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你要如何？

  花卿玖和沐顏兩人，似乎達成了前所未有的共識，可是這兩個女人的相處，並沒有多少的融洽。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貴妃娘娘，臣女如今和你，可是同一條繩子上面的螞蚱。」

  花卿玖說的十分無辜，無辜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沐顏盯著她看，怎麼沒覺得這個人有什麼無辜的。

  「那又如何？」沐顏淡漠的開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人是可以好好的相處的。

  「小姑娘，年紀輕輕的就這麼刻薄，可是沒有人會喜歡的。」沐顏淡漠開口，花卿玖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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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了笑，「畢竟，婆婆和兒媳婦，從來都是相處的不融洽的。」

  花卿玖笑著開口，話語裡的潛在意思，沐顏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

  「果然，是個刻薄的孩子。」沐顏冷聲評價道，花卿玖打了個哈欠，她也不能回去，只能可憐巴巴的等在這裡。

  「李嬤嬤那個奴才，是什麼身份？」花卿玖歪著腦袋問道，沐顏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那是李昊的人。」沐顏輕輕開口，「你不要看那個奴才又老又丑的，她的心思很深，詭異的很。」

  花卿玖瞭然的點頭，李嬤嬤那個人，確實麻煩得很，「我只是不知道你居然可以忍受那個老奴才這麼久。」

  她說的話越來越隨意，沐顏也沒有辦法去理會她，「留著這個老奴才，總比不清楚的人要好。」

  沐顏憂心忡忡的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做的到底對不對，花卿玖瞭然的點頭，沐顏的做法沒有任何的問題，如果是她也會這般的選擇。

  「李嬤嬤和李現的關係？如何？」花卿玖問道，她想起了很多的事情，李嬤嬤才是最麻煩的，還有就是李現。

  他比李林更麻煩。

  沐顏輕輕搖頭，她的眉宇間有一絲的憂慮，她也不清楚這樣的決定，到底是好，還是壞。

  可如今似乎已經騎虎難下，既然如此，還不如走下去的好。

  「不共戴天。」沐顏沉默的吐出這四個字，這幾個字讓花卿玖一陣的恍惚。

  「是因為如妃的事情嗎？」花卿玖試探的問道，沐顏頷首。

  「如妃娘娘，是一個很有意思，也很聰明的女人。」這是沐顏對如妃的評價，那個女人，她甚至都沒有見過。

  只不過是聽說過，故而得出來的結論。

  「李現那樣的性子，母親大抵也不是什麼好人。」花卿玖淡漠的開口，龍奕瀟，其實也差不多吧。

  「不過是個可憐女人罷了。」沐顏不屑的開口，對於如妃這個女人，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評價才好，如妃是深愛李昊的，不然也不會同意這個屈辱的封號。

  當年，任誰都清楚她的封號是怎麼一回事。

  李昊是沐顏最恨的人，對於愛上李昊的人，她可從不覺得有什麼好的。

  「貴妃娘娘，您的怨恨，好似太強烈了一些。」花卿玖有些無奈的開口，她想著要不要提醒一下沐顏，掩飾一下自己的情緒，若是太過，很容易被人看出端疑來。

  「強烈？」沐顏聽到這個詞，覺得無比的諷刺，她反而覺得自己的怨恨並沒有多少的強烈，若是她有勇氣，大抵一開始就把匕首插入李昊的心臟。

  怎會等到現在？怎會委曲求全這麼多年？怎麼會！

  「難道…不是嗎？」花卿玖歪著腦袋問道，想看清楚沐顏的心，可沐顏隱藏這麼多年的秘密，怎麼會輕而易舉的被發現？

  她隱藏的好好的…

  「小丫頭，說話的時候，真的不要那麼刻薄。」沐顏繼續躺在床上，等著花卿玖的服侍，花卿玖靠在一旁的軟榻上面，兩個人的關係好似有了突飛猛進的變化。

  有一些細枝末節的變化。

  「貴妃娘娘，您打算什麼時候醒過來呢？」花卿玖問道。

  沐顏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這份打算卻不打算告訴花卿玖，有些事情只要心知肚明就好，不需要說的清清楚楚。

  「小丫頭，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沐顏淡淡的開口，秘密還是不要說出來得好。

  秘密，還是放在心裡比較好。

  「那貴妃娘娘還請多保重，若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還請貴妃娘娘告訴我。」花卿玖真誠的開口，她可不希望沐顏什麼時候不明不白的死去。

  她並不想讓龍奕瀟難受，雖然那個人表面上沒有說，可花卿玖清楚得很。

  龍奕瀟若是知道沐顏有事，一定會很難過。

  「小丫頭，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出來得好。」沐顏低聲的警告著，花卿玖瞭然的點了點頭，不坦率的人呢。怪不得會有不坦率的孩子。

