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如何相處

  花卿玖的話，對於沐顏而說是十分誘人的條件，可是這甜蜜的果實卻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品嘗的。

  「小丫頭，你還年輕。」沐顏拒絕，她不願意有一個小姑娘參與其中，把她的計劃打亂，她更希望的是這個小姑娘可以好好的活下去，至少也要比她來的幸福才對。

  「我知道我還年輕，可貴妃娘娘您也不老，不是嗎？」花卿玖笑著開口，她仔細的觀察著沐顏臉上細微的變化。

  貴妃娘娘對這個稱呼，大概是很不滿意的，不知道是不滿意這個稱呼，還是不滿意喊的人是她。

  「貴妃娘娘，您也很年輕呢。」花卿玖淡淡的開口，好似要把沐顏所有的冷靜都逼迫掉，讓她可以正視自己的心，讓她可以明白，到底是在乎什麼，不在乎什麼！

  「夠了，不要再說了，本宮不想聽，什麼都不想聽。」沐顏厭惡這個稱呼，十分的厭惡，從來也就沒有喜歡過。

  她忍辱負重多年，到頭來卻要被一個小孩子嘲笑，這個小孩，她懂什麼？

  這個小丫頭，她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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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什麼都不懂，她什麼都不知道！

  「貴妃娘娘，您是真的不想聽嗎？」花卿玖問道，她的眼睛很漂亮，清麗的眼神盯著沐顏看，好似可以看到沐顏的心底，她不知道要怎麼辦，也不知道要怎麼反駁。

  被花卿玖這麼看著，她連動彈都似乎辦不到。

  「貴妃娘娘，臣女還在等您的答覆。」花卿玖鐵了心的要知道沐顏的想法，就算今天不知道，也並不妨礙花卿玖想要刺激沐顏的心。

  明知道她是不容易的，明知道她的心，可花卿玖總是要為那個人抱不平的。

  「您可知道這麼多年，他有多可憐。」花卿玖是最有話語權的人，這麼多年，她看著龍奕瀟一點一點的改變，一點一點的變成另外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

  「貴妃娘娘，您當日那麼狠心，您可有預見這之後的事情？」花卿玖咄咄逼人的問道，問的沐顏啞口無言。

  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若是一個合格的妻子，應當和龍麒一起死，若是一個合格的母親，怎會忍心，怎會捨得這般對待自己的孩子？

  「小丫頭，如今你過來問這些事情，可還有什麼意義？」沐顏淡淡的問道，好似恢復了平靜，今日的鳳吟宮，似乎格外的安靜，又格外的喧囂。

  正是因為這安靜和喧囂，才會得知許多，本應該掩埋的秘密。

  「難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嗎？」花卿玖固執的問道，她並不是那麼認為，龍奕瀟因為這件事情折磨了自己許久。

  「你要知道，他這麼多年，最放心不下的人到底是誰！」花卿玖煩躁的開口，她清楚，什麼都清楚，龍奕瀟愛她，可是龍奕瀟還有許多的事情，不可能也不會只愛她一個人。

  「小丫頭，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從未想過，你才是可以陪伴他到最後的人。」兩個女人談起一個男人，還可以這般的心平氣和。

  更何況是頂著婆媳這樣微妙的關係，實屬不易。

  「我也是沒有想到的。」花卿玖很實誠的開口，和龍奕瀟在一起，是一件很幸福，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仇家太多。

  她從跟隨他離開之後，就一直被追殺，從未停止。

  「沒有想到的事情，以後還會更多。」沐顏輕輕的開口，仿佛陷入了什麼溫柔的回憶當中。

  她看著花卿玖，忽然神色凌冽的問道，「為什麼要救我？」

  「呵。」花卿玖笑了起來，為什麼要救她，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當然是為了賣給你一個人情，雖然沒有我，你也不會死，可是這個人情多好。當然要牢牢的握在手裡。」花卿玖眨眨眼睛，笑的有些俏皮。

  沐顏扯了扯唇角，卻扯不出一個笑容來，她的每一步，都是精確的算計好，拿著性命去拼搏。

  「你可知道，李現比想像當中的，難對付很多。」沐顏淡淡的開口，裝失憶也不是什麼好事情，至少就有一個人見縫插針的過來算計她。

  「貴妃娘娘這般聰明的人，自然可以逢凶化吉。」花卿玖說著恭維的話，兩個女人都是聰明人，不需要多枉費什麼唇舌。

  「自然可以逢凶化吉，你說的對，我還不能就這麼死去。」沐顏原本的打算，是和李昊同歸於盡的，一起死去，這個國家，怎麼亂，怎麼樣都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貴妃娘娘為何要做這般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呢？你若是死了，最傷心的人是誰呢？」花卿玖問道，這句話讓沐顏陷入了糾結當中。

