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矜持什麼

  龍奕瀟純白的衣衫上，都是鮮紅的血液，順著手臂流下。

  掌心不僅傳來溫度，更有黏膩的血液，「龍奕瀟，你沒事吧？」

  「你喊我什麼？又不懂規矩了。」龍奕瀟尋她的錯處，花小九自是不在意。

  「你沒事吧，我擔心你。」她說的直白，聽在龍奕瀟的心頭，暖暖的。

  「無礙。」龍奕瀟自然感覺到掌心的黏稠，卻不想放開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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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擔心，陛下不會這麼輕易的，讓我死。」他一身血污，卻笑得雲淡風輕，花小九著急上火。

  「龍奕瀟，你流血了啊。」她道。

  可龍奕瀟卻用另一隻手捂住她的眼，「無礙，你看錯罷了。」

  他便是這般，拖著花小九，往外走去。

  好不容易到宮門口，秦風立馬迎上來，原本沒把人甩開是因為怕龍奕瀟有事，這會兒秦風把人接過，她終於可以說話。

  卻看到龍奕瀟倒在秦風的身上。

  「龍奕瀟—」

  「爺—」

  一場緊張的宴會，因為龍奕瀟受傷而告終，花小九想到那些黑衣人蹩腳的栽贓，還有皇帝和顏貴妃兩人的嘴臉，想必就是沒這些黑衣人。

  龍奕瀟也沒好下場，那皇帝的模樣，恨不得把人給生吞活剝。

  「秦風，龍奕瀟會沒事的吧？」花小九病急亂投醫。

  秦風在外頭駕車，龍奕瀟躺在她的腿上，花小九滿手都是鮮血，更是心疼不已。

  「九姑娘，爺的敵人，一直都是那麼強大，爺的身邊也並非是風平浪靜的。」秦風冷靜的開口，仿佛對今日的事情見怪不怪。

  馬車的目的地很明確，花小九的心卻開始迷亂起來，似乎聽懂當日裴十七所言。

  大夫是龍奕瀟好友，名喚凌澈，給龍奕瀟包紮傷口之時，手下動作一點都不輕。

  看的花小九觸目驚心，「你輕點兒。」

  「他都無所謂，你擔心什麼？」凌澈抬睦，眼神冷冽。

  「你不是大夫嗎？怎麼不像。」花小九開口，這麼凶神惡煞的人是大夫？

  「再沒有遇到他之前，我是用毒的。」凌澈解釋。

  花小九閉嘴，免得這人一個不爽，把她給毒啞。

  龍奕瀟的情況屬於失血過多，凌澈毒舌表示吊著一口氣就成，交不出玲瓏珏，照樣活不了。

  子時過半，龍奕瀟醒來，見花小九坐在腳踏上，靠在床沿睡著，捏了捏她的臉，把人弄醒。

  「上來睡。」

  「不要，你身上都是血腥味，怪噁心的。」

  「我再說一次，上來。」龍奕瀟冷聲威脅。

  花小九不情不願爬上去，側著身子小心躺下，細心且妥帖，龍奕瀟淺笑，指腹撫過花小九白嫩的臉頰，細膩的觸覺讓他心神蕩漾。

  他喜歡和她一起，感受歲月的模樣。

  龍奕瀟一早不見人，花小九醒來一推門便見著屢次三番找麻煩的刁蠻丫鬟郭迎春。

  這名字，大俗大雅，偏生老爹名字更奇葩，郭總管名為：郭春苟。

  花小九一開始還聽岔了，一口水噴的回話小丫頭滿臉。

  「呦，這不是我們的准姨娘，都日上三竿了，您還睡呢？」郭迎春一見她便沒好氣。

  花小九也是如此，「又想挨打？」

  她信奉能動手就不瞎吵吵，可惜郭迎春武力值不行，腦子不好，還偏生愛挑釁。

  碰到被人也就罷了，遇上花小九這樣的，自然碰釘子。

  「不過一個通房，你也還是個奴才，就算是姨娘，也還是奴才，你得意什麼？」郭迎春用言語刺激，可花小九從不當自己是奴才。

  「你來和我分享，當奴才的心得？」花小九似笑非笑，幾句話一說，氣的郭迎春暗恨不已。

  背上的傷害疼著，郭迎春因想多遇見龍奕瀟，而強忍著不休息，此番見花小九朝她走來，不由瑟縮。

  「爺若不是因為無法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怎會看上你這等無媒苟·合的低賤之人。」郭迎春心中雖懼怕，卻依舊強硬開口。

  「你說什麼？」花小九盯著她看，她雖猜測那所謂心愛之人便是段思思，卻還需要確認，何況郭迎春說的，似乎和她身世有關。

  「怎麼，戳到你心裡的痛楚了？爺心尖上的人，自然是皎潔如月光一般，豈是你這種十幾歲就跟在爺們身後跑的賤丫頭可比的？」郭迎春說的愉快，一旁伺候的奴才丫頭統統變了臉色。

