有些麻煩要解決的。」沐顏淡漠的開口，她的目光順著延綿不絕的山脈仿佛回到了許久之前，當年的往事還歷歷在目。

  她還記得他的丈夫，抱著她，指著那些山脈告訴她：「妍妍，你看，這裡的一切，都是南國的土地，我要讓南國的百姓都可以安居樂業。」

  沐顏知道，她的丈夫是一個英雄，可是英雄那裡是那麼好當的？

  沐顏從不曾希望龍麒是個英雄，可這原本就是非常矛盾的存在。

  她放下馬車的車簾不願意再去看，閉目養神，可有些東西明明是不願意回憶，卻變得愈加的鮮明起來。

  這一切，讓沐顏心痛難耐，卻捨不得不去回憶，因為那個人是龍麒，是她的丈夫。

  連續趕路十幾天，花卿玖終於和裴十七一起到了北國的都城，這個地方也很熟悉，原本走大路還沒有這麼多的事兒，可偏偏這個人喜歡繞路，美其名曰是為了要保護她，她的仇家太多了。

  花卿玖覺得這個人就是自己的仇家太多，所以才會惹出這麼多麻煩的事情來。

  「這個地方還是沒有什麼改變呢。」花卿玖忽然生出許多的感慨來，裴十七倒是沒有這麼多的感慨，他的身份十分的惹人注目，就算是想要隱瞞，也不知道可以瞞多久。

  「你老實一點待著，不要出來，我帶你去侯府。」裴十七沒有和他父親一起住，而是單獨的開府建牙，北帝寵愛他的很，什麼都願意答應。

  花卿玖無聊的打了一個哈欠，果然是如此，北國的情況並沒有比南國好多少，所以那一次的戰爭才會結束的那麼快。

  只能說李現比較可憐，沒有得到李昊的歡心。

  「裴十七，你的屋子倒是很不錯。」花卿玖評價道，裴十七扯了一個微笑。

  「那是自然，不是我夸，這個地方原本就很不錯。」兩個人繼續這樣沒有什麼營養價值的對話很久。

  花卿玖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就問客房在什麼地方，她想去休息，沐顏雖然沒有明說，可是看那模樣也是很累了。

  裴十七還能說什麼？只能讓人帶他們去客房休息。

  他還要應付得知消息趕來的人，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他的小侄兒。

  如今北國的皇長孫。

  皇長孫已然成年，太子殿下都已經過了不惑之年，堪堪要奔天命。

  可北帝還是老當益壯，這會兒所有人都在著急，著急到底是皇帝先死，還是太子先走。

  花卿玖看著一團亂的北國，無奈至極，「只能說，每個國家都這麼麻煩。」這似乎是亘古不變的定律，沒有永恆的繁華，也沒有永遠的霸主。

  有的只是不變的時代交替，日出日落。

  「你要多加小心，裴小侯爺這般神色匆匆，怕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若是如此，那我們的立場會很艱難。」沐顏輕輕開口。

  花卿玖瞭然的點頭，「裴十七的立場也也能艱難。」畢竟她們兩個人的身份很敏感。

  若是牽扯的太多，反而是一種麻煩。

  「顏姨我們還是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等裴十七去出面。」她們只要負責好好的休息就好。

  沐顏點頭，沒有反駁什麼。她們都是在是非裡面的人。就算是明哲保身，麻煩也會接踵而來。一點辦法都沒有。

  誰都不知道日後會怎麼樣。

  花卿玖也懶得去理會這些事情，一覺睡到大晚上，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自己被人盯著了。

  抬頭一看卻是裴十七，她嚇了一大跳，「你好端端的跑來這裡幹什麼？」

  花卿玖沒好氣的開口，裴十七十分的委屈，「小九，這可是我的地方。」

  「好，既然是你的地方那你就好好的在這裡。我走行了吧。」花卿玖氣急敗壞的開口，裴十七連忙把人給攔住，好說歹說的總算是讓她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我有事情要告訴你。」裴十七嚴肅的看著花卿玖，她有些被裴十七的認真給嚇到，這個不著調的人居然還有這麼認真的時候？

  實在是有些奇怪。

  「好端端的你要和我說什麼？」花卿玖無不疑惑，裴十七則是簡單的說明了一下這個地方面臨的所有麻煩，花卿玖默默的在心中過了一次，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這是你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北國的皇帝遠遠沒有外人看來的那麼健康，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還有多少的日子沒有人可以說的准。

  花卿玖也明白，只不過這把火居然還能燒到裴十七這裡，「你不是號稱只是一個做生意的嗎？」

  諷刺的話脫口而出，裴十七無言以對，做生意的難道被迫害就不能反抗了嗎？

  「做什麼生意？」裴十七裝傻充愣倒是一把好手，花卿玖也沒多說什麼廢話，這個人做的是什麼生意，以前倒是還略有耳聞。

  「販賣人口的生意，裴十七，美人盂那種東西，你到底是怎麼容忍的？」花卿玖很想問問裴十七，對於那些東西，到底是怎麼想的。

  「小九，我知道你覺得那東西很殘忍，可是有些東西存在，也是有存在的必要的。你不能損害到貴族的利益，不然就會舉步維艱。」裴十七從懂事開始，美人盂就已經存在，美人盂是什麼東西他當然清楚得很。

  「利益？」花卿玖頗為諷刺的開口，的確是利益牽掛的事情，她沒有辦法說什麼，也沒有辦法讓裴十七把這東西給取締，她沒有這麼天真，也遠遠沒有這麼聖母。

  只不過是單純的想知道是不是只有她一個人不一樣，是不是只有她一個人覺得噁心人。

  「這條利益鏈存在了許多年，若是貿貿然的取締掉，會惹出許多的麻煩，如今北國的局勢也越來越不明朗，所有的貴族手中都有著利益，更何況美人盂是如今的北帝最愛的東西，若是在這個節骨眼挑戰權威，無疑就是被別人打上造反的烙印。」裴十七頗有些擔憂的開口。

  花卿玖倒是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緣故，居然是那個北帝喜歡的東西？果然身居高位的，也是讓人搞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