  花卿玖在心裡笑著，並沒有說出來，一夜無話，期間除了李嬤嬤來過次，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人過來，花卿玖就這麼戰戰兢兢的在鳳吟宮留宿。

  直到第二天一早，沐顏終於醒過來，李嬤嬤高興的去通知李昊，李昊趕來的時候花卿玖正在餵沐顏喝藥。

  「娘娘，您終於醒了，臣女很擔心呢。」花卿玖可憐巴巴的開口，沐顏一口一口的咽著湯藥，臉上有著擔憂。

  「小九，多謝你一直陪著。」沐顏輕輕的開口，花卿玖任然在盡職盡責的餵藥。

  李昊看到沐顏好起來，由衷的感到開心，「顏兒，只要你好起來，就好。」

  花卿玖有些奇怪他的話，也不知道李昊突然過來有什麼事情。

  直到後來，花卿玖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南國和北國兩國之間相安無事這麼久，可北帝卻似乎坐不住了一般。

  在這種時候，發動戰爭。

  花卿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朝堂已經明確的分為兩派，自古以來就是如此，主戰的，主和的。

  亘古不變的道理。

  朝堂上吵得不可開交，李現和李林兩個人各自為政，戰爭似乎越來越白熱化。

  花卿玖不關心這些，去不代表沒有人會關心，沐顏倒是經常派人去了解這件事情的進度。

  「貴妃娘娘您在想些什麼？」花卿玖問道。

  沐顏正在喝藥，她總是每天要喝許多的藥，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也許是騙別人，也許是騙自己。

  「戰爭，是很沉重的一件事情。」沐顏的思緒有些幽怨，她不知想起了什麼，也許是想起了當年的龍麒，也許是想起了當年的一切。

  龍麒是一個將軍，百戰百勝，可他卻從不喜歡戰爭，用龍麒的話來說便是看到的太多，已經不想在繼續看到。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沉重的。」沐顏並沒有什麼閒情逸緻去管這些閒事，就算是想阻止也無法阻止。

  「這件事情還是不要管的好，若是發生什麼事情，小丫頭你只管走。」沐顏冷靜的吩咐道，花卿玖瞭然的點了點頭。

  沐顏會這麼關心這件事情，想必也是有理由的。

  她似乎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做什麼事情？

  「貴妃娘娘，您還是什麼都不要吩咐的好。」花卿玖笑著說道，「您可知道，人一旦有了軟肋，這可是很麻煩的一件事兒。若是被什麼有心之人知曉，您可要如何？」

  「刻薄的丫頭。」沐顏冷淡的評價道，花卿玖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

  北國的戰爭，似乎很嚴峻，南朝並沒有什麼驍勇善戰的人可以打仗，因此主和的聲音越來越強。

  李昊並不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尤其是李昊這一生最厭惡的事情就是貪生怕死，還有掩藏在他心底的秘密。

  他並不想讓別人覺得，他比不上龍麒，所以李昊一直都不同意議和。

  南國有軍隊，卻沒有將領，眼下最有聲望的是兩位皇子，一個當朝太子，一個三皇子殿下。

  按照慣例，更是應該太子殿下留朝，可因為三皇子李現的聲望越來越高。

  更因為顏貴妃的偏愛，到底要不要廢立太子，這件事情李昊一直都沒有決定。

  「顏兒，你說，朕要怎麼辦？」李昊顯然不知道事情是怎麼會變得這般嚴峻，此時更是病急亂投醫，抓著沐顏就開始倒苦水。

  沐顏懵懂的看著他，「陛下您說的是什麼？」

  李昊愣愣的看著沐顏，也對，她什麼都不知道這樣也許更好。

  「顏兒，朕寧可你什麼都不知道。還不如什麼都不知道的好。」李昊一個人抗住了所有的壓力，北國的軍隊來勢洶洶，可李昊卻遲遲沒有決定，朝堂的爭鬥越來越厲害。

  花卿玖一直都沒有離開，一直陪著沐顏，李昊也是這個打算，並沒有讓花卿玖回去。

  「小丫頭，很快，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沐顏手裡捧著一碗藥，好似就要把這一碗藥當成是精神支柱一般，這碗藥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是李嬤嬤親手熬製的，方子是太醫開的，可花卿玖總是覺得這東西有蹊蹺。

  「貴妃娘娘，您所謂的很快就要好起來，是什麼意思？」花卿玖不明白，沐顏卻笑得越來越超然，花卿玖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強烈的花卿玖的心越來越慌亂。

  她以為自己做好了準備。

  可當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花卿玖才發現…

  她的承受力，遠遠沒有沐顏那麼厲害。

  李昊在上朝的時候，病倒了。

  昏迷在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