  更有膽小的，立刻去尋郭春苟。

  「皎潔月光？你唱戲呢？」花小九不屑。

  「段思思可是南國第一美人。」郭迎春說的與有榮焉，不知道的還以為段思思是她閨女。

  花小九心下冷笑，果然有問題，「第一美人不過也是個愛慕虛榮的罷了。」

  「你胡說什麼，段思思是因為…」郭迎春就要脫口而出。

  「迎春！！！」郭春苟適合趕到，喝住郭迎春，責備的看她。

  郭迎春囂張氣焰瞬間撲滅，站在一旁。

  「沒規矩，還不快下去。」郭春苟斥責道，郭迎春沒法子，瞪了花小九一眼，跟隨看熱鬧的人一起離開。

  「九姑娘，小女還是個孩子，如果有什麼冒犯的地方，還請多多見諒。」郭春苟諂·媚道。

  花小九轉身就走，龍奕瀟有意隱瞞不讓她知曉，府里的人一個個嘴巴捂得很嚴，也只有郭迎春一個傻帽會大聲嚷嚷。

  若非郭春苟趕來…

  「滾開。」花小九怒罵，不假顏色。

  「九姑娘，小人再同你說話，你好生不給面子，豈不無趣了？」郭春苟見人都走完，不復恭敬態度，欺身上前。

  「郭總管，還請放尊重點。」花小九厲聲道。

  「九姑娘，爺今日不在，你也不要裝模作樣，畢竟我們從前的關係，可是很好的。」郭春苟懷念開口。

  花小九往後退一步，躲開，「是嗎？我怎麼看不出來。」

  「九姑娘莫不是因為爺在京城的緣故，你放心，爺很快就會離開…」郭春苟話沒說完，花小九一溜煙跑了。

  郭春苟在後頭冷笑，龍奕瀟很快會離京，莫非還把這丫頭帶走不成？

  也不急在這一時。

  花小九跑的氣喘吁吁，心道牛鬼蛇神真是多，郭春苟的心思，隔著兩條街都能感受到，那雙渾濁的眼在自己身上來回。

  真真是噁心死人。

  她可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龍奕瀟昨日受傷，今早去商鋪查帳，午時歸來還和花小九一起用飯，順便撩撥她。

  撩的花小九面紅耳赤，才淺笑離開。

  花小九想問龍奕瀟作何打算，卻問不出口，裴十七給她的東西，大約就是玲瓏珏。

  宛如燙手山芋一般，一對小小的鈴蘭草耳飾，居然掀起這般軒然大波。

  「九姑娘，可真巧。」在花園裡頭曬曬太陽都能碰到郭春苟，這人莫非真是狗，長得狗鼻子？

  「的確是很巧。」花小九笑得歡快，當然是很巧，她還打算去找郭春苟呢。

  「呦，九姑娘吃了頓飯，忽然開竅了？」郭春苟見花小九沒有跑開，還笑眯眯同他說話，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您說的是，爺常年不在京城，我何苦跟您對著幹不是。」花小九強忍著噁心說話。

  郭春苟連連點頭，「極是，極是。」

  龍奕瀟一年到頭，約莫在府里的日子最多一月有餘，府里吃穿用度，皆是經由他手，垂涎貌美如花的花小九已經許久。

  可惜這丫頭滑不留手，此番失憶被他唬住，讓他如何不開心？

  說著就要摸手上去，花小九一躲，郭春苟極度不悅，剛要開口，只聽花小九道：「郭總管，您瞧瞧這青天白·日的，我們怎麼好這般做。」

  這話說的倒也是實話，只是這塊肉看了許久，這會兒好不容易鬆了口，讓他繼續忍著？怎麼可能。

  「大總管您也不要著急，爺如今在家，這麼多人看著，我們也不好明著跟他對著幹不是？」花小九循循善誘，郭春苟被迷得雲裡霧裡，出了點頭已無其他動作。

  「你且等等，容我先走，一會兒我們約在西廂房見，您瞧瞧的來，別讓人看見，我這人害羞，您找到第三間下人屋子，開門進來便是。」花小九一番做作，郭春苟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姑娘此話當真？」郭春苟連九都省略了。

  「您是府里的大管家，我難道還敢欺瞞您不成？」花小九笑道，為了演技逼真，她還拍了拍郭春苟的肩。

  纖腰娉婷，一步一挪，慢慢離開。

  惹得郭春苟更是心癢難耐…立馬朝西廂房奔去。

  花小九騙走郭春苟，心下冷笑，下人房第三間屋子，住的可是餵馬的婆子，今兒個身上不好，躺著休息。

  她計算著時間，打算去看看熱鬧。

  一轉身卻看到龍奕瀟，「龍…龍…龍…」

  「爺的名兒是龍奕瀟，可不是龍龍龍。」龍奕瀟冷笑開口，花小九莫名其妙。

  「你什麼時候來的？」她如臨大敵。

  「呵…」龍奕瀟嗤笑，「在你和郭春苟說第一句話的時候。」

  「…」意思就是，這人非但看到了，還看的挺全？居然這會兒在這等著她？

  「這是誤會，這是權宜之計，你也知道，我不過是戲耍他的。」花小九臉色發白，也真是夠倒霉的。

  做點壞事就被發現，她打算和龍奕瀟好好的認個錯，可這人卻一點解釋機會都不給。

  「這種事也可以用來開玩笑的？爺不在京里這些日子，你都是如此與郭春苟虛與蛇委，你是爺的人何故如此？」龍奕瀟一邊把人拖走一邊怒罵。

  「莫非你享受的很？」

  花小九被他拽的東倒西歪，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聽聞此言，更是難受，龍奕瀟見她沉默，惱怒異常，「平日裡爺讓你侍·寢，你推三阻四，早知如此，爺還跟你客氣什麼？花小九，你矜·持什麼？」

  一句句話，撕裂花小九的心，她覺得疼痛，明知龍奕瀟此刻在氣頭上，可她卻不能平復下來…

  可龍奕瀟的動作更是讓她難受，青天白·日，直接撕碎她的衣衫…