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蛇蠍婦人

  李昊對於李現的話有些不適，有些事情不應該是李現來問。

  他當然知道如妃的事情，那個女人是他親手賜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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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要的女人已經得到，為何要留下一個替身來讓所有人指責他的不是？

  李昊素來都不是個傻子，怎麼會幹這種愚蠢的事情？李現當然不會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可是他偏偏就不死心。

  此刻盯著李昊，那熟悉的眼睦里是濃濃的不滿，李昊知道，李現是怪罪他的，只是每個人都有私心，李昊的私心在見到沐顏的那一刻，徹底的暴露無遺。

  「所以，父皇您是不願意告訴兒臣，兒臣的生母是怎麼死的對嗎？」李現固執的問道，李昊逃無可逃只能退而求其次。

  試圖用謊言來哄騙。

  「如妃是生病死的，這件事情，難道你們都不清楚嗎？難道你不知道嗎？」李昊忽然兇狠的開口。

  李現瞧見他這個模樣，覺得十分可笑，這個人事到如今還在哄騙？

  他不過是想要一句實話，想知道多年前的秘密到底如何，為什麼就那麼難？不過是想知道一件事情，一個真相，為什麼就這麼困難？

  為什麼不願意說？

  他只是想知道答案。

  「父皇，您為何從來都不願告訴兒臣，事實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李現還在固執的問這個問題，顯然李昊根本就不願意去糾纏。

  他閉上眼睛不想去看李現，一看到這個孩子就會想起當年的荒唐事情來，李昊簡直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事情。

  那個女人，就如同一顆毒瘤一般，長在他的心上，無論怎樣都無法磨滅掉。

  那個可惡的女人，讓他厭惡的女人。

  「父皇，您為什麼不願意面對兒臣？」李現固執的開口，李昊依舊什麼都沒有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個人僵持不下，李現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撕扯著，這個人為什麼要這般的待他？

  他難道不是他的孩子嗎？

  難道他不是他的父親嗎？

  為何和他想像當中的都不一樣，「父皇，兒臣只想問您一句話，您到底有沒有愛過兒臣的生母？」

  李現固執的想知道，自己的母親到底是替代品還是什麼，有些事情明明就是心知肚明，可偏偏就不願意說出來。

  李昊如今九死一生的躺在床上，李現想要什麼都可以戳手可得。

  「父皇，兒臣不過是想知道一句準話，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臣想知道，您可願告訴？」李現一直都盯著他看，只可惜李昊閉著眼睛怎麼都不願意睜開。

  他把自己禁錮在自己的世界裡，怎麼都不願意說出口，怎麼都不願意面對李現，怎麼都不願意面對這個當初給了她喜悅的孩子。

  李昊依稀記得當年如妃把這個孩子抱在懷裡的時候，李昊甚至覺得此生足矣。

  可事實證明，人的欲望是無止盡的，他有了第一個念想也會有之後的念想。

  李昊最想要得到的人，永遠都是沐顏，所以待他得到沐顏之後，如妃就成了沒有用的。

  甚至於一個棋子。

  「父皇，兒臣問您最後一次，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李現耐著性子問了一次又一次。

  問的李昊開始不耐煩起來，他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個孩子，從前那麼讓他喜歡的一個孩子，待到他得到了沐顏，這個孩子也繼承了如妃棋子的血液。

  被李昊厭惡起來。

  好在這個孩子一直都是乖巧可愛的，一直都是讓他引以為傲的，為何如今要為了這樣的成年舊事來戳他的心傷？

  「現兒，你是否一定要問？」李昊滿臉的戾氣，看到李現心中有些莫名的懼怕，有些東西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可李現心中的這個疑問，一直都在折磨他這麼多年從未有過停止。

  「父皇，兒臣想知道，兒臣一定要知道。」李現固執的開口，知道這是一個不好的行為，也知道這不是一個很好的決定。

  可他想知道！

  「那朕就滿足你，告訴你這件事情，告訴你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李昊忽然惡狠狠的睜開眼睛，渾濁的目光看著李現，好似看著多年的仇人一般。

  李現被這目光驚訝到，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李昊抬起手示意李現近身，李現不明所以的靠近，只見這個九五之尊的皇帝緊緊的抓著他的手，十分的用力，好似要把他的手腕掐斷一樣。

  「那麼朕就告訴你，那個女人是個蛇蠍，是個毒婦，那個女人嫉妒成性，那個女人害死了朕許多的孩子。所以朕容不下她，容不下！你滿意了嗎？你滿意了沒有？」李昊瘋狂的開口，抓著他的手不住的晃動。