  「不，沒有關係，他恨著我。」沐顏冷漠的開口，可是花卿玖還是聽到了話語裡的顫抖，她想一直沒有搞明白的事情，終於有了眉目。

  「怎麼可能？」花卿玖走到沐顏的身邊，直勾勾的盯著她看，眼神里是不容置疑的光芒，她看著沐顏，漂亮的眼睛散發著異樣的神采。

  「怎麼會不知道呢？她是您的孩子啊，當然會明白您所做的一切。」花卿玖說穿了她心中最後的秘密，在這個小姑娘面前，是十分危險的一件事情，至少沐顏現在可以感覺到。

  「你到底是什麼人？」沐顏不得不懷疑花卿玖的身份，這件事情他隱瞞了這麼多年，痛苦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會有人發現？

  明明，沒有任何人知道，明明一切都好好的。

  「我是什麼人？」花卿玖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我是什麼人，貴妃娘娘難道還不清楚嗎？」花卿玖頗有些受傷。

  「您是奇怪為什麼我會知道？」花卿玖大膽的猜測道。

  沐顏唯有點頭。

  花卿玖聽著外頭的動靜，知道他們的談話需要告一個段落，李昊不會放心沐顏，很快就會派人過來看情況，也許是自己親自過來。

  「因為，我和您一樣，是愛著他的。」所以，才可以看到別人都看不到的地方。

  而愛著龍奕瀟，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因為愛著他，需要放棄的，需要犧牲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沐顏沉默許久，慘痛的閉上眼睛，她的心早已被撕裂的一塌糊塗，她眼睜睜的送走自己的丈夫，看著他踏上一條不歸路。

  這條路，是沐顏為他選的。

  龍麒什麼都不問，就這麼走了。

  「小丫頭，一個人痛苦，就足夠了。」沐顏有些不忍的開口，可花卿玖卻搖頭。

  她的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一如既往的淡然，「貴妃娘娘，您很清楚這些年來發生在我和他身上的一切對嗎？」

  花卿玖用的疑問句，卻明白沐顏一定是知道的，沒有什麼證據不過是出於一種直覺。

  沐顏點頭。

  「那您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孩子是怎樣的一個人才對。」花卿玖有些驕傲的開口，她從來都覺得，龍奕瀟是一個英雄。

  「您理解您的丈夫，我，也會理解我愛的人。」花卿玖驕傲的開口，沒有任何的退縮，將來不管站在什麼人的面前，她都會這般的驕傲。

  只是如今還不到時候，只是現在，只能把這一切都隱藏起來。

  「你…」沐顏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憑心而論，她是感激花卿玖的，因為有她在，龍奕瀟這些年過的並不孤單。

  可也因為有她在，他們過得很痛苦。

  「貴妃娘娘，我希望，我不僅僅是她的愛人，也是她的知己。」花卿玖輕聲的開口，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沐顏在沒有阻止的理由，仿佛這才是最正確的選擇，花卿玖讓沐顏好好的躺著休息，她在她的耳邊一字一句的說出了計劃和想法。

  沐顏從一開始的迷茫到最後的堅定，她平和的閉上了眼睛，這倒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注意。

  她很期待。

  「皇上駕到。」說曹操曹操就到。

  她們剛剛談起李昊，這個人就到了面前，沐顏已經睡下，花卿玖趴在沐顏的床邊打瞌睡。

  李昊頭疼的揉著額頭，可是看到沐顏之後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顏兒？你一定要好好的。」李昊摸著沐顏柔軟的臉龐，心中是無上的平靜，仿佛什麼事情都已經沒有辦法再讓她動容。

  「顏兒，只要你好好的，朕可以放棄一切，只要你好起來。」李昊的聲音似乎染上無盡的悲傷，花卿玖聽得動容。

  卻也只是一瞬。

  閉著眼睛裝睡的沐顏更是連一點點的微瀾都沒有，她需要的從來都不是李昊的愛，她需要的從來都不是這個人。

  從來都不是！

  李昊只是進來看一眼沐顏，隨後又匆匆的離去，花卿玖聽到動靜，裝作堪堪醒來的模樣看著李嬤嬤。

  李嬤嬤正站在一旁看著花卿玖，「花小姐，您醒了？」

  花卿玖點了點頭，說貴妃娘娘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她想陪著沐顏。

  李嬤嬤一聽到這句話，整張臉笑的宛如盛開的菊花一般，她原本就想勸說花卿玖留下來。

  現在他自己提出，這不是正中下懷？

  「那花小姐您先好好的休息，奴婢瞧您也累了大半宿，奴婢去給您準備一些吃食。」李嬤嬤忙不迭的離開。

  花卿玖打著哈欠看李嬤嬤離開的方向，這個蠢奴才，看起來很有問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