  明明已經是一個老人，卻抓的李現生疼，李現有些僵硬的盯著李昊看。

  「是嗎？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情…父皇，真的是這樣嗎？」李現重複了一句，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的答案，外頭的太監沙啞有蒼老的聲音開始響起。

  李現知道沐顏過來了，自己不應該繼續待在這個地方，只能失魂落魄的離開，隨後還聽到了李昊蒼老的聲音和沐顏細心的安慰。

  李現被李昊那幾句蛇蠍婦人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她其實並不知道如妃是一個怎樣的女人，甚至連如妃什麼模樣都記不清楚了。

  卻固執的想要知道如妃的一切，李現明白，那是因為自己是如妃的孩子，才會如此。

  「不過因為這個淺薄的想法而已。」裡面那個人，才是真正的蛇蠍婦人，什麼都沒有做，不過就是輕輕淺淺的往那邊一站，就可以扭轉所有的一切。

  這是李現最厭惡沐顏的地方，有些人就是這麼幸運，什麼都不需要做，就可以得到得天獨厚的維護。

  李現完全忘記了龍奕瀟之前是多麼的難受，也全然忘記了他之前的家庭是多麼的幸福和美滿。

  「顏兒…顏兒…你終於來了，顏兒…你到什麼地方去了？」李昊抓著沐顏的手，死死不肯放開，沐顏瞧著眼前的男人，再也沒有了英明神武的模樣，有的只是一個淒涼的老人。

  「陛下，臣妾哪裡都沒有去，臣妾不過是回宮去找了一些東西罷了。」沐顏微笑的哄著李昊，李昊一口氣沒有喘上來。

  抓著沐顏的手不住的咳嗽，沐顏好脾氣的握著他的手，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李昊覺得自己多年的付出總算是有了回報，他欣慰的看著沐顏，沐顏也微笑的看著李昊。

  「陛下，您先鬆手，臣妾就在這兒，哪裡也不去，您不要擔心。」沐顏安慰道，她看著李昊蒼老的容顏，心中卻閃過一絲絲的快感，終於，這個人也有了這一天。

  她終於還是等到了這一天，何其的有幸，何其的悲哀。

  李昊終於放心下來，抓著她的手怎麼都不肯放，沐顏也不去理會，沒過多久李嬤嬤端來了李昊的藥。

  花卿玖在門外的時候攔住她，「李嬤嬤這是怎麼了？是要給陛下送藥嗎？還請嬤嬤把藥給我就好。」

  李嬤嬤渾身僵住，不情不願的把手裡的藥給了花卿玖，花卿玖倒是沒想往這個藥裡面下什麼東西，按照李昊如今的狀況，就算是不下藥也活不了多久。

  「小九，你來了？陛下的藥呢？快一些端來。」沐顏高興的開口，花卿玖滿吞吞的把藥遞過去。

  李昊看也沒看花卿玖一眼，對於花卿玖他從來都是厭惡的，從前這個女人和龍奕瀟糾葛，之後這個人又和李現有了糾葛。

  李昊當然是怎麼看怎麼覺得不順眼。

  這會兒花卿玖端著李昊的藥，遞到沐顏的手中，這些日子以來，李昊的藥都是沐顏親手餵的，這樣的事情從前不會做，現在做起來也是得心應手了。

  李昊很享受被沐顏照顧的日子，這會兒哼哼唧唧的，毫不猶豫把碗裡的藥喝完，花卿玖便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兩人。

  一口一口的喝下，一口一口，喝下的都是毒。

  花卿玖看著李昊，忽然覺得這樣的男人似乎也很悲哀。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陛下，您可有想好，繼承人？」沐顏從未問過這句話，此刻問起來卻有一些讓人在意。

  李昊警覺的皺眉，「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沐顏笑了起來，「不過是關心陛下罷了。」

  花卿玖守在一旁，站在門邊，李昊的暗衛自由李現會去處理，他們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有事，都長久不了。

  既然如此，還是好好的，一起合作的好。

  李昊疑惑的看著她，沐顏卻笑了起來，「陛下，您在擔心什麼呢？莫非是擔心這碗藥是毒藥？可是您喝都已經喝了，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她笑的開懷，好似想把多年來的怨恨都發泄出來一般，李昊看著這樣的沐顏，沒由來覺得恐慌。

  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陛下很好奇？很想知道臣妾說的是什麼意思？您懷疑裡頭是毒？的確，陛下您很聰明，裡面當然是毒，並且…是劇毒。」沐顏笑得開懷，笑的肆無忌憚，看著李昊的時候這份感情更是強烈。

  她是恨著這個男人的！

  從來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